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去西津了。
這個夜晚顯得很珍貴,因爲這次去了西津至少還要幾個月之後才能回秀河村。
晚飯高羽是在劉芳家吃的,剛吃過飯去了串門的女人,高羽只能先回自己家了,怕鬧出什麼閒話讓劉芳心裡不舒服。
雖然已經做了高羽的女人,把高羽當成了自己後半生的依靠,但劉芳不想讓村裡人知道這個事,永遠都不想讓村裡人知道。
此時知道劉芳成了高羽女人的就是趙貴龍一個人了,但這也不是高羽告訴他的,是他自己猜出來的,而高羽也沒否認,趙貴龍的嘴巴是很嚴實的,高羽對他很放心,相信他不會對任何人說這個。
回到家裡,高羽把爺爺的遺像拿起來看了一會,然後就坐到沙發上抽菸,心裡有點空虛,不管一個人平時充實到什麼程度,他都有空虛的時候,此時的高羽就空虛了,覺得心裡忽而很空,以前的點點滴滴都找不到了,不知道都藏到了哪裡。
他只是空虛了幾分鐘就忽然充實起來,因爲在那一瞬間,忽的一下,以前的點點滴滴都回來了,把高羽的心裝滿了。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高羽料定那個串門的女人早就離開了劉芳家,他給劉芳發了一條短信——我去你那裡呀
劉芳——想來就來唄咱倆繼續在大炕上折騰。
高羽輕快的從牆上跳了過去,走到了劉芳家裡,看着坐在炕沿上發呆的劉芳,微笑說:“劉嬸子,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天上爲什麼有星星和月亮。”劉芳說。
“女人要是天真起來真可怕,連大自然都敢研究。”高羽摟住了劉芳,一邊親吻着她一邊壓到了她的身上。
這次幾乎沒什麼前奏,因爲彼此已經在心裡醞釀過了前奏,高羽很直接的闖入了劉芳的身體,瘋狂的運動了起來,劉芳的兩條腿起先是搭在炕沿上的,後來被高羽扛到了肩上。
暴風驟雨一般的狂熱持續了很長時間,大炕上的被褥氾濫成災,劉芳瞟了一眼上邊的東西,拿紙巾擦掉了,又開始擦拭自己的身體:“等飯店的生意再好一點就要考慮加廚師了,要不就把趙貴龍和郭志強給累死的。”
“知道的,等這次去了西津,我就開始找廚師。”高羽說。
“你是個好老闆,我就知道我能想到的東西你都能想到。”劉芳說。
兩人脫得精光鑽到了被窩裡,高羽的腿搭到了劉芳的身上,腳丫子碰到了劉芳的屁股上,綿綿的,軟軟的。
劉芳有點癢癢,柔軟的身體扭了扭:“你真壞,你的腳幹什麼呢?想摸我屁股爲什麼不用手?爲什麼要用腳?”
“覺得好玩。”
“真你母親的。”
“我都不知道我娘是誰,你使勁罵她,誰讓她拋棄我的?”
“她就算拋棄了你,也是你母親,沒有她,你就不能來到這個世界,也就沒機會鑽到我的被窩裡摟着我的綿肉了,她可能正在某個地方想念你,不知道當初拋棄的孩子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是變成了流氓?還是變成了流氓呢?”
“我讓你說我就是流氓我就要對你耍流氓”高羽忽而壓到了劉芳的背上,從身後闖入了劉芳的身體,隨着高羽帶勁的動作,劉芳忙不迭的歡叫了起來。
又折騰了一場,大炕上的被褥更凌亂了,平靜下來後,高羽忽而開始想自己的媽媽了,誰都有媽媽,高羽認定自己也是有媽,自己肯定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可自己的媽媽,那個當初狠心拋棄自己的女人,她在哪裡?
也許她像芸芸衆生一樣過着最爲普通的生活,跟一個男人在一起,每天柴米油鹽,她可能有了別的孩子,那些孩子有的是男的有的是女的,有的聽話爭氣,有的惹是生非。
也許她過着很奢華的生活,是上流社會一顆璀璨的明珠,很多人羨慕她,奉承她,卻成不了她。
也許她已經不在人世了,早就死了,娘啊,你不能那麼早就死了,要不兒子的心裡就少了渺茫的念想。
燈早就關了。
劉芳沒看到高羽的哭相,可她的手溼潤了,知道那是高羽的眼淚:“你小子哭了?”
“是啊,我哭了。”
“被我舒服的?”
“不是,你讓我舒服,我哪裡會哭?我心裡難受,想我娘了”
“你這孩子你母親從生了你就不要你了,你想她幹什麼?不管她在哪個地方,都把你給忘了。”
“也許沒忘”
“行了,別想了”
高羽把頭埋到了劉芳的雙胸之間,讓劉芳那對紫葡萄點綴着他的臉,睡去了,夢到了他的娘。
在高羽的夢裡,他的娘是個很美麗的女人,臉蛋精緻,身材妖嬈,正穿着一件淺紫色的旗袍,坐在藤椅上品茶,不遠的地方是游泳池,身後是一座大別墅。
當那個高貴的女人起身朝別墅走去時,高羽的頭猛地動了一下,他醒了,也把劉芳驚醒了。
“怎麼了?”劉芳嚇出了一頭冷汗。
“沒怎麼,你的胸太熱,我想換個姿勢。”高羽說。
“真討厭,也不知道輕點,驚死我了誰讓你把頭埋到我那裡的,好好睡覺,明天還要坐很長時間車呢”劉芳抱怨了幾句很快又睡着了。
高羽和趙貴龍、劉芳到了西津。
當天晚上羽真家常飯店就開始營業了,距離正式開學還有兩天,但已經有部分學生到校了,加上附近小區的人,這個晚上生意還挺紅火的,大廳裡坐了不少人,包間也被佔去五個。
劉芳又坐到了吧檯裡,認真的對待每個單子,趙貴龍又到了廚房裡,一邊想着周紅水一邊炒菜。
高羽在大廳裡走動了一會就坐到了劉芳身邊,時而就有人埋單,服務員們跑來跑去,高羽就是想把手放到劉芳的腿上也不行,只能老老實實坐在那裡。
一個包間的門開了,一個肥大的腦袋探了出來:“老闆呢?叫老闆過來”
難道是酒菜讓顧客不滿意了?
高羽起身走進了包間,面對這個喝得面紅耳赤的男女:“我是老闆,大家對我們飯店有什麼要求?”
肥頭大耳的傢伙粗短的手拍到了高羽的肩頭:“好啊味道真好活到這麼大,吃過的山珍海味太多了,可我還從沒有吃過這麼地道的家常菜,質量好,口味好,一絕”
“只要大家滿意我就高興”
“來,我敬你一杯”
“哦,你們繼續喝,我就不喝了”
“我必須得敬你,因爲你是個有良心的老闆,用的是好菜,用的是好油,你對得起我們,我們就得爲了我們的身體感謝你”
這個胖子說得如此真誠,高羽想不喝也不行啊,乾脆就喝了一杯,這一喝就打不住了,又有四個人給高羽敬酒,其中還有個妙齡女郎,高羽透過這種陣勢就知道,這個妙齡女郎不是小三就是小四,還可能是小五小六,可她到底是什麼,高羽並不關心,高羽只知道,她是自己的顧客。
一臉喝了五杯,那就是半斤白酒,60度的牛欄山二鍋頭,但高羽臉不紅,氣不喘,全然像是沒事人。
“高老闆,海量啊”
“馬馬虎虎。”
“我看你的酒量,至少一斤半。”
“差不多就是那個樣子。”
高羽終於走出了這個包間,劉芳知道客人請高羽喝酒了,這說明客人吃高興了,劉芳笑了,山桃花又開了。
這個女人會不會是花仙子?如果她真的是花仙子下凡,那麼上天爲什麼要讓她的第一個男人死了?
這也太操蛋了高羽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就坐到了吧檯邊上,趙貴龍親自端了一盤京醬肉絲放到了大廳的一個桌子上,隨即點着一根菸,猛抽一口,一邊吹着煙氣一邊走到了吧檯邊上。
“那個什麼,哦,呵呵,我們真不找一下週紅水?”
“如果她想出現,那就會出來,如果不想出現,就不會出來,你撥她的電話一直關機,那是換了號碼,她都不想讓我們找到她,我們爲什麼要找她?”
“我知道了。”
趙貴龍有點失落,可又有什麼辦法?生平那麼愛周紅水,可趙貴龍也開始在心裡罵她了。
劉芳也知道高羽的舍友張平與何俐的事,她擔心說:“趙貴龍會不會跟張平一個德行,跟周紅水那個丫頭死磕?”
“可能性不大,趙貴龍雖然不是大學生,但他比張平精明多了。”高羽說:“如果他真的認定周紅水是個,就會忍痛忘記她了。”
劉芳心裡說,我都讓你睡過好幾次了,那我是不是個?我的叫聲一定很浪吧?我嚇到你了嗎?
看你開心的樣子,我一定沒嚇到你,而是讓你舒服了。
僅僅是一個晚上就賣了四千多,高羽心裡歡喜呀,看來這個學期生意要大大的飛躍了。
劉芳來例假了,高羽就是過去也不能碰她,所以高羽沒去自己租來的房間,而是回到了宿舍。
三個舍友都還沒有來,宿舍裡就高羽一個人,樓道里時而有人走動,寒假與暑假不同,暑假時學生都愛留校,有的是打工,有的是玩,有的是爲了多做幾次愛,要不分手了就虧了。
趁彼此還在一起甜言蜜語,使勁丫的等將來見了她的老公,哪怕那個男人是個超級富豪或者高官,也可以在心裡說,嗨,哥們,我弄過你的女人無數次
高羽登陸了球球號,冰糖葫蘆的頭像在輕快的閃動,她的頭像原來是樹葉,現在變成了心的樣子,丘比特的箭從空心中穿過,讓人的心戰慄——你好啊,你到西津了嗎?
高羽——到了,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夢到什麼了嗎?
冰糖葫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高羽——我夢到你在廁所裡尿崩,把內褲都沖走了
冰糖葫蘆——高羽,你混蛋
露餡了
哈哈,終於讓老子抓住了
老子從沒告訴過你,我叫高羽,你怎麼知道的?
高羽發過去一連串的笑臉——冰糖葫蘆啊冰糖葫蘆,你到底是誰?明明認識我,卻裝模作樣在網上跟我聊了好幾個月,你到底想幹什麼?
結果與高羽預料中一樣。
冰糖葫蘆把高羽加入了黑名單,高羽釋然笑了一聲,立刻就撥通了董姍姍的號碼。
董姍姍接了起來。
“高羽,你來西津了?”
“剛纔聊天,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你也太那個了,露餡了就把我加到黑名單裡了?”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胡說什麼呢?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董姍姍生氣說。
“我想見你”高羽說。
“我在家呢,而且我都洗過澡準備睡了,如果你想見我,最早也要明天了。”董姍姍輕嘆一聲:“你小子一定是揹着夏真網戀了,懶得理你,我睡覺了。”
真他孃的奇怪
高羽本來以爲自己的思路很清晰,可他現在真的糊塗了,難道冰糖葫蘆不是董姍姍?
難道會是夏真?
難道夏真想通過這種方式考驗自己對她的忠誠度?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根本就不是夏真的風格。高羽不會因爲這個去逼問夏真什麼,否則可能影響到彼此的感情。
這個晚上高羽失眠了,因爲一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網友,他失眠了。
第二天早晨,高羽隨意吃了點早飯就打車到了雲海武館,一身絳紅色運動裝的董姍姍正等着高羽。
每次看到高羽,董姍姍都會很激動,這次也不例外,她的那顆芳心因高羽的到來而跳動,她的臉蛋泛起了清淡的緋紅。
高羽到了董姍姍的房間,瞟了一眼扔在牀上的內褲,皺着眉頭說:“你這個臭丫頭就不知道勤快點?”
“我很勤快的,那內褲是你來這裡五分鐘之前我才換下來的,關你屁事?”董姍姍冷聲說:“你昨天晚上什麼意思?你憑什麼懷疑我在網上戲弄你?”
“我都找人查過了,冰糖葫蘆就是你”
“查個屁,不是我”
“好了,不說這個了,不是你就不是你。”高羽笑着說:“等會陪我練功夫唄給我當陪練。”
“你剛纔氣到我了,居然說什麼冰糖葫蘆是我,虧你想得出來,所以呀,我不想給你當陪練了,自己一個人練去吧”
難道真不是董姍姍嗎?
雖然她矢口否認了,但高羽還是覺得,冰糖葫蘆是董姍姍的可能性比是夏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好了,姍姍,別鬧了,給我當一會陪練。”
“那你要給我好處的。”
“你想要什麼?”
“我的化妝品用完了,本來打算今天逛商場買去,你買給我怎麼樣?”
“好啊,你想要什麼牌子都可以。”
“這麼大方?”
“我對你什麼時候小氣過,再說了,你和董館主對我可都是很大方的。”
馬上就能得到高羽送的化妝品了,董姍姍的心裡喜滋滋的,她愛吃蜜,但她覺得,吃蜜的感覺也沒有現在的感覺甜。
高羽,你知道人家心裡有多愛你嗎?
如果你的女朋友不是夏真,但凡換個別的女孩,我一定要跟她競爭,我會把自己所有的手段都施展出來,不達目的不罷休,可偏偏就是夏真,讓我很無助
想到這些,董姍姍心裡就特別糾結,她擡腿踢了高羽的屁股一腳,高羽沒有絲毫的防備,被董姍姍踢了一個趔趄,屁股還挺疼的。
“你瘋啦?”
“沒瘋啊,就是想踢你一腳,哪裡軟踢哪裡,安慰一下我的腳。”
“那我也想安慰一下我的手,哪裡軟摸哪裡可以嗎?”
“好啊你,高羽你故意我?你很想調戲我,對嗎?隨你調戲,你只要不怕夏真生氣,那你就調戲”
董姍姍故意朝高羽挺了挺胸,那意思是,有本事你就摸我的兩個圓球,高羽都被這個瘋丫頭弄得有些衝動了,趕緊道歉:“好了,姍姍,我說錯了,對不起哦。”
“最討厭別人對我說對不起了,我覺得這個世上最沒用的就是這三個字”董姍姍打開了精武閣的門走了進去,高羽瞟了一眼董姍姍扭動的屁股,跟了進去。
兩人登上了擂臺。
“其實我現在的武功已經不足以給你當陪練了,雖然我倆的武功都在進步,可你是飛速進步,而我卻是緩慢的進步,如果我老爸在武館,他給你當陪練還差不多,不過他去外地看望朋友了,估計還要兩週才能回來。”
董雲海是一個豪爽的男人,也是一個愛交朋友的人,他的朋友遍佈五湖四海,朋友之間經常相互走動。
“沒事的,姍姍,你只要用心給我當陪練就是了,我的目標是讓你無法觸碰到我的身體,而你的目標就應該是儘量能打我一拳或者踢我一腳。”
董姍姍很清楚,若想打到高羽是很困難的事,哪怕只是一下子
高羽首先訓練的是眼睛慢放與身體反應速度的配合,董姍姍犀利的拳腳都被高羽放慢,高羽能看清楚她的每一個動作細節,身體隨之做出了反應。
董姍姍沒有一下能打到打到高羽身上,忙活了快二十分鐘,都要累死了,乾脆耍起了賴,一屁股坐到了擂臺上:“不練了,不練了,真討厭,你讓我打你一下會死呀,多少讓我有點成就感”
“耍賴是不是?如果你不起來,那麼你的化妝品可要泡湯了。”高羽微笑着說。
董姍姍頓時就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好啦,誰讓我貪戀你的化妝品,還是陪你繼續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