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姍姍本來想和舍友去逛夜市的,但她和夏真是死黨朋友,夏真有事要見她,她自然不會怠慢。
晚上八點,當高羽和夏真在雲海武館大門外下了出租車時,董姍姍正雙手抱胸靠在銀白色的比亞迪上,嘴角還帶着得意的微笑。
“小妮子,不錯呀,造型挺性感的,車也可以,你是怎麼說服你老爸給你買車的?”夏真微笑說。
“我對老爸說,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夢到自己有了一款車,我每次見到他都這麼說,最終我老爸就給我買了。”董姍姍開心說:“要不我先帶你們兩個兜一圈?”
“算了,還是先聊正事。”夏真說。
“我老爸剛好也在。”董姍姍說。
三人一起到了董雲海的房間,看到高羽和夏真來了,董雲海十分的熱情,因爲他非常欣賞高羽,在他的眼裡,高羽在功夫上有着非凡的悟性和潛力。
品了一口茶,董雲海緊鎖着眉頭說:“高羽,你的確很強,但你未必是大鐵的對手,大鐵的身份雖然只是跆拳道黑帶六段,但他還練過空手道,根基紮實,招式刁鑽狠辣,曾經在西凱俱樂部打過五場黑市拳中級賽,三勝兩敗,我親眼看到他在我的武館裡秒殺跆拳道黑帶九段,就是兩個照面,那個黑帶九段就爬在擂臺上起不來了,一臉的血,肋骨還斷了三根!”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夏真和董姍姍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夏真忽而回頭朝高羽看去:“你真的有把握?要我看,這場擂臺不能打!”
“對哦,高羽,這次先讓那個大鐵去囂張,等你再練一段時間,有了十足的把握再去收拾大鐵,忍一次海闊天空的!”董姍姍焦急說。
“必須打!”高羽心裡說,因爲躲不過。
董雲海和董姍姍不清楚內裡的事,所以他們兩個都很不理解高羽的做法,都以爲高羽是想贏二十萬的賭注,所以才執意要跟大鐵幹一場的。
“高羽,我們兩個也交過手,我認爲,你能打贏大鐵的機率只有三成。”董雲海說。
“那還打什麼啊?”董姍姍尖叫了一聲。
“高羽,放棄吧!”夏真抓住了他的手:“我不想你受到傷害,真的不想。”
可如果這次放棄了,未來的日子裡還會遇到不可預見的麻煩,高羽看着夏真眼裡的淚水,凝重說:“不能放棄,必須要打!”
夏真理解高羽的心情,晶瑩的淚流到了臉上,帶着哭腔說:“那我祝福你能勝出,我會在擂臺下爲你吶喊,爲你助威!”
高羽的態度已經這麼堅決了,但董雲海和董姍姍還是很不理解他的做法,董雲海輕輕咳嗽一聲:“高羽,武道精神是自強而不是慪氣,也不是賭運氣,否則乾脆去黑市拳場上賣命算了,你和大鐵的賭注可是二十萬,你手裡有那麼多錢嗎?”
“我有十五萬,還短五萬,如果可能的話,董館主可以先借給我。”
“如果你遇到了別的困難,別說是五萬,就是十幾二十萬我都可以支持你,但是這次,你休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分錢。”董雲海凌厲的目光落到了董姍姍臉上:“你也不許借給高羽錢,否則我就把你的車鑰匙扣了!”
董姍姍吐了吐舌頭又聳聳肩:“知道啦,老爸。”
很顯然的,董雲海已經生氣了,他是從心裡爲高羽考慮的,因爲董雲海的武道理念是“強身健體,弘揚精神”,而不是拼命!
雖然雲海武館裡時而就有人帶着賭注打拳,但這就相當於是娛樂場所不免會涉黃,是爲了生存不得已而爲之,董雲海出道這麼多年,雖然背地裡聯繫他的大老闆數不勝數,其中有西津本地的也有外地的,但董雲海從沒有因金錢誘惑而登上過黑市拳的擂臺,這一次高羽的執拗把他氣得不輕。
碰了一鼻子灰,高羽和夏真只能暫且先走了:“董館主,你的好意我明白,謝謝你!我和夏真先走了。”
“不送!”董雲海憤然說。
“我還是要去送一送的。”董姍姍櫻桃小嘴巴扭了扭,起身送高羽和夏真出去。
“高羽,你就是個愣頭青!你知道我老爸有多喜歡你嗎?你居然把他氣成了這個樣子,我都忘記我老爸有多長時間沒生過這麼大的氣了,就算是抗戰時爲了民族獨立打仗都要考慮勝算避其鋒芒的,你這麼聰明,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董姍姍冷哼說。
高羽和夏真相互看了看,還是沒打算把實情說出來,否則董姍姍會對夏真的老媽孫美琴有偏見的。
“姍姍,你和董館主都是好心人,我明白,對了,你能不能弄點錢給我?”高羽說。
“本來我湊五萬塊給你是沒問題的,可我老爸是那個態度,你就別爲難我了,不好意思。”董姍姍說。
高羽和夏真回了西津大學,相擁着在操場上漫步。
“都怨我老媽,否則就不會得罪喬樂坤了,也不會有眼下的麻煩,高羽,我真的怕你出事。”
“能有什麼?大鐵不過就是跆拳道糅合空手道,我不相信他能把我打死在擂臺上。”
“大鐵的體格比你強,打過黑市拳,雖然戰績一般但經驗豐富,他最明白怎麼樣直截了當把人打倒了。”
“不說這個了,你有錢嗎?”
“我寒假裡花了一些,現在我的小金庫裡連兩萬塊都不夠了。”
高羽忽而笑了起來:“我想到辦法了。”
“什麼辦法?”
“我取出十五萬來,然後重新捆綁一遍,就可以變成二十萬了。”
“這也行?”
“怎麼不行?先把大鐵給混過去再說。”
“那你如果輸了呢?”
“這個……哈哈……想這個多煩人?讓我親親。”
高羽和夏真緊緊擁抱在了一起,狂熱的親吻,高羽的手隔着毛衫不停地撫摸夏真的胸……
雲海武館裡,董雲海還在生氣,實則是擔心。
“高羽這孩子,爲什麼非要跟大鐵打?真是一根筋。”董雲海說。
“可能有內情,興許大鐵來者不善,如果高羽最終湊不夠賭注,可能就打不起來了。”董姍姍巴扎着嘴。
“如果真是有內情,就算高羽手裡一分錢都沒有,大鐵也會同意和他打的。”董雲海哼了一聲。
“老爸,明天晚上你坐鎮嗎?”
“我當然要坐鎮,雖然我很少當裁判,但這次例外,我會適當喊停的。”
這個晚上高羽失眠了。
他本來想讓自己好好休息,然後明天精力充沛,可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他卻絲毫沒有睡意。
沒有睡意的人躺在牀上是一種折磨,高羽坐起身,輕嘆了一聲就下了牀,開了電腦。
“還沒睡着?”朱曉東小聲說。
“沒有。”高羽說。
“明天晚上我要和一個高手打一場,到時候你們三個都過去給我助陣!”高羽說。
“沒問題啊,哥幾個都過去給你吶喊,給你助威,可你更要好好休息啊,快上牀睡覺吧。”
“我玩一會就睡。”
高羽看起了自由搏擊大賽和黑市拳比賽的視頻,血腥暴力的場面刺激着他的神經,雖然功夫的主要宗旨是強身健體,防身備用,但功夫往往會和血腥連在一起。
高羽想到了自己的爺爺,那份心像是一個小孩子,如果爺爺這個時候附體,那麼幹翻三個大鐵也不是問題啊!
我是高大山的孫子,我是夏真美女的童年小朋友,我是魏敏老師的知己,我不能輸!
高羽的拳頭攥緊又鬆開,關了電腦上牀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