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家後院往前院走的過程,張旭東一直心裡有些不舒服,並不是他在害怕什麼,而是擔心喬秀要是大鬧起來,自己該如何幫助她們脫身,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從張家的防衛來看,最普通的都是武者,其中肯定不乏高手之流,以張旭東這的實力,確實如泥牛入海。
此刻,喬秀倒是一臉的恨意,而且眼神中居然還有那麼一絲的得意。張旭東跟着她一直走着,直到張聰的出現,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瞟了張聰一眼,小氣冷哼道:“幹什麼?想要攔住我們嗎?就算是客人,張家人都不會攔,更不要說我們還是張家人,你覺得這樣不怕損失了張家顏面嗎?”
張聰微微一笑,說:“羅小姐,今天是老族長的壽辰,希望你要分清場合,千萬不要玩火自焚,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這都是三夫人菩薩心腸,看在三爺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計較以前的失去准許你參加壽宴。可如果你不知深淺,那族規你應該清楚吧?”
“族規?你少拿族規來嚇唬我。”喬秀冷冷地說道:“想不到我不在這麼多年,張聰總管真是越來越位高權重了。要是不知道的話,還以爲你不是什麼管家,而是張家的爺呢!”
張聰的臉色終於變了,強壓着心裡的怒火,如果今天不是張天書的大壽,只怕他早就出手了,絕對不許一個被趕出張家的棄人在自己的面前耍威風。
忽然,張聰臉色漸漸緩和起來,說道:“我是張姓,能做管家就已經是族人的擡愛,我一直在安守本分,而某些人卻要做一些忤逆的事情,如果不聽勸告,估計這一次就不會有上次那麼幸運了。”
聽着,張旭東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自然臉上無光。不管怎麼說,喬秀是自己的母親,那就是自己的親人,即便自己對這個母親還有很強烈的陌生感,但始終都是自己的親人。
這個張聰典型就是在恐嚇他,讓張旭東心裡非常的不舒服,自從自己到了張家之後,一直都在低調低調再低調,可不等於會眼巴巴地看着別人欺負自己的母親,至少張旭東心裡已經起了怒火。
往前走了一步,張旭東便是冷笑道:“張聰總管,人無貴賤之分,但應該有尊卑吧?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不管張家的權勢有多大,族規有多嚴,但現在可和我們沒有半點關係,你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尤其是對一個女人。今天張家應該有很多事情吧?那請去忙你的吧,我們還有我們的事情,俗話說好狗都不擋道。”
喬秀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用餘光瞟了張旭東一眼,自然是非常的高興。她認爲自己不管怎麼做,張旭東都會支持她的,會始終和她站在一起,看來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
張聰同樣臉色變了,露出一抹難堪來,不過還是以他的修養把憤怒壓制住了。看了看張旭東,張聰便是呵呵一笑說:“你只是長得和三爺有些相似,但你從性格上一點兒都不像,也許你是在被人當槍使。”
張旭東的表情有些詫異,盯着張聰看着。
張聰繼續說道:“要不是族長準你妹進入,你們連張家的門都進不了,年輕人,張家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勸你還是知難而退的好,別把自己捲入一場不屬於你的事件中,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張聰,你居然敢懷疑他的真實性?他就是張楓的兒子,這是毋庸置疑的。”喬秀有些激動,說道:“你們張家這些人都是一個樣。不管你們是否承認,但旭東就是楓哥的兒子,如此說來他就是你們張家的小爺,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家小爺的?”
看着喬秀莫名的激動,張旭東便微微皺起了眉頭,心裡的疑惑更加的深了,原本他就懷疑喬秀是自己的母親的真實性,現在張聰這樣一說,加上喬秀又是這樣的態度,讓
他自然更加的不解。
“關於我說的,想必你也自己心裡有個底。年輕人……”忽然張聰就拍了拍張旭東的肩膀說道:“做事情要三思而後行,有些事情錯了可連改正的機會都沒有了。”說完,他便是離開。
張旭東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他在想張聰話的可能性。結合着之前的一些事情來看,張旭東或許想到了一些什麼,可是就好像是一些碎片,並沒有找到鏈接這些碎片的線。不過,既然自己已經來了,就算無法確定自己的身份,但也能從張家人口中得知自己到底是不是古武張家的人。
看着張旭東的神情,喬秀冷哼一聲,說:“別愣着了,難道你要相信一個外人的挑撥離間嗎?”旋即,她緩緩地嘆了口氣,說:“旭東,你我是和楓哥的兒子,自然是他們張家的後代,如果不是張魁耍手段,現在族長就是你的父親張楓,而我們也不會流露在家族之外啊!”
張旭東眯起眼睛,說:“那柳如煙是什麼人?我聽張家人都叫她三夫人,那他和我父親是?”
喬秀握了握拳頭,說:“這點你都想不明白嗎?她是你父親的原配,但你父親不喜歡她。而且她看到我和你父親要好,就機關算計地陷害我們。她是一個面如菩薩心如蛇蠍的女人,你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貌所騙了。你想想,這麼多年你、你妹妹和我受到的苦,都是她一手所爲,我的一身內力也毀於她的手中,這些難道還不夠證明嗎?”
說着,喬秀的聲音已經變得讓人汗毛豎起。張旭東不苟同她的話,因爲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柳如煙絕非是喬秀口中那樣的毒女人,完全是相反過來的。
“但是……”張旭東本來想替柳如煙辯駁兩句,可是又想到沒有這個必要。如果讓喬秀知道自己作爲和柳如煙見了一面,不知道她又會什麼情況。
看到張旭東的模樣,喬秀心中那也是有些疑惑,不過現在已經沒時間考慮太多無關緊要的問題,壽宴馬上就要開始了,她不想再錯過這個良機。
一直以來,張家都是張天書當家做主,即便是退了位,餘威也不容置疑。如果喬秀要想回到張家,那老族長就是重中之重,以她對張天書的瞭解,不管當年張家人有多恨自己,但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有張旭東的存在,張天書一定會鬆口的。
進入了正廳,不斷有人在賀壽,一頭飄逸白髮的張天書正在招呼客人用用膳。在喬秀帶着張旭東和張旭蘭進入的時候,喬秀帶頭說道:“恭賀老族長九十高壽,福如東海長如水,壽比南山不老鬆。”
張天書愣了一下,便是看向了羅秀。他自然是認識羅秀,也知道其和張楓的關係。只不過,在張楓死了之後,喬秀便離開了張家,甚至可以說對張家懷恨之心,怎麼又會給自己來祝壽呢?
可當他的目光移到張旭東的身上,便是渾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太像了,就好像和張楓一個模子裡邊刻出來的一樣,難道這個年輕人是張楓的遺孤?
而一旁的柳如煙對着張旭東微微點頭,然後在張天書的耳邊,輕聲說道:“老爺子,這就是張楓的一兒一女,是我們張家人。今天藉着您大壽的喜事,他們想要認祖歸宗,可以說是雙喜臨門。”
張天書有些難以置信,不過眼前的年輕人實在和自己的兒子有太多的相似的地方,尤其是眉宇間透出的那股霸氣,幾乎就是和張楓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這讓他不相信也不行,這個年輕人就是他的孫子。
人活七十便是古來稀,而八、九十歲則成了耄耋之年,已經什麼事情都看得開了。這個年齡段的大部分老人,只是希望一家團團圓圓。此刻喬秀的突然出現,讓張天書自然是大爲意外,但也非常的高興,因爲他看到了張旭東。
張旭東也在觀察張天書。真是太像了,簡直和白獅王有七八分像,或者就是白獅王到了這個年紀之後的模樣,張旭東不但開始自己的身份,就連白獅王身份也非常的質疑,難道白獅王張楓,就是張天書的兒子張楓嗎?
遲疑了一下,張天書立馬哈哈地大笑了起來,說:“好,來了就好,給她們紅包,圖個大吉大利。”畢竟這是自己的家事,他也知道喬秀這次回來不會那麼簡單,不過看在她養育了一兒一女的份兒,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要是這時候鬧得太僵,最好丟臉的就是漲價。
“謝謝老族長。”喬秀很聽話地接過了紅包,但眼中洋溢着得意之色。這個時候再見到張天書,不管怎麼說,已經沒有人敢輕易動自己一根手指,更重要她手裡有張旭東這張王牌。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大魁,準備開席吧,讓所有客人用膳。”張天書對着張魁說道。接着便站了起來,抱了抱拳,說道:“老朽感謝諸位同道在百忙之餘來參加壽宴,老朽和張家心懷感恩。壽宴廳就是旁邊,請各位移步,一起喝上幾杯薄酒。在壽宴結束之後,會是我張家年輕一輩的比武,到時候還請各位做個觀摩,能指點一下老朽更是感激不盡。”
“張老客氣了,這是應該的!”所有賓客便抱着拳附和起來。接着在張魁的帶領下,便朝着壽宴廳走去。
李昊天和董心凌也在人羣之中。而李昊天看到張旭東的時候,便是惡狠狠地瞪了後者一眼,同時充滿了怒氣,也不知道是因爲米雪和董心凌,還是因爲昨晚的事情。他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昨晚行刺了張家三夫人,這個罪名可非常之大。
其實李昊天本來想要離開,可是一離開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所以他只能硬着頭皮來賀壽,同時也感嘆幸好銀針上面沒有淬毒,只是一看柳如煙好像沒有在意昨晚的事情,這讓李昊天暗暗鬆了口氣。
可是一想到昨晚的事情,李昊天又是氣憤難填,要不是張旭東猜到是他,讓他心虛地離開,說不定現在蜂刀已經到了他的手中,而現在什麼都沒有得到,還被算計了幾針,讓他自然是氣氛難當,那種機會可不是每天都有的,說不定以後也再難碰到了。
董心凌對着張旭東做鬼臉,一點兒不像以前那個大明星,正用嘴型說道:“你完蛋了!”張旭東則是一臉的無奈,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完蛋了,可能說的是米雪,自己也沒有想到會進入古武的世界中,這一切都是多變的命運。
張天書忍不住地看着張旭東,彷彿是張楓回來了一樣,所以更是高興的厲害。拉住張旭東的手就笑呵呵地說道:“來,讓爺爺仔細看看。”滿目的疼愛之色,畢竟張旭東是他的孫子,而張楓是他最疼愛的兒子,所謂愛屋及烏,一時間見到了自己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嫡孫,誰也會激動的。
拍了拍張旭東結實的胸膛,張天書點着頭說:“很好,不愧是我張天書的孫子。”這樣反而搞得張旭東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不愧就是他的孫子,這讓他想起了一年前去世的張玄彪,那也是自己的爺爺,和張天書有那麼一絲相似的感覺,總讓張旭東感覺非常的親切,但這次也不能說什麼。
張天書看着張旭東說:“告訴爺爺,你叫什麼名字?”
“張旭東,旭日東昇。”張旭東直接回答。
“張旭東?旭日東昇,驅逐黑暗,照亮塵世,萬物勃勃生機,是個非常不錯的名字。”張天書微微點着頭,拉着張旭東的手,說:“跟爺爺到這邊來。這麼多年是張家虧欠你們的,以後張家會把屬於你的還給你。”接着,他有看向了張旭蘭,問道:“你呢,告訴爺爺,你叫什麼?”
張旭蘭居然有些害羞似的,低着頭說:“我叫張旭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