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明的手段啊!”
劉敬業不得不送上讚美,應該對其脫帽致敬。
“這是一個無比精妙的佈局,一石二鳥,既殺了張書記,可以讓吳傑提前上位。故意吸納一個小混混做劫匪,然後再殺了他,調查出他的背*景,竟然和孟老闆與帝豪ktv有關,而且孟老闆正在避禍階段,必然會被當做是畏罪潛逃。
而帝豪ktv,此時林勝男正準備全盤接手,現在卻成爲了風口浪尖。”
“你放心吧,我們沒事兒,只是被警察帶去問話而已,我們與那劫匪數素不相識,而且與孟老闆有正規的僱傭協議,所以沒有被懷疑。”
林勝男剛從警察局出來,就給劉敬業打來了電話,告訴他放心:“不過,ktv被查封了,孟老闆被通緝了,我們暫時呆在其他場子裡。”
“記住,最近一段時期,千萬不要和任何有起衝突,有人找麻煩,能忍就忍,忍不了就躲,千萬別陷阱這個旋渦中。”劉敬業殷殷囑咐道。
囑咐完林勝男,劉敬業立刻聯繫了袁笑盈。
“那開槍的警察,是市局防暴大隊的副大隊長陳雙河,他的妻子從事建築材料生意,這次受邀的原本是他的妻子,可妻子因爲臨時有業務要談,又想要討好譚亦風,是她的大客戶,所以才委託這位副大隊長出席的。”
某地下停車場,汽車裡,袁笑盈與劉敬業終於碰頭了,袁笑盈對她絕對的信任,也認可了他當時的分析,所以纔會冒着違紀的風險和他分享資料。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怎麼他妻子突然就去談生意了,你應該讓人去查查,看看他妻子是和誰談生意,是否和譚亦風有關。”劉敬業敏銳的找到了重點。
袁笑盈也不敢怠慢,立刻打電話安排手下警員去調查,很快得到反饋,說是這位副大隊長的妻子,剛剛與風行地產公司簽訂了一份價值超過千萬元的訂單,負責本市風行地產開發的所有樓盤的門窗安裝。
“果然有貓膩。”袁笑盈暗想道:“不過我們仍然沒有證據證明,這位副大隊長是被收買,故意開槍射殺張書記的,畢竟當時匪徒先開了槍,下意識開槍還擊,估計每個警察都會如此。”
劉敬業也不得不點頭承認:“這就是這個佈局最精妙的地方,明明是殺手卻不用承擔任何責任,弄好了還算立功表現。”
“對了,另外還有一條線可以追查,那就是吳傑,這位書記的繼任者,看他是否與風行公司有利益往來。”
“這個讓我老爸去查,他在省城,更容易調查。”袁笑盈說道。
“這該死的譚亦風,剛來到本市,就惹出這捅破天的大事件,他可真是越來越囂張了。”袁笑盈說道。
“你以前認識他嗎?”劉敬業問道:“你不是也來自省城嘛。”
“不算認識,但見過幾次面。”袁笑盈說道:“他在省城也是囂張跋扈,但表面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其實骨子裡有一股目空一切,瞧不起所有人的囂張勁,看着就讓人討厭。
他的太爺爺是開國的紅一代,和我的太爺爺是老戰友,爺爺目前還在朝廷任職,叔伯輩更是主政大江南北,勢力分佈很廣,但他們家族的核心圈子在京城,他只是本省的一個分支而已,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猖狂。”
“事情現在越來越大了,堂堂省廳級書記被槍殺,已經震動了朝廷,警察部已經下了限時令,要求七天內破案,全城現在都已經戒嚴了,滿城搜捕那三個匪徒,我又有的忙了。”
袁笑盈鬱悶的說道:“有沒時間約會了。”
劉敬業卻沒有心情打鬧,直接告訴他:“這件事情可能會攪得整個城市天翻地覆,一定要慎重,所以,最好直接針對譚亦風,從他身邊下手。”
袁笑盈默默點了點頭,忽然又擡起頭,瞪着他,道:“不對呀,這種上流社會的社交酒會,你爲什麼在那兒?”
劉敬業一下愣住了,隨後苦笑連連,暗道:“該來的總歸會來的。”
他哈哈一笑,道:“說了你都不相信,其實,我只是路過去酒店借廁所,出來的時候發現宴會剛開始,想混進去吃一頓免費的午餐。”
“哦,原來是這樣啊。”袁笑盈一臉的瞭然。
劉敬業反倒納悶道:“這你就信了?”
“當然了,你是我男人,說什麼我都信你。”袁笑盈坦然的話道,把劉敬業感動的不輕,可袁笑盈還沒說完:“而且,就你這個德行,除了去借廁所,不然還有什麼可能加入到上流社會的宴會呢?”
“嘿……”劉敬業生氣了:“我就不能受人邀請嗎?這次宴會的請柬寫着,要求出席的嘉賓攜伴侶出席,我就不能有某位名媛淑女邀請我一起去嗎?”
“那你說說是哪位名媛熟女邀請你的呀?”
劉敬業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沒事兒和她賭這個氣幹什麼,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他想了想,道:“其實是張書記叫我去的,你要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袁笑盈白眼一翻,道:“張書記他老人家,這會恐怕在黃泉路上都走過一半路程了,我想追也追不上嘍。”
“所以你要加把勁,儘快爲張書記報仇雪恨。”劉敬業說道。
袁笑盈擺擺手道:“這你放心吧,我已經通知下屬,將我們轄區內所有混混挨個盤問,有問題的就抓回來,所有有紋身的,嗑過藥的,都要重點盤查。”
劉敬業一聽,皺起了眉頭,道:“你們這麼做,是不是太極端了一些,而且存有偏見,爲什麼有紋身和嗑過藥的就一定是壞人呢?我曾經在公交車上看到過很多紋身漢給老人讓座,也見過那些衣冠楚楚,滿口喊着爲人民服務的傢伙欺男霸女,一些白衣天使用紅包染黑了自己的心,那些清潔工清掃着馬路淨化了街區也淨化了心靈……”
“行了,行了。”袁笑盈擺手打斷道:“你說的我都明白,我不會是非不分的。你突然這麼激動,是不是想要保護什麼人吶?”
袁笑盈這傻大姐難得聰明一回,卻正中下懷。
劉敬業故作淡定的說:“我保護什麼呀,我只是不想你冤枉好人。”
袁笑盈是警察,有屬於自己的職責和原則,劉敬業絕不會去幹擾他,就像林勝男一樣,他也絕不會把袁笑盈告訴自己的事情通知林勝男。
他現階段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影響他們,讓他們憑良心做事,人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就沒有什麼黑白之分。
“哦,對了,過幾天我家的親戚們就要走了。”袁笑盈忽然說道:“他們在走之前想要見見你,這次你不會拒絕了吧!”
“爲什麼不拒絕?”
“因爲我們已經有事實了!”袁笑盈大大方方的說:“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劉敬業搖頭道:“不是還沒到知根知底的地步嘛!”
“滾……”袁所長沒好氣的說:“三天後,到時候我再通知你,好好打扮打扮,別邋里邋遢的,現在就有親戚質疑,說我這多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哼!”劉敬業不屑冷哼道:“這話說反了吧,咱倆到底誰插誰呀!”
“我弄死你!”袁笑盈仍然保持着自己彪悍的作風,直接將劉敬業撲到在座位上。
開始的時候確實是袁笑盈揍他,到後來形式發生了逆轉,袁笑盈走的時候,面紅耳赤,警服的扣子掉了三顆,襯衣的扣子全掉。
她開車離開,劉敬業再後面揮手喊道:“我一定會親手帶大她們的!”
袁笑盈走了,劉敬業的眉頭卻深深的皺了起來,這次的敵人遠比想象中的要強大得多,剛一出現,就開始改朝換代,這份霸氣就很非凡,計劃周詳,心思縝密,着實很棘手呀。
“現在就算孟老闆想回來,也回不來了,他名下的產業別人也別想染指了。”劉敬業自語道:“可憐林勝男的算盤落空了,這就是絕對實力,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旁晚十分,劉敬業至此接到了袁笑盈的電話:“屍檢報告出來了,那個離奇死亡的匪徒,被認定死於中毒,而且應該是源自於毒品,可能是在他搶劫之前,吸食了大量毒品,在搶劫的過程中因爲劇烈運動和激動的情緒,導致毒發身亡的。”
“就這樣?”劉敬業詫異道。
“就這樣!”袁笑盈說道:“專案組調取了當時現場的監控錄像,並看到了你與死亡的劫匪有過身體接觸,但你只是抓住了他的手腕,所以專案組覺得你並沒有嫌疑,只是想要自保而已,而且這個劫匪無關輕重。”
“無關輕重?”劉敬業苦笑道:“我覺得他纔是整個案子的關鍵。”
“那你再仔細想想,想到什麼線索在告訴我,我要去忙了,今晚全城大搜查。”袁笑盈道。
“你要多加小心,千萬別再逞能了,不然還打你小屁!”劉敬業說道。
袁笑盈嗔怪一聲,掛斷了電話。
劉敬業也陷入了沉思:“當時閃光彈的強光籠罩了整個會場,但我確實聽到了一個非常平穩的腳步聲,也看到了一個人影在身後,正好是那匪徒趴着的地方,很顯然是有人下手殺了他,那人的輪廓與風公子非常相似,可爲什麼說他死於中毒,而且是死於毒品,難道風公子隨身帶着大量的毒品,採用靜脈注射,瞬間導致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