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雙手叉腰站在門口,貌似威風凜凜,臉上的肥肉都在顫抖。
七八個女人站在他身後,好像一組桃色護衛隊,香豔誘人。
在這裡,不管是服務人員還是常來的客人都知道,黑金貴賓房不會對外開放,只有那唯一的一位黑金客人來了纔可以使用。
越是這樣越顯得尊貴,而平時來這裡的客人也都是本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自然知道黑金客人的尊貴,只是此時那醉漢沒想到,黑金客人竟然是一個腦滿腸肥的死胖子。
“快點吧香香給老子放開!”京城來的貴公子,什麼樣的名媛交際花沒見過,只要看上眼的,從來就不敢有人爭搶,牛叉慣了。
那醉漢也知道對方必然大有來頭,但現在這種情況,全是美女在盯着,輸人不能輸陣,他咬牙道:“我不!”
“你再說一遍!?”胖子呼的一下衝上前,龐大的身軀走起來,地動山搖。
醉漢有些害怕,弱弱的退了一步,但仍緊抓着香香的手不放,咬牙道:“我就不放!”
胖子惡狠狠的盯着他,所有人都無比緊張,看着劍拔弩張的狀態,下一秒肯定就要動手了。
可誰也沒想到,胖子只是狠狠一跺腳,又說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醉漢將香香一把拉到自己身邊,硬着脖子,這時只能強硬到底了:“再說一遍怎麼着,我就是不放手!”
兩人近在咫尺,針鋒相對,胖子怒氣滿盈,指着對方鼻子,道:“我保證,你肯定不敢再說一遍!”
醉漢道:“那我就說給你聽,我不放手!”
胖子道:“讓你說你就說,你可真聽話!”
醉漢道:“你不讓我說,我自己也會說,我就不放手!”
衆人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有種衝過去踹他們的衝動。
剛一出現氣勢十足,爭風吃醋,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上演一場血戰,可到最後,竟然是小孩子一般無聊的鬥嘴,翻來覆去就這麼一句,‘你再說一遍’,‘說就說’……
這是典型的瓜慫,孬貨啊,敢說不敢練!
這種情況偶爾在街上就會遇到,兩人吵得非常激烈,祖宗十八代都罵出來了,簡直就是深仇大恨,可就是誰也不動手。
其實心裡還是保持着冷靜,事後你問任何一個當事人,肯定會告訴你:“咱先動手不就理虧了嘛,我等他先動手呢,他要敢動我一下,看我不弄死他!”
其實就是不敢!
特別是胖子這種人,豪門貴公子,平時出門前呼後擁,身邊全是狗腿子,哪裡會打架呀,一個眼神就有人衝上去了。
可現在,他就隻身一人,一身肥膘,和人動手只有捱打的份兒。
對方也不比他強多少,三十七八歲,醉醺醺的,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酒囊飯袋,何況他知道胖子是身份尊貴的黑金會員,心裡有些發虛,氣勢上已經弱了幾分。
所以,就出現了眼前的一幕,互相叫囂,誰也不敢動手。
現在兩人都在期待,期待自己人趕快來,不然騎虎難下,逼不得已那就得親自動手了。
шшш ◆Tтká n ◆C ○
就在這時,樓道里傳來一陣嘈雜的奔跑聲,幾個年輕男人很快出現了,那醉漢臉上頓時一喜,只聽一個年輕人道:“王哥,怎麼了?”
那醉漢一下有了主心骨,就像挨欺負的孩子見到了父母,頓時一指譚胖子,道:“你們來的正好,他要打我……”
“啥?打你?我尼瑪,哥幾個,弄他!”
幾個年輕人明顯是跟着醉漢混吃喝嗎,一上來立刻表明立場,現在打架最怕這種愣頭青,他們不管你是什麼貴公子,先打了再說,反正背後有人兜着。
胖子眼見他們要衝上來,自己這是要吃虧呀,他下意識轉頭看了看劉敬業。
劉敬業仍然在包房裡,端着啤酒,旁邊季冰潔給他剝着花生米,無比的愜意,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
說話間,那幾個年輕人已經衝了上來,瞬間撥開了阻攔的保安,直奔胖子而來,關鍵時刻,胖子也不含糊了,顯示出了他京城貴公子的智慧。
看着幾個氣勢洶洶的年輕人,他急中生智,猛然一閃身,指着劉敬業道:“是他讓我打的!”
幾個年輕人士氣正盛,想要一鼓作氣,且根本不瞭解具體情況,下意識的順着胖子指的方向朝劉敬業衝了過去。
劉敬業滿頭黑線,這倒黴的胖子真夠缺德的,來了一招移禍江東。
剎那間,一個年輕人已經衝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飛起一腳朝劉敬業踹來。
劉敬業坐在沙發上都沒起身,也順勢踹出一腳,兩人腳掌撞在一起,隨後,那年輕人飛了起來,身體在空中劃出一條美妙的弧線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牆上,疼得無法再站起身。
後面兩個年輕人不明所以,藉着慣性也衝了上來,劉敬業不慌不忙,一手一個酒瓶子,輕描淡寫的扔了出去,一個砸中了對方的面門,一個砸中了對方的膝蓋。
兩人慘叫着倒下,一個血流滿面,一個滿地打滾,三個人就這樣被輕鬆的搞定了。
離得最近的季冰潔都看傻了,這種場合,打架鬥毆的事件時有發生,但如此輕鬆應對,頃刻間分出勝負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劉敬業甚至都沒改變過坐姿。
外面看熱鬧的人也都驚呆了,唯有胖子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頓時趾高氣昂起來,直接竄過去,指着醉漢的鼻子道:“你他媽還得瑟呀,我再問你一遍,放不放手?”
那醉漢都沒說話,直接下意識的放開了拉着香香的手,胖子冷哼一聲,道:“現在放手已經完了,你既然敢叫人來打我,這事兒老子跟你沒完!”
“那,那你想怎麼樣?”醉漢一下就慫了,當然,本身就是慫人。
胖子冷笑的看着他,道:“你既然叫人打我,我當然要打回去才公平了。”
胖子臉上帶着猙獰的笑,說着就要動手,有點狗仗人勢的感覺了,看的劉敬業苦笑連連。
“住手!”就在這時,忽然一個晴朗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
衆人立刻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器宇軒昂的中年男人翩然而來,身後還跟着三個目光犀利的年輕人。
劉敬業也頓時打起了精神,這聲音他聽得出,正是本市一哥王明軒。
“這傢伙夠忙的,上午還在處理林勝男和張福德的事情,下午說有個重要的回憶,晚上就出現在這裡了,顯然也不是爲了消遣,不然不會多管閒事。”劉敬業心中暗想道。
很顯然,王明軒和門口的醉漢有關係,不然也不會獻身了,劉敬業同時還注意到,他身邊的季冰潔聽到王明軒的身體,身體也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臉上表情也產生了變化,說明她的情緒在波動。
不久前在醫院,劉敬業撿到了她的工作‘日記’本,上面就記錄着‘王先生’的情況,很顯然,她和這位一哥也有些關係,而且貌似不僅是‘工作’關係。
若劉敬業是王明軒也會喜歡季冰潔這樣的女人,二十六七歲的年紀,不像那些十八、九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固然年輕漂亮,但太輕浮,有時候甚至感覺有些傻氣,涉世未深,毫無人生經驗,就像一隻只花瓶。
而季冰潔的年紀又不算太大,又有一定的人生經驗和閱歷,又沒有經歷過婚姻和家庭,成熟中少女氣質又未完全退去,是一個女人的黃金時段,也是男人最喜歡的。
王明軒走上前,看着譚胖子,劉敬業在裡面偷偷的打量,他很吃驚,王明軒竟然不認識胖子,不過想想也正常,王明軒原來在省城工作,在那裡一直擔任閒職,處處被壓制,就因爲朱靜怡的勢力沒有完全滲透入省城。
而省城屬於譚家的勢力範圍,是譚亦風苦苦經營的江山,嚴格算起來,王明軒和譚家還是冤家對頭呢,而且以他的級別,真沒資格瞭解譚家京城的核心圈。
王明軒看了看現場,淡定的說:“這裡是娛樂場所,也是公共場所,我們大家約束自己的行爲,而且打架鬥毆是違法行爲。”
譚胖子冷笑着斜睨着他,哼道:“嘿,在青樓裡摟着姑娘大談法律法規,你也算第一人了。”
王明軒頓時語塞,這個場合確實不適合擺架子打官腔,他話鋒一轉,道:“不管在什麼場合,動手打架總是不對的,有話好好說,有事想辦法解決。
而且,這裡即便是娛樂場所,服務人員也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服務對象,誰也不能強迫。”
“你他媽算哪根蔥啊?”胖子不爽道:“你就算根蔥,誰拿你蘸醬啊!”
別說是譚胖子,就連劉敬業都覺得王明軒噁心,端着臭架子,打着官腔,在他媽青樓裡指點江山,好像要帶着姑娘一起裝逼一起飛的樣子。
以王明軒的身份和城府,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
就在這時,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經理手中的對講機響了起來,來自監控室的保安焦急道:“經理,街口出現了幾輛警車,好像是奔我們這裡來的。”
經理大驚失色,下意識轉頭看向王明軒,只見他臉上出現了高深莫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