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攏着何飛羽的幾名打手聞聲四散,斂手冊立。
大聲喝斥的那人見狀點點頭,轉頭朝身後之人道:“鍾先生,您請。”鐘鳴天頷首,眼神劃過衆人,陳經理立刻會意揮手就道,“行了,都散開散開,堵在這兒算什麼事啊,”又踮起腳來四下看了看,“你陳林!挑什麼事兒,也不看看場合,有什麼恩怨自己私下解決去。”說着伸手勾搭在陳林肩膀上,狠狠威脅道:“我不管你今兒想幹嘛,敢壞了我這單生意,趁早滾回去。”陳林臉上漲紅,唯諾的連忙應下。
顯然方展鵬也得罪不起康樂王朝的老闆,看此時形勢強壓下怒氣,“小子你給我等着。”說完看也不看陳林,扭頭就走。
何飛羽見狀收起手式,向鐘鳴天致意。
回到包廂內,陳玉風斜倚在沙發上,手裡遞出一隻酒杯,“兄弟,你這一出門就遇仇家,混的可以啊。”
何飛羽笑笑,“這可算不上,他還不配。”手指握在酒杯上,陳玉風手指一動不動,兩人暗勁兒較上,杯中酒穩穩當當一滴也沒灑出來。
“也是,我還以爲你回來之後就此泯與衆人了呢,原來你小子風采依舊啊。”陳玉風笑着鬆開手。
“說吧,你一來我就知道沒好事。”何飛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陳玉風聞言,坐直了身子,看了眼對面坐着的鐘許二人,指尖點了點桌面。
“這件事只有你能完成它。”語氣中不覺帶了絲鄭重。
何飛羽眼睛眯了起來,陳玉風這個狀態他只見過一次,而就這一次送上了他組裡兄弟的性命。沉吟片刻之後,放下了酒杯。
“他又出現了。”語氣肯定。
“就是他,自從上次被你們打擊過一次之後,他的勢力大不如前,所以纔會在這次入境時露出蛛絲馬跡被我們逮到了。”
何飛羽拳頭握的很緊,隱隱可以聽到暗響。即使回來這麼久,有再多事在忙,一閉眼都可看到大勇、老陳、老熊他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這次你要我做什麼?”話中露出壓抑不住的恨意。
鐘鳴天出聲,“這次是因爲前段時間的公司內部財務覈算,發現在我公司裡有人藉助大正旗下子公司爲殼,合法化經營他們的生意。”
“這麼說他來到南華了。”何飛羽眼睛不離的看着陳玉風。
“據可靠消息下週他要去緬甸,那邊他的一個工廠出了大問題,需要他親自過去解決,趁這段時間我們要把他留在南華的勢力清洗一遍,還不能被他察覺出來。”許正平補充了幾句。
陳玉風看着何飛羽,“我知道你已經離開那裡,但是這次找你,就是因爲你已經與他打過交道了,可以說對他極爲熟悉了,你來更有把握。”
“說吧,要怎麼做。”何飛羽執着了這麼久,不止在那次任務中沒能把兄弟們帶回來,而且還被這個目標背後的勢力利用捲進那場何飛羽現在都沒想明白的陰謀裡,要找到真正害死兄弟們的仇人,勢必要從這個人着手了。
“我們要抓出他背後的那個人,這人一直未曾正式露面,需要你去找出來。這人遙控着這個地下集團滲透了許多產業,就和蟻穴一般,要剷除勢必要來一次大動作了,你可得準備好啊,近期你有什麼事情儘快處理一下吧,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儘管提。”
何飛羽點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完成我這邊的事情。”
回到家中,接到趙德剛的電話。
“羽哥,那方展志太他媽不是人了,羽哥你讓我查的那個樓盤之前因爲質量問題被叫停,後來方家花錢壓下了這個消息,現在賣給你們,那不是坑人嘛,嘛玩意兒。”
“你是說那樓盤質量有問題”何飛羽坐直了身子。
“可不是嗎,羽哥,你看怎麼解決,要不我叫兄弟們去把方家給砸了。”
何飛羽沉默了下,“不要,把這消息賣個媒體,怎麼說不用我教了吧。”
“添油加醋嘛,我懂。不過羽哥,就這麼饒過他們?”
“不用,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何飛羽和陳玉風后來在包廂中詳聊了自己原本的計劃,覺得可以趁此機會一併實施。
“大動作?羽哥你說要幹嘛,我趙德剛第一個上。”
“今天太晚,我明天具體和你說一下。”何飛羽看了眼表。
“行,羽哥放心,我現在就讓手下弟兄去辦方家這事兒,一定給你辦好嘍。”
“行,去吧。”
何飛羽第二天來到學校,從進校門起整個校園的氛圍就有些不同以往的喧囂。鋪天漫地的掛着各式條幅,各個社團的宣傳單四下散發衆多。何飛羽隨着人羣來到擂臺前,只見蕭嘯天體力已有些透支,身形略有狼狽。
而他的對手樸有天立在一旁輕鬆而囂張,“蕭嘯天,聽說你散打社都併入了國術社了,你們是打算抱團抗爭嗎?告訴你這根本沒用,利索點帶着你們的人集體認輸吧。不管你是國術還是散打你們都比不過我跆拳道的。”
蕭嘯天支撐着站起來,“妄言!你有什麼好囂張的,來啊我還能繼續。”
風諾雪在臺下緊張的看着他們,“蕭嘯天!別逞強了,你剛纔受的傷不小,要就醫的。”
何飛羽來到風諾雪身邊,“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了?”
風諾雪回頭一臉驚喜,“你可算來了,還以爲你忘了今天是社團大賽了呢。”
何飛羽摸摸鼻子,他還真不記得。
“林泰還沒有上場,但是國術社這邊能打的幾個都快體力不行了。這次的挑戰帖就被樸有天給揭下來了,他一定是在記仇,這人心胸狹窄,怕是爲了報復我們上次的事。”
說話間,只見樸有天一記飛踢直朝蕭嘯天太陽穴踢去,一絲猶疑都不曾,明顯是懷着重傷的目的。
風諾雪心中着急,忍不住要違規上臺,只是待她看清檯上情形時,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何飛羽在剛纔的一瞬間裡已經飛撲上臺去,一指撥開樸有天去勢,順手將蕭嘯天送至臺邊。“欺人太甚,你的武道呢。”
樸有天被阻,心有不快,收腿立定,看了看何飛羽一副瘦弱模樣,對於剛纔他腿下救人之舉,更是不滿,一言不發,直接攻勢就朝着何飛羽而去。
何飛羽步法騰挪卸去對方攻勁兒。
幾個來回間,何飛羽招式圓融,對樸有天剛猛攻勢,借力卸力,將對方拿下,直接下臺。
何飛羽心中有事,不便久留,“社長,你看到江心穎了嗎?”
“說是家裡有事,回去了吧。”
何飛羽來到江家別墅,還未進門前隱隱在空氣中察覺到一股氣息,這附近一定有國術強者在,水平只
怕和自己相當。
何飛羽心中暗暗警惕起來。
還未進門,就聽到江心妍有些哽咽的說話聲。眉頭一皺,這女人一向堅強,從不以淚示人,這是發生了什麼?
推開門,就看到江心妍跪在地面上,面前端坐在椅子上一位七旬老人,手持一拐,一語不發。
“這是怎麼了?”何飛羽出聲打破這氣氛。
“何大哥你來了。”江心穎從客廳側面走進來,眼眶紅腫。
“小穎,你進來幹什麼,快出去。”江心妍擡起頭了說。
“姐,這件事我有權知道,我想知道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江心穎執拗得說着,“不然,我會無法安睡的,媽媽她,她不能白死了。”
“江大小姐,這件事二小姐知道也無妨。”一個冷清的聲音說道。
何飛羽這才注意到這間房間裡還有一人在暗處的角落裡。心裡一驚,這人竟能不被自己察覺到,或是已練到家的高手。
“侯玉賢,這件事你能查出這些我已經很感謝了,接下來都是家事,你看?”江心妍即使跪着仍不失傲氣。
原來這就是侯玉賢,何飛羽在心底直道,難怪。
“哦?我不適合在場,那這位仁兄呢?”侯玉賢走出那片陰影,整個人如同一隻獵豹,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血腥的氣息。
他在盯着自己,何飛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眼神在自己的要害處多停留了幾秒,身體緊繃了下,並非畏懼而是自然的防備。
“你們都留下。”
出聲的是這位端坐在高腳椅上的老者,“老朽無能,還請兩位坐下來談吧。”
何飛羽看了眼侯玉賢,仿若剛纔只是錯覺,此時的侯玉賢溫潤如玉,判若兩人。
十年前的事,被老者一一道來。
“我也只知道這麼多了,他們這個組織嚴密,外人難以深入其中,具體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只能猜測。”說完之後老人好似泄氣般再也直不起腰來了。
他們聽完之後,何飛羽將自己此行目的道出,兩相印證不謀而合。當即拍板定下,數十年後趙德剛用來吹牛總是會說,這一場三人的密謀,就此將整個黑暗世界重新劃分。
何飛羽走出門外時,老人出聲,“小子,你的化勁摸到了邊兒?對麼?”
“您怎麼知道?”何飛羽一聽,有些驚訝,這個看似並無任何習武痕跡的老人難道是剛纔那股氣息?
“我給你指條明路,你聽否?”
“您請說。”何飛羽正愁此事,當然不會錯過。
“陳家村有一祠堂,你去那裡看看,能不能遇上就看你自己的了。”
何飛羽還有些疑惑,擡頭卻只見老人已疲憊的合上眼不再言語,彷彿說句話都是在透支他的生命力一般。
陳家村,那個地方是何飛羽最早接觸國術的地方,那裡到底有什麼在等着他呢?
向趙德剛交代完所有佈局之後,“我的家人就勞兄弟看顧一二了,等我回來。”
“羽哥放心,你弟弟那就是我親弟弟,伯父伯母我也當親爹孃看,保證不會出錯。”趙德剛拍着胸脯保證道。
何飛羽決定利用這段時間去陳家村看看,化勁不突破,身體中似乎總有股氣在亂竄,這個機會一定要抓住。
我會回來的,兄弟、父母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