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過,張旭東的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人格魅力,一種可以讓所有和他接觸的人忍不住俯首陳臣的魅力,在面對張旭東的時候,西門千玲也很不自覺的被張旭東的這種魅力所吸引着。
下圍棋本就要凝神靜氣,受不得任何的干擾,更別說是下盲棋了,張旭東的棋藝雖然不如西門千玲,可是在這兩廂比較之下,卻盡顯自己的優勢,使得西門千玲根本無法專心的對戰,無法憑着自己高超的棋藝一舉將張旭東擊敗。
圍棋的對弈,如同是高手之間的決鬥,並非是武功高的一方獲勝,最緊要的還是攻心之術,誰能夠保持一顆古井不波的心態,在面對對方攻擊的時候能夠保持一顆超然之心,很快的想出應敵之策,同時,要有着絕對的戰意,因爲戰意可以將一個人的潛能發揮出來,推動人去做出更加猛烈的廝殺搏鬥。
轉眼間,雙方已經各落子五十餘子,米雪雖然不懂圍棋,但是卻也看的出來,西門千玲的局勢不妙,棋盤上白子明顯的被黑子緊緊的圍繞着,就如同置身於千軍萬馬之中,根本沒有辦法脫身。
不過,張旭東的棋局佈置也並非是無懈可擊,很明顯的有一個角落有着一絲的破綻,那也是唯一的出路。
米雪還真的想告訴西門千玲一聲呢,夾在西門千玲和張旭東的中間,米雪是最爲難的一個了,她不希望任何人輸,最好的打個平局,不過,這圍棋的博弈向來是不死不休,根本沒有平局可言。
“入四平四。”西門千玲沉默了許久,終於下定決心,說道。
米雪總算是鬆了口氣,西門千玲的這個棋子剛好是下在她剛剛看到的那一個出路之上,然而。
在聽到西門千玲的話之後,張旭東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這個出路是他故意留下的,正所謂請君入甕,這是張旭東所佈置的棋局最爲精妙的地方。
這個看似出路的出路,其實乃是一條死路,如果西門千玲從其他看似死路的地方破局的話,絕對可以絕處逢生,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西門千玲如何能夠保持絕對的清晰的大腦呢,她終於還是栽進了張旭東的陷進。
“西門前輩,你輸了。”張旭東微微一笑,說道,“我下平七八,”
米雪執子落下,頓時彷彿置身於兩軍對壘之時,清晰的看見西門千玲的“士兵”一個個的倒地死去,完全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西門千玲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整個人不由的渾身一震,額頭滴滴的冷汗滲了出來,腦海中回憶着棋盤上的棋局,只覺得自己已經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完全的死路一條,根本沒有任何的迴轉餘地。
摘下自己矇住眼睛的手帕,西門千玲睜眼看去,只覺得張旭東的黑子猶如一個個手持利刃的戰士,任意的宰割着自己的白子,深深的吸了口氣,西門千玲說道:“我輸了。”
張旭東微微的笑了笑,摘下手帕,說道:“晚輩僥倖,多謝前輩相讓。”
“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讓不讓的。”西門千玲說道。
既然敢下盲棋,那西門千玲就輸得
起,她不是那種輸了不認賬的人,她對輸贏很是講究,輸就是輸,贏就是贏,絕對沒有半點的中介線,這也是當初她和北堂傲之間的矛盾所在。
“其實,如果論起真正的棋藝,晚輩絕對不會是西門前輩的對手,這也是晚輩之所以要下盲棋的原因。”張旭東說道:“以己之長,攻子之短,其實下棋更多的並非是棋藝的較量,而是人心的較量。”
西門千玲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轉頭看了米雪一眼,說道:“雪兒,你找了一個很出色的男朋友。”
能得到西門千玲的讚賞,米雪自然是開心不已,開心的看了張旭東一眼,雖然說米雪的婚事她的師傅並不能做主。
不過在一定的程度上,還是會有着一點的影響力的,畢竟是自己的師傅,米雪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婚姻是得到她的祝福的,如今看來,張旭東成功的做到了這一點了。
“這些真的是你做的?”西門千玲看了看盤子裡的海鮮,問道。
“如假包換。”張旭東微微一笑,說道:“西門前輩乃是這方面的專家,還希望西門前輩不吝賜教,晚輩也可以從中獲益,以後改進改進。”
“我只會吃,可不會做,給不了你什麼建議。”西門千玲說完,探手去盤子裡拿起一隻生蠔,生蠔入嘴,西門千玲整個人忽然徹底的愣住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如此的美味了,就連是在家鄉的時候,當地的居民也無法做出如此美味的海鮮啊,西門千玲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張旭東一眼,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個看上去有些粗狂,夾雜着幾分流氓習氣的男人,竟然能夠做的出如此的美味。
其實,現在的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懷疑,如今的八零後男人可謂是很悲催的一代,除了那些個富二代官二代之外,還真的很少有不會做飯的八零後男人,爲什麼?
因爲現在的八零後女人會做飯的太少了,這些個重任自然的就落到了男人的手裡,他們不但要在外面打拼,回家後還要伺候媳婦兒。
西門千玲有些止不住自己的食慾,一個接一個的塞進了嘴裡,甚至忘掉了自己天門掌門的身份,此時的她,倒更像是小女孩,完全的一副小女孩的心態。
張旭東和米雪都是看的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如果此時有人看見西門千玲的模樣,絕對不會把她和天門的門主聯繫到一塊。
不過,看到西門千玲這樣,米雪卻是十分開心的,這就等於西門千玲已經是接受了張旭東了,否則以西門千玲的脾氣,是絕對不會吃張旭東做的東西的,無論有多美味,都無濟於事。
看了西門千玲一眼,張旭東晃動了自己手上的手帕一下,說道:“西門前輩應該還記得這塊手帕?”
西門千玲一愣,整個人忽然的頓住了,吃東西的動作也完全的定格下來,剛纔張旭東拿出這塊手帕的時候她已經有所感覺了,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塊手帕是做什麼的呢?
只是,這是她心中的一塊傷,她不願去想起,放下手中的食物,西門千玲掏出紙巾緩緩的擦了擦嘴巴和手,接着擡起頭來,看了張旭東一眼,平淡的說道:“記得又
怎麼樣?他也太小瞧我了?是不是怕我殺了你,所以纔想用這塊手帕來約束我?哼,過了這麼多年,他竟然還是一樣,那麼不相信我。”
聽到西門千玲的話,米雪也已經隱隱的感覺到什麼了,慌忙的在桌下碰了張旭東一下,希望張旭東不要再說下去。
可是張旭東卻是淡淡的衝她一笑,說道:“有些事情始終是要解決的。”
張旭東是知恩圖報的人,他一直都記得北堂傲對自己的關照,雖然他每次和北堂傲見面的時候說的話好像都很不羈似的,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北堂傲對自己是有恩的,不管北堂傲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結果卻是北堂傲幫了自己,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一直以來,張旭東都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去報答北堂傲,因爲張旭東不想欠北堂傲這麼大的一個人情,否則將來真的有一天自己和華夏的政府鬧翻的後,自己總會覺得欠北堂傲的人情而讓自己做起事情來有些束手束腳。
自從知道北堂傲和西門千玲的事情之後,張旭東便想着去解開他們的心結,能夠化解他們之間不是矛盾的矛盾。
這樣,也算是報答了北堂傲這麼多年來對自己的關照了,不過,能不能成功張旭東不知道,盡人事聽天命。
頓了頓,張旭東看着西門千玲說道:“我不知道你和北堂傲到底有什麼樣的矛盾,不過,在我看來,什麼矛盾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雙方是否都還深愛着彼此。”
“我記得我一位兄弟跟我說過一句話,只要有愛,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愛是最大的力量,我和北堂傲認識了也有快十年的時間了,我一直都很好奇他爲什麼不結婚,先前我以爲他是爲了工作,爲了自己的事業,前兩天我才知道,原來不是,他一直不結婚的原因是因爲他放不下,放不下你們之間的感情。”
其實每個人,都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身上充斥着各種各樣的矛盾,各種情感的矛盾糾纏,張旭東口中所說的那個兄弟其實不是別人,而是烏鷹烏凌影。
這還是烏凌影沒有叛出ZO傭兵團之前對張旭東所說的話,雖然他現在所做的事情似乎有些和自己說的話背道而馳,可是,實際上他內心的矛盾促使着他做出了許多並非按照自己預定計劃所做的事情。
譬如,他在倭國的時候幫助張旭東,在他的心裡,一直是憎恨着ZO傭兵團,因爲是ZO才害得他們兄弟相殘骨頭分離。
可是,他有放不下ZO,放不下ZO裡的那些兄弟之情,雖然他口口聲聲的說要親自顛覆ZO,毀滅ZO,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情很多並不是這樣,反而是在幫助ZO,因爲他的心裡很矛盾,很糾纏。
西門千玲的表情變得異常的嚴肅而又冷漠,淡淡的說道:“這是他說的,還是你說的?”
“我說的。不過,我知道,這也是北堂傲的心裡話。”張旭東說道:“雖然我和西門前輩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久,但是我能感覺的出來,西門前輩還是深愛着北堂傲的,不是嗎?”
“愛他?哼,我對他的恨從沒有一刻減少過,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還在不停的增加着。”西門千玲堅決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