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的成功是公司的助力,YY雖然初成,可是現在網絡的大環境,讓YY的發展有限,需要等待一些時間,而文學網是不能等了,現在就要動起來,除了從豆瓣上拉一些有潛能的評論員過去寫一些短篇小說,陳海又出動資金,向社會招募會寫小說的人,以千字一百元招募中篇小說寫手,中篇小說往往可以成爲最好的電影本子。
20世紀80年代,中篇小說熱引發的電影改編曾經創造了第四代導演,第五代導演的藝術輝煌,可是進入90年代以後,注重商業性,成了導演們不能忽視的問題,現在複雜的文化狀態就開始呈現了。
千字一百元在這個年代相當於天價了,報紙上醒目的廣告引發了不少人的注意,不過較爲特別提,華星只接受網絡在線投稿,不接受傳統的紙質投稿,此廣告一出,又讓同行們心裡敲起了鼓,這傢伙究竟在搞什麼鬼呢!
此舉不過是一舉兩得,一來真是在徵稿,二來嘛,是在替盛大文學造勢,儘快讓這個網上爲人所熟知,千字一百元不假,可是也有審覈這一關,不是所有的小說都接受的,付出的成本其實不高,陳海的小算盤打得可是精明得很呢。
這一年多來,陳海經歷了太多,也從中總結出一個經驗,一切靠自己,太難了,所以網絡小說這一塊,他並不打算自己入手,而準備去找一個人,這個人,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網絡小說元老人物,他現實中的名字不爲常人所知,可是網絡上的名字慕容雪村,卻鮮少沒有人知道的。
兩千零二年的時候,他在網上發表了一篇小說,叫《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一發不可收拾,又接連發表了《天堂向左,深圳往右》、《伊甸櫻桃》。2003年獲中國新銳版年度網絡風雲人物。《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後來被拍成電影《請將我遺忘》。
《成都,今夜請將我遺忘》這本書可以說是陳海看的第一本網絡小說,它給陳海帶來的震撼現在還有強烈的感覺,講述了生於上世紀70年代的一羣成都青年,在事業、情感、婚姻之間的迷惘和掙扎的殘酷青春,以生動的語言、奇特的故事、鮮明的人物性格,特別是作者崇尚的世俗追求與自醒精神,以及對主人公命運的強烈悲憫,迅速吸引了大批網絡讀者,進而在文學界引起轟動,一本網絡小說,毫不猶豫地讓男主角死掉了,而且是以一種不讓大衆接受的方式,這在習慣大團圓結局的讀者非常不接受,但正是這種方式,反而讓成都大火。
一個普通人陳重,一個沉淪着卻不甘心沉淪的都市青年,一個在糞坑中尋找花朵的理想主義者。當身體在物慾橫流的城市深深陷落,他的靈魂卻不斷仰望着墮落之前的純真理想。他淫亂、放縱、醉生夢死,與同事勾心鬥角、不擇手段地追逐金錢;與最好的朋友互相算計,友誼脆弱得不值一錢,甚至勾引對方的未婚妻;他愛自己的妻子,卻以和別的女人上牀來表達這種愛……最終,在平安夜的成都街頭,陳重輾轉着死去,他臨死的目光在這城市的上空逡巡,凝視着人間每一顆卑微的靈魂。
陳海現在還記得當初書裡的一段話:走在成都的大街上,每個人都似曾相識,每一個微笑似乎都含有深意。一個眼神,一次不經意的回首,都會使記憶的閘門洶涌打開,往事滔滔瀉落。我想一定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從某個時間起,生活開始大段大段刪除,我曾經偷過誰的書包嗎?我曾經在府南河邊跟誰牽手同行嗎?我曾經在某一天,爲誰的微笑如癡如醉嗎這一段話是那麼地傷感,讓陳海爲之感傷,爲之流淚,是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書裡的陳重所經歷的一切,其他的男人未必會全部經歷,可是總有一個片段屬於自己,正是能夠感受得到這份共鳴,所以這本書成功了。
在慕容雪村的第二部作品裡,這種殘酷的真實越發地突出,人性本善似乎完全淹沒在物質之中了,毀掉最初的純真就是他的目的,毫無疑問,他又一次成功了,再一次用《天堂向左深圳往右》挑戰了大家的心理,票子重要,氣節重要?你若是有了票子,還可不可以從一而終,不受任何誘惑?
這麼直白的質問,讀者們都受不了:死者的容顏即將被遺忘,活着的人笑逐顏開,大步向前。而無論你行善還是爲惡,富有還是貧窮,你都將走向那個終點:鮮血塗地、屍骨無存,或爲膿血,或爲飛灰。那個死者不是別人,正是我們自己。
慕容雪村不高調,他喜歡殘酷的現實,並且樂於將這種現實付諸於筆端,陳海欣賞這種現實感,他是鐵了心要找到這位藏於市井的大家。他隱藏在網絡深處,不願以真貌示人,不給照片,不講真名,這是他奉行的低調風格。
但是陳海看過他的一篇訪談,九六年到兩千年間,他一直呆在成都,這也是他創作成都,請將我遺忘的基本背景,這就基本鎖定了成都這個大環境,再從他的年齡下手,他出生在七四年,至於長相,雖然早期他的確不願意拋頭露面,但大環境不允許他玩低調,所以照片後期也公佈開來,可惜,自己不是在二十一世紀,上個網,找一下采訪,就能夠找到他的照片,但是自己若是在街上看到他,一定可以認出來。
事實證明,九十年代不比二十一世紀,陳海要找到慕容雪村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個星期下來,完全沒有下落,陳海很久沒有嚐到這種挫敗感了,一時間還有點接受不能。還是王平提醒了他,一個人要生活下去,不可能沒有收入來源。
這件事情王平願意接手,他在四川有門路,陳海也由得他去找,自己則繼續招募寫手,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收到的稿件越來越多,中間還真有不少精品。
比如有一篇《婚姻穴位》,這一篇中篇小說的內容讓陳海覺得很眼熟,他思來想去,終於知道爲什麼了,有一部電影就是根據這部中篇小說改編的,改編後的名字叫做《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陳海沒想到果真釣到了一條大魚,當下聯繫了作者,對外宣傳,正式買下這篇小說的影視改編權,此消息一出,讓那些文學愛好者歡呼雀躍,一涌而入盛大文學,盛大文學終於正式面世了。
看到劉士傑在華星大展拳腳,陳海知道他是個人才,陳海惜才,但也知道人才難留,當下決定邀請劉士傑入乾股,享受與劉飛揚、肖美婷一樣的待遇,以此拴牢這個人才,不過,他也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劉士傑離開華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他有這樣的能耐,怎麼會沒有自立門戶的念頭?陳海下意識地讓劉士傑權力下放,培養手下人,從現在就開始預防。
還珠的後期製作完成,石頭也進行了後期製作,兩劇一影,前後腳地踏入了正式宣傳的行列,陳海的大手筆投入與高效讓業界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