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出發!”
隨着那個惹是生非的女人一聲大喊,官二代的高級摩托如旋風一般激射而出,而劉敬業還呆呆的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女人手中的大紅色罩子。
都知道賽車出發有發令旗,是那種黑白相間的格子旗,現在沒有,結果這娘們從衣領中拽出了自己的紅色罩子來發令,也算別具一格。
“快走啊!”馬永甄見這沒出息的東西在發愣,恨不得把自己的罩子套在他腦袋上,馬永甄還真想這麼做,因爲人家有頭盔,劉敬業卻沒有,戴上個罩子也能管點用。
劉敬業對馬永甄苦笑一下,這才擰動油門,二十幾年的老摩托發出哮喘一般的聲音,突突突突的上路了,留下一陣黑煙,薰得人睜不開眼睛,彷彿有妖怪在作法。
別看劉敬業的摩托車老,但也能輕鬆上八十邁,不過,八十邁和人家的川崎600相比,簡直就是人家的起步速度,在這午夜空曠的大馬路上,對方能夠輕鬆飆到一百八十邁。
總之騎了五分鐘,劉敬業連對方的尾燈都沒看見,只能聞到空氣中殘留的尾氣味道。
不過劉敬業一點都不着急,因爲他知道對方跑不遠。
果然,在風馳電掣經過三個路口之後,劉敬業在路口看到了他,他正單腳撐着摩托車,在路口等紅燈。
並不是他遵守交通規則,而是這條路,每天到了這個時間段,都是大貨車通行的時間,城區內有很多在建的工程,需要大量的沙土,由於車輛限行,貨車只能每晚這個時間通行,所以,貨車一來就是幾十上百輛,在同一個路口猶如火車一般沒完沒了。
不過此時,信號燈上面時間顯示,還有八秒鐘紅燈結束,兩側的大貨車將停下,到時候對方又將一騎絕塵。
劉敬業深知,若單純與對方比車速,那自己絕對是望塵莫及,他之所以接受挑戰,比的是血性,拼的是命。
所以,對方在等那些貨車通過,而劉敬業卻直接無視,他保持着八十邁的速度,說實話也不慢,嗖的一下到了對手的身邊,對方一愣,以爲他也會停下,卻發現,劉敬業沒有一點剎車的痕跡,直接朝着眼前的大貨車衝了過去。
官二代嚇傻了,感覺劉敬業在自殺,可就在這時,他看到劉敬業忽然狠狠的一擰車把,身體朝左側傾斜,幾乎與地面平行,車輪只有三分之一還接觸着地面,感覺隨時要摔倒似地。
但就這樣,他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大貨車的車頭,就像一條狡猾的魚兒,硬生生從漁網中擠了出去。
官二代看的目瞪口呆,他號稱車神,口頭禪是,速度追上風。無論車速多快他都幹開,但那僅限於自己的控制範圍之內,像這種作死的行爲他是萬萬不敢的。
轉瞬間,八秒時間過去了,可官二代仍然沒有動,因爲剛纔被劉敬業強行超車的那輛大貨車就橫亙在馬路中間,而且還是超常加掛車,上面拉着很多大石頭,司機拎着扳手跳下車,朝着劉敬業離去的方向破口大罵。
但官二代不能等,他也發動了車子,飛快的從車旁繞了過去。
很快,他那性能超好的摩托車輕鬆的追上了八十邁的劉敬業,不過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是在認真駕駛,因爲在他心裡,已經把劉敬業當成了同等級的對手。
劉敬業仍然不慌不忙,保持着自己的速度。
剛纔馬永甄給他看的地圖,他已經爛熟於胸,不僅如此,從地圖上他還發現了這個‘賽道’的幾個特點,所以,他不但敢於接受挑戰,還有必勝的信心。
果然,如他所料,過了幾個路口之後,官二代又停了下來。
當然不是等他,而是在等火車。
在城市中,有一條橫貫整個城區的鐵道,是專門將本市開採的礦產運往港務碼頭的專列,每天無數趟,晝夜不停。
此時,官二代就停在鐵道邊,看着路邊紅燈閃爍嗎,聽着警鈴大作,看着護路杆緩緩的落下。
而劉敬業直接無視這些,依舊八十邁,也算風馳電掣一般衝了過去。
他整個身體都趴在車把上,油門不動,不踩剎車,無視護路杆,直接衝了過去,護路杆幾乎擦破他的頭皮,幾乎沒有減震的破摩托過鐵道的時候險些把他顛下去。
但他還是趕在火車之前通過了鐵道,官二代吃驚的險些咬掉舌頭,看着拉煤的火車不緊不慢的從眼前咣噹咣噹的經過,他的心已經有些麻木了,但仍然不服輸。
火車足足等了五分鐘,官二代再次發動車子,發瘋似地朝前追趕,這一次再沒有阻礙,沒過十分鐘,他就追上了八十邁的劉敬業,他看都沒看劉敬業一眼,直接衝了過去,這樣的表現說明他心裡已經把劉敬業當成了必須全力以赴才能應付的對手。
而劉敬業仍然嘴角帶笑,不緊不慢。
兩人繼續朝着同一個目標前進,但心態卻截然不同,劉敬業的彪悍程度深深震撼了官二代,逼得他必須全力以赴。
而劉敬業更清楚,他已經在心理上佔據了優勢,至於再來一次機會就可以徹底擊垮他,恰好他有看新聞的習慣,知道機會就在不遠處。
又過了幾個路口,劉敬業仍然看不到對方的尾燈,可很快他就發現,對方又停下了,彷彿在等待着自己。
這是在一座高架橋上,在官二代的身邊有一個醒目的警示標誌,一圈紅燈下面這些‘前方橋面坍塌,請繞行’。
官二代正看着斷橋發愁,這時劉敬業出現了,他摘掉頭盔,想要和劉敬業商量改條線路繼續比賽,可是,很快他愕然的發現,劉敬業沒有一絲一毫要停車的跡象。
劉敬業和他那輛藍色的破摩托就像幽靈一樣從他身邊飄過,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劉敬業和破摩托已經飛翔在半空中了。
劉敬業彷彿沒看到警示標誌一樣,騎着車直接朝斷口疾馳而去,原本八十邁的車速陡然又提升了一截,竟然超過了百邁,發動機發出了鬼哭狼嚎的聲音,排氣筒濃煙滾滾,但他確實飛了起來,竟然要直接飛躍斷橋。
官二代再次目瞪口呆,看着飛翔的劉敬業彷彿看到了上帝。
其實,他並不知道斷橋坍塌的距離有多大,其實不過七八米而已,別說是騎着摩托,有些身體素好的人都能直接跳過去,但這確實對勇氣和自信的絕對考驗。
劉敬業和他的破摩托成功飛躍了斷橋,可剛一落地,後軲轆就因爲劇烈震盪而爆胎了,發動機突突兩聲也熄火了,排氣管黑煙滾滾,油箱都有些燙手。
劉敬業連忙跳下車,朝着對岸的官二代揮揮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車示意車壞了,沒法繼續比賽了。
終點也是起點,那些被摔得七零八落的車手們得到了以馬永甄爲首的醫生們的現場救治,原本敵對的關係,被馬永甄以德報怨寬廣胸襟所折服,氣氛融洽的親如一家。
“乾哥哥怎麼還不回來,也不知道他們誰輸誰贏了?“那惹事的女人很不爽這融洽的氣氛,故意挑起敵對關係。
其中有車手道:“這還用說嘛,當然是老大贏了,他的車是純原裝進口的,回來又經過聖手蘇的親手改造,完全可以參加職業比賽,就那哥們那輛125,跟在後面能聞到尾氣就不錯。“
此人說完,頓時有一羣人響應,這時又有別人道:“那可不一定,那傢伙有槍,萬一他朝老大開槍,又或者用槍脅迫老大輸給他怎麼辦。“
“我記得他好像和老大賭我們所有人身上的現金,我身上有我準備買新車的錢,我攢了好久才攢夠的八萬塊,要不,我們先把錢藏起來吧。“
一人心虛的說到,頓時被旁邊人踹了一腳,道:“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行不行,我身上帶着我老爸剛給的二十萬創業資金,全都是現金,你看我怕了嗎,我相信老大的絕對實際。“
就在他們七嘴八舌討論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摩托車馬達的轟鳴聲,只是聽那悅耳的聲音,這些車友就能聽出是誰的車了,人們頓時狂喜起來,尤其是那個惹事女顯得格外興奮。
馬永甄擔憂的皺起眉頭,若是他們贏了,會如何對待她與劉敬業呢?
“看,是老大,果然是老大!“
“我就說嘛,老大怎麼會輸呢。“
“咦?老大車後爲什麼還坐着個人呢?“
說話的功夫,那輛高級的川崎摩托已經開了過來,人們這才驚愕的發現,原來坐在車後座的人竟然是競爭對手劉敬業。
人們紛紛不解,爲什麼老大會帶他回來?
這時,摩托車停在了人羣中,人們發現二人神色都很古怪,按理說,劉敬業連摩托都沒了,那時輸定了,可老大怎麼還一臉的不高興呢?
馬永甄也連忙跑到劉敬業身邊,剛要開口詢問,劉敬業卻擺手制止,隨手只聽那官二代道:“把你們所以人身上的錢都給我拿來,媽的,這場比賽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