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參加香港某電視臺的新秀歌手大賽,一舉拿得冠軍,今年已經推出了自己的同名大碟——《陳一迅》,最近又推出了兩張,《與我常在》和《我的快樂時代》,後者更是在各大頒獎禮上橫掃各大獎項,陳一迅有一個非常不錯的起步,這個起步直接決定了他將來的歌壇地位,《K歌之王》、《十年》、《因爲愛情》,無數名曲因而產生。
陳海在桌子上面敲動的手突然停了下來,《十年》,他還記得當年這首歌在內地的傳唱度是何等火爆,哪怕在商場的洗手間裡上個廁所,隔壁廁位裡傳出來的手機鈴聲都是《十年》,更不用提那大街小巷裡,各種場所了。
如果要打開內地的唱片市場,國語歌必不可少,還有哪一首比得過《十年》呢,這首歌觸動了多少人的懷舊情節,歌詞觸發了多少人的內心?情感,這纔是打動人的最關鍵因素。
《十年》是在2003年橫空出世的,它像一劑療傷的良藥,先是擊中所有人脆弱的內心,又在歌詞及陳一迅的療傷系歌聲中得到治癒,這個十年,有太多的遐想,苦澀、遺憾、留戀、回憶,甚至於痛苦。
陳海也曾在這首歌中痛哭過,爲了自己遠逝的愛情,他突然動容起來,假如用這麼一首歌去換陳一迅專輯的內地發行權,如何?這樣的一首歌,歌神也會動心的吧?
陳海深吸了一口氣,馬上拿出一張紙來,開始寫下這首讓自己心顫的歌: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怎麼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如果對於明天沒有要求,牽牽手就像旅遊,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懷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離開的時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情人最後難免淪爲朋友,懷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離開的時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
情人最後難免淪爲朋友,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才明白我的眼淚,不是爲你而流,也爲別人而流。
陳海的眼淚不知不覺中流了出來,“你怎麼了?”肖美婷的聲音突然響起,陳海險些從椅子上彈起來了,他匆忙擦去臉上的淚水:“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肖美婷不做聲,從桌子上拿起那張紙,念着上面的歌詞,不知不覺中,也沉浸在憂傷的情緒中,陳海在自己的印象裡,一開始是個硬漢,他強硬地替自己趕走了碰瓷的兩個混混,然後是一個不怕虎的初生牛犢,現在呢,他真的表現得像個弟弟一樣,他流露出了他脆弱地一面,看着眼淚從他臉上劃過,肖美婷覺得好心疼,真想伸手替他拂去臉上的淚水,她的手伸了過去,剛剛觸到陳海的臉,馬上又放了下去……
陳海剛感覺到那股灼熱,馬上又消失了,他有些失落,他感覺得到,肖美婷對自己是有一些情感的,可是她似乎一直在退縮,她究竟在想些什麼?陳海自己抹去了淚水:“這是一首歌。”
“一定會很打動人。”肖美婷說道:“不過,你準備讓誰來唱?”
“你猜一猜,在港臺中選一個的話。”陳海賣了一個關子。
兩人的眼神撞在一起,面對陳海眼睛裡的灼熱,肖美婷有苦難言,自己要怎麼告訴他現實?兩人迷失在對方的眼神中,一直沒有說話,最終,肖美婷別開了頭:“假如非要我選一個,應該是陳一迅了。”
心有靈犀麼?陳海嚥了一口口水,他笑了,“你願意做他的內地經紀人嗎?”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肖美婷狡黠一笑:“你這麼問我,一定是想到怎麼拿下陳一迅專輯的內地發行權了,你是不是想用這首歌吸引他的注意,然後再談條件?”
“沒錯。”陳海感嘆道:“想不到你這麼明白我的心思。”
肖美婷嗔怒道:“不要油嘴滑舌地。”
“我只是說個實話而已。”陳海說道:“這要是劉哥,只怕他就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看看我玩的是什麼招,可是你,我不用說,你就明白了,這要不是心有靈犀,是什麼?”
“別扯遠了。”肖美婷的手不自覺地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心已經因爲陳海似有若無地挑逗變得起伏,她需要讓自己的心平靜一些,她馬上轉移了話題:“寧昊那邊正在組建劇組,我看他雖然是新手,可是對自己的要求很嚴格,倒是可以放心,只是……”
“只是我們的廣告鋪天蓋地,已經引來了圈子裡的不少置疑,是不是?”陳海說道:“而且吳姐那邊也開始動作了,最近她的人開始接近我們公司的員工,想來一個反挖牆角。”
“你是怎麼知道的?”肖美婷吃了一驚。
“昨天我隱約在樓下看到了吳姐的助理,他沒事跑來這裡,又不上樓,肯定不是想着跳槽了。”陳海扯開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悶聲說道:“我倒是希望他們的動作大一點,才這麼點小動靜,太讓人失望了。”
“你想幹嘛?”肖美婷心裡敲開了小鼓,每當看到這樣的陳海,她就覺得,他一定在盤算什麼。
陳海只是笑:“到時候就知道了。”
又是這樣,肖美婷無奈道:“好吧,給我下一步指示。”
“和陳一迅的香港經紀公司取得聯繫,開始洽談。”陳海說道:“我這邊,柳意會開始譜曲,儘快製作出小樣。”
“雙管齊下,是麼?”肖美婷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我叫柳意進來。”
柳意還是那幅林妹妹的樣子,進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哀婉起來了,這一陣子陳海大致摸清楚了柳意的風格,凡是她作的曲,都透着一股悲傷,她小小年紀,哪裡來的這麼多愁腸子啊,難道真是林黛玉再世?
“陳海,哦,陳總。”柳意覺得自己犯了個大錯,馬上改口,樣子也變得踟躕起來:“對不起,我,我說錯話了。”
“沒關係的,和以前一樣叫我的名字就好了。”陳海說道:“你最近的詞曲因爲公司還沒有自己歌手的原因,所以都投遞到其它的唱片公司了,有三首被採用了,恭喜你。”
“啊!”柳意一幅不可置信地樣子:“太好了,不過,這是真的嗎?”
唉呀,陳海想暈倒了,她雙手交織在一起,顯得十分不安,柳意是一個稱職的作曲家,可是她總是對自己的能力存疑,這一點讓陳海有些無奈,“真的,比真金還真。”陳海說道:“這個詞我想好了怎麼唱,唱給你聽,然後作曲,製作出小樣。”
陳海將《十年》的歌詞推到了柳意麪前,柳意看了歌詞,樣子哀婉:“好悲傷的歌詞,光是看就覺得心裡難受了,我最喜歡這一句,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陳海,你是怎麼想到的?”
“這個是秘密。”陳海壞笑道:“不能說的秘密。”
“我知道了,靈感都是不能說的秘密。”柳意說道:“你總是有靈感,對不對,作詞,寫劇本,陳海,你真讓我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