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覺得,反正這幾天幾個大姑娘都要陪家長,他這個孤兒夾在中間顯得有些礙眼。何況,他還去新加坡一趟,替爺爺報仇。
故此,當天下午,陸淵買了一張飛機票,直飛浦江,前去安慰心靈破碎的小蘿莉。
好吧,這樣的想法總覺得有些邪惡了一點,尤其是在按照吳秀文給的地址,找到叛逆少女的住家時,更被一位保姆滿臉警惕地趕了出來。
走出這座環境十分優雅的高檔小區,陸淵忍不住打電話向羅雪琴訴苦,結果手機那頭傳來了吳秀文得意的笑聲,讓他徹底知道,果然被母老虎給報復了,故意讓他上門吃個閉門羹,連電話都不提前打一個。
心靈受到“重大打擊”的陸淵,連去老孫那邊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了,獨自走到了浦江最熱鬧的步行街,開始學習女孩子最喜歡採用的“購物療法”。
在燈火通明的霓虹燈下,步行街在節日的氣氛裝點下,熱鬧勁兒還沒有消退。正隨意走到一家雜貨鋪看各種各樣年畫的時候,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然後一個驚喜的聲音道:“陸淵,居然真的是你?!頭髮剃了,都認不出來了。”
回頭一看,卻是一個看上去有些靦腆的青年,穿着一身迷彩服,正一臉興奮地搓着手掌向他招呼。
“張……張軍?你……參軍了,你不是在讀大學嗎?”
陸淵望着面前這個高中時的同學,有些吃驚地問道。他們之前儘管是同學,但卻不是一個班的,只是同一個年級。兩個之所以認識。只是因爲彼此都有同一個體育愛好,喜歡打乒乓球,算是球友吧。
“軍隊來招兵,一衝動就報名了,想不到就被錄取了!”
張軍伸出手掌。朝他腦袋上摸了兩下,表示親熱。
陸淵有些意外,笑着道:“人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你現在是秀才變成兵,也不知道是進化了還是退步了。”
張軍哈哈大笑道:“你還不如明說我變得蠻橫不講道理了。”
陸淵指指他的衣服。道:“這麼晚了,你們不歸隊回軍營嗎?”
張軍朝街頭一呶嘴,道:“我們是屬於野戰醫院的,一直在海軍醫院學習,這兩天元旦假沒有過。可以稍微晚一點兒回去。”
陸淵見旁邊還有兩個穿着迷彩服的軍人站在幾米外,其中一個是女孩子,正說着話,不時拿眼朝這邊望過來。
“吃東西了嗎?我們正準備去吃肯德基,一起吧!”
當了軍人的張軍比起原來的書呆子形象果然變了不少。
陸淵點點頭,張軍招呼旁邊的兩個同伴一起朝肯德基走了過去。
“我老鄉,正兒八經的道士,要是你們兩個想算命做法事。找他就是了!”
聽到張軍的介紹,陸淵差點給他一腳頭,向人民子弟兵介紹封建迷信活動。這不是討打嗎?
那位帶着幾分英氣的爽朗女兵就笑了起來,“胡說八道吧?”
陸淵的眼光何等銳利,一下就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先對老朋友遞過了一個恭喜的臉色,然後才一本正經地道:“他說得不錯,我真的是道士。只是暫時換成俗家裝束而已。”
女兵盯了陸淵兩眼,就不說話了。沒有繼續跟他糾纏這個問題。
另外一個大兵笑着道:“道士來吃肯德基,恐怕不合適吧?”
陸淵笑着道:“你們不是歧視宗教界人士嗎?我們當道士的。也是與時俱進的。”
端過四大杯可樂過來的張軍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埋怨道:“陪我去拿下東西,不要在這裡當老爺!”
女兵白了他一眼,端坐不動道:“女士擁有特權。”
陸淵站起身來,跟在張軍後面道:“你還真有本事,你女朋友吧?”
張軍苦笑着道:“還沒有正式確定關係。”
陸淵拍拍他的胳膊道:“繼續努力。”
等端來漢堡、雞腿、薯條,一人一份擺在面前,張軍開始吹噓道:“對了,還忘記問你了,你不是跟羅雪琴、李天語她們兩個很熟悉吧?中學時候我可是聽說你們是住一個地方的。”
陸淵看見兩個大兵目光一下亮了起來,明顯對張軍有好感的女兵更是神采奕奕地盯着他,只好拍拍胸口道:“我可是她們的師兄,不熟纔是怪事。”
張軍眉頭一下皺了起來,“你說得好像是賣狗皮膏藥的,空口無憑,至少拿出一點兒證據出來,給他們看看啊。”
陸淵正要開口,突然間落地窗外走來一位英氣十足的女軍人,簡章上的兩顆銀星閃閃發光,加上目光中那種堅定不移的氣息,一下子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她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好像是專門找我的?
陸淵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疑問,不過臉上卻禮節性的衝着那位清雅高華的女軍官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按照道理來說,他陸淵最多隻是跟人家有一面之緣。
真正調.戲這位軍中之花的是蘇秉老先生,他連正式認識的機會都沒有。
身邊的三位大兵也看到這位英風颯颯的中校正走進肯德基,相互看了一眼,一下子閉上嘴,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您好,我叫齊鴻,你可能見過我,有幾件事情,我需要通知你一下,你跟我來。”
齊中校只說了幾句話,就將陸淵給從他鄉遇故知的喜事中給攪散了,直接將他帶到了一輛中巴車上。
陸淵當然只好裝出不認識這位精英中的精英模樣,傻乎乎地坐在椅子上,擺出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
開着車子,駛入大街的齊鴻擡頭望着車窗上懸掛的後視鏡,用十分正式的口吻道:“我想,爲了不浪費時間,我們不用轉彎抹角兜圈子,就有話直說了。”
陸淵當然只好裝出聰明人的樣子,點頭道:“我知道,是雷局長讓你來的吧?”
說話的時候,腳尖還微微顫抖起來,表示心頭的不安和侷促。
齊鴻雙眸中閃爍過幾分疑惑,但卻看不出陸淵究竟是在裝瘋賣傻還是真正的是一無所知,不過前者的機率似乎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