“其實,這世道哪個地方不亂啊?對於我們這些投機者來說,越亂的地方越有機會,不是嗎?”奧斯里賽文說道:“賽文家族其實一早就有要進軍以色列的打算,可是時機一直都不是很成熟,所以,派我過來考察一下具體的情況。如果可以的話,賽文家族接下來就會大規模的投資。”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賽文家族派奧斯里賽文先生過來其實是想試一下這邊的水深水淺?”張旭東說道。
微微的嘆了口氣,奧斯里賽文抽出一根雪茄遞給張旭東,接着自己也點燃一根。
這個動作雖然看似很無意,但是卻有點意味着他已經開始慢慢的接受了張旭東了。
“實不相瞞,其實我在賽文家族裡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而已,這次家族派我到這邊來,其實是有着想要讓我試探一下這邊的情況,就算是出了什麼問題的話,他們也可有完全的置之不理,甚至推卸責任。簡單點說,他們是來我當白老鼠。”
奧斯里賽文說道:“這種事情,在m國的黑手黨家族裡其實是很常見的,我也沒什麼好憤世嫉俗的,所以,我也想借助着這個機會,證明一次跟賽文家族的那些人看,我奧里斯不是一無所事,遲早有一天,賽文家族需要我才能發揚光大。”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奧斯里賽文的眼神裡明顯的有一種落寞的神色,但是卻也顯得很堅毅。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賽文家族的人,這些年卻是在賽文家族裡受盡了冷眼和漠視,他的心裡自然是非常的不舒服的。對於奧斯里賽文這樣的感覺,邵子科可能是感覺最深刻。
“奧斯里賽文先生的感受我能體會,我也和您一樣,在家族裡一直被人所歧視。不過,我堅信,遲早有一天,我會堂堂正正的站在他們的面前,讓他們爲自己曾經所做過的選擇而後悔。別人可以瞧不起我們,但是我們絕對不能自己瞧不起自己。”邵子科有感而發的說道。
有過相同經歷的人,往往更容易產生一種共鳴,惺惺相惜。
聽到邵子科的話,奧斯里賽文明顯的愣了一下,看着邵子科眼神裡的那抹憂傷,他看的出來,邵子科沒有說謊,因爲一個人的眼神是根本騙不了人的。
“張先生,這位兄弟是?”奧斯里賽文問道,明顯的對邵子科產生了很大的好奇感和結交感。
“邵子科!”邵子科簡直說道。
“邵兄的話深得我心啊,能認識邵兄,奧里斯三生有幸。”奧斯里賽文說道:“很小的時候我就對華夏的文化很感興趣,大學的時候選擇的專業就是中文專業。”
“在我的心目中,華夏人都是那種透着股神秘的儒雅之人,但是卻能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不爲別的,今天就衝能和二位相識,奧里斯就不枉這次的以色列之行。”
“張先生請儘管放心,奢國的生意我可以放棄,我可不想因爲生意而失去了二位朋友
,那將會是我一生的遺憾。”
言語之中,透着一股子真誠。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像他所說的那麼好,奧斯里賽文的話還是讓張旭東和邵子科都感覺到非常的舒坦。
兩個人的感情都是需要培養的,兄弟之間的友誼也是如此,一見面就變成能換命的兄弟,似乎有點不恰當。
“奧斯里賽文先生千萬別這麼說,這樣說讓張某有點無地自容。張某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奢國我一個人也吃不下,如果能夠跟奧斯里賽文交個朋友,放棄一點也沒關係。況且,我也不一定需要放棄,大家強強聯合,不是更好嗎?你說我的對嗎?奧斯里賽文先生。”張旭東說道。
“對對對,張先生的話說的極是。”奧斯里賽文說道:“我們強強聯手,一定能夠在奢國開闢出一番新的局面,以後還有誰可以跟我們爭啊。”
頓了頓,奧斯里賽文又接着說道:“總統那邊張先生儘管放心,我會去說的。”
微微的搖了搖頭,張旭東說道:“這個不必勞動奧斯里賽文先生了,張某做事有自己的規矩,對待朋友我可以兩勒插刀,可是如果有人想在我的背後捅我一刀,那我就要他死無葬身之地。奧斯里賽文先生是無意,可是總統卻是故意爲之,所以我和他的矛盾我會自己解決。”
微微一愣,奧斯里賽文隨即明白過來,慌忙的說道:“張先生,咱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就儘管直說。華夏有句俗語,叫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奧里斯也同樣願意爲了張先生這樣。”
“說實話,奧斯里賽文先生,其實我還是有個顧慮的。”張旭東說道。
“哦?張先生有什麼顧慮儘管直說無妨。”奧斯里賽文說道。
“我們現在雖然合作,不過我不知道奧斯里賽文能不能代表賽文家族的意思,也就是說,萬一將來有一天奧斯里賽文先生在賽文家族失勢,又或者說賽文家族不承認我們之間的合作,那就有些爲難了啊!”張旭東說道。
邵子科暗暗的搖了搖頭,張旭東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他再聽不出來的話,那以後還有什麼資格去跟金家的人鬥呢?
張旭東分明的就是在挑撥和鼓動奧斯里賽文去爭奪賽文家族的權勢。這無可厚非,邵子科也不會認爲張旭東這樣就說他的人品有問題。
這年頭,本就是這樣。張旭東能這麼做,邵子科也只能說是因爲張旭東看的很透,善於抓住自己最大的利益。
這也的確是擺在他們之間的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奧斯里賽文在賽文家族沒有任何的地位,甚至說一直都被他們所漠視,否則也不會讓他過來試水了。
所以,奧斯里賽文能不能代表賽文家族的確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萬一將來的合作條件完全的談妥當之後,大家的所有投資都砸了進去,賽文家族再不承認的話,張旭
東豈不是虧大了?
奧斯里賽文沉默了片刻,默默的抽着煙,眉頭也緊緊的皺着,似乎在思考着事情。張旭東也沒有打擾他,斜靠在沙發上,手裡夾着那根雪茄,不時的抽上一口。
吞雲吐霧,靜靜的等候。
這件事情奧斯里賽文的確是需要深思,張旭東自然不會去打擾他,當他自己想通了,以後的事情也就好辦的多了,畢竟,這件事情關乎到他自己的未來,能不能勇敢的邁出這最重要的一步,是需要思考的。
許久,奧斯里賽文擡起頭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張先生,你說的問題的確是一個很現實而又很嚴重的問題,的確,我現在沒有什麼說話的資格,不過,我請張先生相信在我身上的潛力。如果張先生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更進一步的合作。”
奧斯里賽文似乎下定了決心,他其實並不笨。有時候,人錯過一次,似乎就一輩子的錯下去了。
他當初只不過是因爲在賽文家族裡的一個錯誤的投資,從而導致他就此以後在賽文家族失去了地位。
從這以後,他無論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拼搏,加上那些同輩們的刻意打壓,他越發的得不到重視,從而使得他在賽文家族的地位越來越低。
久而久之,奧斯里賽文也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索性更加的無所事事了,這樣的惡性循環,導致他最終在賽文家族變成了可有可無的一個角色。
這次的機會,讓奧斯里賽文久違的那種野心再次的涌發出來,如果能夠把握好這次的機會,從此以後自己就可有在賽文家族裡揚眉吐氣了。
不過,當張旭東把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拋到了他的面前,這讓他有些無所適從。的確,這個問題是橫在他們之間的很重要的一個問題,他也不管張旭東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
總之,他覺得跟張旭東和邵子科合作,要遠遠的比跟賽文家族的那些人合作的好。
長久缺失的親情,讓他對賽文家族裡的人失去了信心,失去了期望,而恰好在此時,邵子科的同病相憐,讓他產生了共鳴,從而更加的信任他們。
張旭東的目的也就等奧斯里賽文的這句話,和賽文家族鬧翻對張旭東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可以說是一件異常麻煩的事情,如果能合作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也不過的。
可是,合作的前景如何?這點是張旭東十分關心的問題。因爲奧斯里賽文並不能代表賽文家族,他所做的一切決定對張旭東來說都很有可能是一張空頭支票,那麼這個承諾的保鮮期又能有多久呢?
任何一種投資,都是一種賭博,關鍵的是在投資之前所做的一切的統計分析工作是否足夠的充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而奧斯里賽文,對於張旭東來說就是一支擁有了很強的投資潛力的潛力股,在他身上的投資或許可以給自己帶來更加豐厚的利潤回報,這一點,張旭東絕對的相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