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業痛快過後,全身輕鬆的走了回來。
幾個人仍然在熱火朝天的聊着,朱靜怡深諳心理學,並且是一個出色的演說家,就連劫匪劉子航都不擔心她突然反抗,而是堅決不讓她開口,她說的話簡直就是精神攻擊一樣。
此時也是如此,再平淡無奇的事情在她口中說出來就像段子一樣,一件小事兒都能說成案子,而她的話題始終沒有離開男朋友,雖然仍然沒有提及姓名,但這個人的輪廓已經越來越清晰,尤其是在胖子心中,幾乎可以肯定就是劉敬業了。
別說是胖子,就連袁笑盈都有些懷疑了,等劉敬業出現,她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
朱靜怡似乎沒看到他,繼續說道:“你們沒有親身經歷過那樣的場面,所以無法想象當時的緊張與恐懼,炸*彈的引線就在我手中,我拿起盒子就會引爆手*雷,放下盒子就會引爆地雷,簡直就是絕境。
我當時也以爲自己死定了,不過能和他死在一起也算欣慰,可就在我絕望的時候,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搭在我的手背上……”
朱靜怡邊說邊比劃,做出了一個手壓手的動作,一臉的甜蜜與陶醉:“當時他對我說,你走吧,這裡交給我。
當時我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是要以他的生命來換回我的生命呀。他越是平靜我越能感受到他心中對我的愛,是那麼的洶涌。”
“哇,好浪漫,純爺們啊。”陶蕊如癡如醉的說。
袁笑盈也如身臨其境一般,撇了劉敬業一眼,道:“患難見真情,同生共死可能更容易一些,但真能以命換命就太難的了。”
“是啊。”朱靜怡情真意切的說道:“就在那一瞬間,他徹徹底底的打動了我,女人這一輩子,總歸要找個男人來依靠,有錢的男人能給你物質享受,有權的能給你帶來地位,可女人真正需要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安全感,不管是金錢和地位,都是一種安全感的體現,可真正面對生死,有個男人能夠擋在你面前,願意捨命相救,這才真正值得女人以身相許。”
朱靜怡聲情並茂的說着,真情流露,眼眶都紅了,若是她的男朋友在場,肯定會撲到他懷中。
胖子眉頭緊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朱靜怡所說的這次事件了,他至今都不明白,如此精妙的佈局和機關,朱靜怡是怎麼死裡逃生的,原來是劉敬業出手相救。
若是他們兩個真的在一起,那對朱靜怡來說如虎添翼,劉敬業自己一個人的戰鬥力就已經逆天了,他可以勝任突擊隊員,狙擊手,特工,殺手,甚至還能組團帶隊,再加上朱靜怡的實力,他們組合在一起,想想都覺得可怕。
就在胖子開始活動心眼,準備將他們這個組合扼殺的時候,剛坐下的劉敬業忽然開口道:“朱小姐,你說的男朋友也是我們秦海市的人吧,通過你的描述我感覺好像是我認識的人,他的肩膀是不是有一個兇猛的老虎紋身啊?”
朱靜怡一下愣住了,半天來劉敬業始終沒有開口,就是在觀察局勢,他本來不是很在意,但朱靜怡越說越多,深情款款,彷彿真的是熱戀中的女人,最關鍵的還是胖子的反應,他真的當真了。
劉敬業不在乎,但也不想就這樣別人挑撥,白白成爲別人的目標。
所以他突然開口,一下就把朱靜怡問住了,若是她承認所說的男朋友就是劉敬業,袁笑盈必然會當場發飆,劉敬業也會直接公開自己的本來面目,當面對質,拆穿朱靜怡的謊言,會立刻打消胖子心中的疑慮,增加對劉敬業的信任。
若朱靜怡承認是個有老虎紋身的男人,或者再胡謅其他的特徵,只要與劉敬業的特徵不符合,同樣會引起胖子的懷疑。
劉敬業一開口就給朱靜怡做了一個左右爲難的套。
朱靜怡神色古怪,似尷尬,似羞澀,腦子轉的飛快,她在迴響一切關於劉敬業的特徵,可除了剛纔二梅手繪的圖像之外,她從未見過劉敬業赤身的樣子,二梅在海洋樂園見過一次,但雙峰正處在緊張交鋒的情況下,她也沒看見,手繪中有描繪出了他胸前幾條明顯的傷疤而已。
不過朱靜怡也不簡單,她想了想,立刻紅了臉,豁出去了:“不瞞你們說,他有沒有紋身,有沒有什麼特徵我真的不清楚。”
“不會吧,剛纔你不是還說已經以身相許了嗎?”不用劉敬業問,陶蕊搶先說道:“我連我們家胖子每一塊肥肉在哪都清楚。”
衆人齊齊的看了譚胖子一眼,別說陶蕊,任何人都知道他的肥肉在哪,因爲全身都是肥肉。
朱靜怡羞澀一笑,低着頭道:“說實話,我真的沒怎麼看過他的身體。”
“你不是以身相許了嗎?”袁笑盈也好奇的問了一句。
朱靜怡的臉更紅了,耳根都紅的通透,她羞赧的說:“以身相許是沒錯,但我們就有過那麼兩三次,而且還都是白天,急匆匆的跟偷偷摸摸似地,每次他都喜歡讓我趴下,我根本看不到他,等結束的時候,我基本都昏過去了……”
說到這,朱靜怡羞澀的捂住了臉,實在說不下去了。
其他兩個女人都是滿面羞紅,胖子眉頭緊皺,沒有任何旖旎和曖昧,仔細的分析着她的話,而劉敬業肚子又疼了。
樹沒有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真沒想到朱靜怡還有如此彪悍的一面,此時表現出的羞澀也不知是真是假,別說劉敬業無法分辨,說完剛纔爆炸以命換命那一段之後,朱靜怡自己都有些混亂了。
“不好意思朱小姐,我還有點急事兒,要先告辭了。”就在幾個女人羞答答的含羞帶笑時,胖子忽然站了起來,直言告辭。
朱靜怡微微一怔,羞澀的神色立刻消散無蹤,貌似真誠的立刻起身挽留:“急什麼,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何況我和陶蕊一見如故,聊得正在興頭上。”
胖子笑道:“你們姐妹喜歡聊,陶蕊願意的話,可以留下陪你,不過我真的有急事兒。”
見胖子連媳婦都不要了,如此堅決,朱靜怡也不好強留,而陶蕊看到胖子的臉色,更不敢留下了,也連忙起身告辭。
朱靜怡意猶未盡,無比惋惜的將他們二人送到門外,袁笑盈本來也想告辭,卻被朱靜怡緊緊拉着小手,甚至都不讓她說話。
劉敬業看得出來,胖子急着走,是徹底相信了朱靜怡的話,只可惜,現在他沒辦法解釋,也沒法通知胖子,一旦他徹底暴露身份,袁笑盈將成爲他們要挾自己的人質,這纔是劉敬業始終沒有開口的最大顧及。
至於胖子,劉敬業也沒有太多擔心,畢竟自己和胖子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頂多以後相互戒備而已。
送走了胖子二人,朱靜怡始終拉着袁笑盈,看得出,她也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一時間劉敬業鬱悶之極,就在不久前政法學院的禮堂中,朱靜怡還是自己瞄準鏡中待宰羔羊,可只是短短几個小時時間,關於劉子航幾人的審訊甚至還沒結束,這邊的形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轉。
現在劉敬業竟然處處被擎肘,反而落了下風,歸根結底他還是小看了朱靜怡,甚至還有譚胖子,這裡是京城,是最大的名利場,稍有不慎就會丟到性命,每個人都精明如狐,步步驚心啊。
“走吧妹子,我們繼續吃,我還有一瓶零五年的波爾多葡萄酒,堪稱極品,我拿出來給你嚐嚐。”朱靜怡緊緊拉着袁笑盈的手,親切的說。
“朱小姐,真心謝謝你的熱情款待,只不過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了。”袁笑盈推辭道。
“這是什麼話,我的款待可還沒結束呢。”朱靜怡說道:“你我姐妹一見如故,你知道我平時很忙,很少有自己的閒暇時間,更沒有幾個能說些知心話的姐妹,今天正好你來了,我們喝喝酒,聊聊天,就當給我放個假。”
袁笑盈實在無法拒絕他的熱情,只要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劉敬業,朱靜怡立刻道:“怎麼,你還要聽他的,現在不都是我們女人當家做主嗎?”
劉敬業看她緊緊抓着袁笑盈的手就知道,根本走不了了,他苦笑一聲,道:“婦女能頂九重天,當然是你們說的算,順便也給我一杯極品葡萄酒就好了。”
“你看,他都同意留下了。”朱靜怡立刻道:“妹妹你快跟我走吧,難得你我一見如故,今天你又救了我的命,若你是男人,我沒有男朋友的話,我也一定對你以身相許了,儘管不能,但今天我們一定要好好聊聊,今晚就住在這裡,待會有一隻波士頓龍蝦空運過來,你一定要嚐嚐鮮……”
朱靜怡一邊說着一邊拉着袁笑盈進屋了,親熱的真如同多年未見的好姐妹一般,但卻完全沒搭理劉敬業,這嚴重不符合待客之道,但又好像和劉敬業更親近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