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威這幾年勾搭女孩兒的經驗,都快和張旭東有一拼了,連哄連騙,一通話下來讓這個小雪有些找不着北,幾乎連她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同時連她自己的家庭住址和手機號都給了陳威,其情況不言而喻。
要證實種種的猜測,只有跟着張旭蘭去看看,到時候一切真相就大白了。在離開了帝豪酒店,便朝着張旭蘭的家中而去,中途給血玲瓏打了電話,讓她派人過來查一查王姬光和他對頭樑總的具體資料。
張旭蘭的家住在常沙市郊區的一個小村子中,她每天坐車到市裡上班要兩個多小時,這裡有着一片老房子,年久失修而且已經列入拆遷行列,不時在牆上能看到大大的“拆”字。
在張旭東和陳威開車到達的時候,已經聽到小院子中傳來了張旭蘭的勸告聲,還有一個女人的抽泣聲,那聲音陣陣入耳,令人感受到無比的淒涼。
陳威愣了愣,轉頭問:“東哥,直接進去?還是等……”
“沒什麼好等的,直接進去。”張旭東說着就準備去推門,忽然又怔了一下說:“我剛纔看到旁邊有個小超市,你進去買點東西,這樣空手進去不怎麼禮貌。”
“呵呵,東哥,你這樣讓我懷疑你別有用心啊!”陳威笑着說道。
“老子能有什麼用心,你他瑪的趕快去。”張旭東擡起了腿,陳威連忙一陣分衝向了超市,自己能有什麼用心,這死胖子一天就是胡說八道,典型的不踹不行。
不出五分鐘,陳威提着大包小包裡跑了回來,這種小院子三南三正,兩扇小門已經掉漆的非常嚴重,此刻門並沒有關,兩人直接朝這裡走了進去。
進入院子,就看到小小的院子堆着輸液瓶,一股如同進了醫院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洋溢着。進去家中更是中西藥味道撲鼻而來,房間裡沒有多少擺設,一個破舊的紅櫃子已經有些年頭,張旭東在記憶中這是他見過最差的房子,除了乞丐最貧苦的家。
看到了張旭東和陳威,張旭蘭忍不住一愣,詫異地問:“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蘭蘭,是誰啊?”房間裡邊的女人帶着一副病態的聲音問道。
“是我剛認識的朋友。”張旭蘭說道,她示意張旭東兩人進家,可剛一進去,一個憔悴的中年婦女就盯上了張旭東,整個人都不由地顫抖起來,表情說不出的激動和不可思議。
張旭東也是一愣,他打量着這位臥牀不起的女人,腦子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清晰起來,感覺自己好像是見過這個女人一樣,像是很小時候的記憶,又像是在夢裡。
“東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那中年婦女激動想要爬起來,表情也變得有些神經質,張旭蘭連忙走過去,將她的母親扶着勉強坐了起來。
聽到這樣的稱呼,張旭東也非常的吃驚,這是他的小名沒錯,而這個女人的親切感讓他感到恐慌,陳威也撓着頭不明所以,有些擔心地看着張旭東,輕聲道:“東哥,你沒事吧?”
“沒事。”張旭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走上前去問道:“阿姨,您怎麼知
道我的小名?”
“啪!”一個突如其來的巴掌就打在了張旭東的臉上,張旭東原本是能夠躲避的,可是女人那種表情讓他幾乎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呆滯般地看着。
而張旭蘭嚇了一跳,驚呼道:“媽,你這是幹什麼?怎麼隨便就打人呢?”然後又連連向張旭東道歉,說:“張先生對不起,我媽她誤會了,請您看在她是個病人的份兒,一定要原諒她。”
在女人一巴掌後,陳威立馬就瞪圓了小眼,立馬就想上去教訓她,可走了沒有兩步,就把張旭東擡手攔住,說道:“胖子,你退後。”
“你跑哪裡去了?這麼久都不回家,你知道我們找了你多少年嗎?這些年我和你妹妹是怎麼過來的。”中年婦女泣不成聲地說道,彷彿多年的夙願一時間全部爆發出來。
張旭東一臉的茫然,但想到可能是她失去了兒子,纔會做出如此過激的行爲,自己的母親已經走了太多年了,相片還在自己的身上,就當是自己母親打的吧。頓了頓他說道:“阿姨,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兒子。”
“是啊,他只是和哥哥有那麼點相,而且這都二十多年了,哥哥怎麼可能還和嬰兒照時候沒有變呢!”張旭蘭滿臉的不好意思和無奈。
“這小兔崽子是我生的,就算他再變我一眼也能認得出。”中年婦女非常肯定地說道:“當年也怪我一時大意,在火車站把你給弄丟了。你應該恨我,但不能不承認你是我兒子,我每天想無數次,想着我的小東子。每當想到你丟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是刀割的一樣,你可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
張旭蘭慌忙勸解道:“媽,他真的不是哥哥。我哥哥丟的時候只有三歲,他怎麼可能還能找到我們,世界上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他叫張旭東就已經夠巧的了。”
“不會的,他一定是,我告訴你,他一定是我的兒子。”中年婦女有些神經質地說道。
張旭蘭嘆了口氣,無奈地看着張旭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知道自己的母親這麼多年來臥病不起的,就是因爲在火車站被人偷走了自己的哥哥,每當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喬秀都是以淚洗面,看一次自己哥哥的嬰兒照就哭一次,說自己對不起他。也對不起他的父親張楓。
看着張旭東的臉上有些發紅,喬秀伸出微微顫顫地的手,輕輕摸着柔聲問:“東子,很疼吧?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一時激動,一切都是媽媽的錯,你能原諒媽媽嗎?”
張旭東感覺這一切都透着詭異,不明情況地看了看陳威,後者苦笑了一下,微微搖頭,好像是說自作自受了吧,這麼扯淡的事情你也相信,還非要找上門來。張旭東心裡非常疑惑,搞不清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這麼說話如此的神經質。
深吸一口氣,張旭東抓住了喬秀的手,說:“阿姨,您的兒子丟了對嗎?那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比如說胎記之類的可以證明呢?”
“你在考我?我已經想到了無數次這樣的情景,自然你身上有什麼我都知道。在你的背部左側,有着拇指大的一塊菱形標記,但你肯定好奇爲什麼一直都沒有隨着你的身體長大而變大,因爲那不
是胎帶的,而是你爸爸給你紋上去的。”
這話一出,張旭東和陳威都是一震,兩人面面相覷起來。確實,在張旭東的左側背部有着一個菱形的標記,而他的背後紋了死神,那標記就成爲了死神的眼睛,這事情張旭東也沒和幾個人說起過,陳威其中一個。
但這事情不是絕對保密的,還是很可能被人知道的,僅僅是一個標記不能證明喬秀就是自己的生母。按耐住心裡的激動和疑惑,張旭東儘量平靜地是說:“還有別的嗎?”
“還有兩個。你情緒激動的時候那菱形標記就會變紅,應該這是不會變的,此外如果真的是你的話,你在去年的頭疼病已經出現了吧?這是張家的家族遺傳病,我說的沒錯吧?”
陳威面部抽搐了幾下,附耳說道:“東哥,你的病我知道,你的死神一個眼睛紅我也知道,這是不是已經證明……”
張旭東完全是愣了,如果這個中年女人是假的,那她也知道的太多了,這種事情絕對不是張旭東完全信得過的人是不會知道的,菱形標記,死神的眼睛,頭疼的毛病……
這三樣都是張旭東的秘密,全都知道的也只有陳威和唐飛兩個人,他絕對不相信這兩個人會出賣自己,讓敵人找個中年婦女來騙自己,由此可見,這個喬秀說的全都是真的,那她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可是白獅王夫婦算什麼?整個張家又算什麼?這其中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木訥地,張旭東對着陳威點了點頭,後者立馬狂喜道:“想不到東哥的母親還活着,真是可喜可賀啊!”
張旭東苦笑一下,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死在了以色列,可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女人,自稱是自己的母親,讓他隱約感覺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一直在發生,直到今天才被自己發現了。
搖了搖頭,張旭東猛地起身往外走去,他的行爲已經表明了,張旭蘭已經看了出來,自己的母親絕對沒看錯,張旭東就是她們尋找已久的哥哥。
看到張旭東的離開,陳威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露出了一個尷尬地微笑,連忙把東西放在了地上,然後追了出去。
“東子,東子。”喬秀見張旭東這樣的舉動,便聲嘶力竭地大叫了起來。而張旭東卻頭也沒有回,讓喬秀感到了揪心的疼,以爲是因爲那一巴掌在生自己的氣,忙說道:“對不起,東子,媽不該打你,是我的錯,你不要再一次離開我。”
而張旭東卻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張旭蘭忍不住落下了眼淚,咬着牙不像讓眼淚少流一些,張旭東一看已經就是成功人士,而自己母女兩人如此的落魄,不知道是不是嫌棄母女兩個,可她也不敢對母親這樣說。
張旭蘭說:“媽,給哥哥一些時間吧,他可能一下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相信他會回來的。”她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的母親,要不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不用管我!”喬秀把張旭蘭往外推,說道:“快去把你哥哥叫回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和他說。”
“好好,您別激動,我馬上就去。”張旭蘭擦着眼淚慌忙站了起來,然後朝着外面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