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暗樹蟬鳴震耳,
夜闌風,燈燭西窗映影;
堂火耀,衆美嘆息愁思,
望四面,滿懷感動莫名。
郝瑟翹腳坐在太師椅上,環顧四周,只覺自己身心舒暢,心滿意足。
瞧那邊的三位蓬萊仙子,貌若芙蓉,華茂春鬆;再望旁側九青雙璧,少年英俊,英姿勃發;三望止觀和尚容資俊秀,佛衣如雲;
四望呂莊主下首端坐意遊公子,眉舒目朗,笑若春花,以及最後——
自己身側的屍天清,謫仙之姿,曜星皎月……
郝瑟捧着心口,一臉感動。
居然能一次見到這麼多美人同堂而坐,老子這輩子值了!
而相比郝瑟的神遊天外,其餘衆人皆是神色凝重。
“呂莊主,意遊公子已到,是否應該將這奉澤莊妖物殺人之事詳細道道來?”空語道長迫不及待問道。
“對啊對啊,既然意遊公子到了,咱們趕緊放飯吧!”方璞絡也扯着大嗓門嚷嚷起來。
這一喊,飢腸轆轆的衆人不由紛紛點頭。
“好好好!我們先用飯、先用飯。”呂盛叢忙對身側的呂管家吩咐道,“呂伯,讓人把備好的飯菜端上來!”
“是,莊主。”呂管家頷首,匆匆走出主堂。
不多時,呂官家又帶了兩隊家僕魚貫而入,一隊高舉紅檀小木桌,一隊手端乘菜托盤。
兩隊家僕分別上前,給每人椅前置好木桌,放上托盤,托盤之上,都擺着一碗米飯和四菜一湯。
除了給空語道長和止觀和尚的兩盤全是素菜之外,餘下衆人的桌上,皆是兩葷兩素。
雖然菜式很是簡單,但卻香氣撲鼻,令人垂涎。
尤其是正中一個白瓷碗中,片片翠綠葉菜之上,擺着一塊紅玉般的肉塊,色澤紅亮,隱飄酒香,汁濃醇嫩,十分誘人。
郝瑟小心夾起一塊塞到嘴裡,立時雙眼放光,捅了捅旁邊的屍天清,驚喜道:“是東坡肉誒——”
屍天清輕輕一笑,反手將自己碗中的東坡肉夾給了郝瑟,“阿瑟喜歡,就多吃點。”
“好好好。”郝瑟忙不迭將肉塊都塞到了嘴裡,捧頰咀嚼,一臉幸福。
旁側的文京墨看了一眼二人,無奈搖頭,埋頭吃飯。
“好肉!好肉!”方璞絡吃得豪爽無比,三下五除二就倒完了一碗米飯,又要了三碗米飯,摞在桌上開始狂吃。
堂內其餘人看到郝瑟和方璞絡的吃相,只覺胃口大開,也紛紛動筷,不過用餐禮儀自是比這二人優雅了不少。
蓬萊甘華三人吃不露齒,很是優美;九青雙璧食之無言,安靜無聲;空語道長和止觀和尚皆是用飯迅速;而那個郎中仲孫率然最是奇怪,用筷子尖戳了戳紅燒肉,便不再動,只挑青菜就飯。
衆人之中,尤以舒珞和屍天清最是特別。
明明吃得和衆人是一樣的飯食,但舒珞就猶如賞月觀花,風雅無盡,屍天清則是仿若仙人飲露,一舉一動皆如畫卷,十分賞心悅目。
而與此相對的,屍天清身側的郝瑟卻是吃得是滿臉放光,還多要了一碗肉兩碗飯,和那邊方璞絡高高疊起的飯碗相映成景。
呂莊主面帶笑意,令家僕給衆人添菜加飯添茶,直到衆人都吃得差不多了,纔開口問道:“粗茶淡飯,讓諸位英雄見笑了。”
“沒有沒有,這飯菜甚好、甚好!”方璞絡打了一個飽嗝讚道。
“沒錯,絕對美味!”郝瑟也叫道。
衆人也紛紛點頭。
呂管家示意在旁側伺候的家僕撤去衆人面前的桌盤,添上新茶。
唯有郝瑟特立獨行,申請了第三碗東坡肉,端在手裡一小口一小口品着滋味。
堂內茶香嫋嫋,可氣氛卻是漸漸凝重了下來。
呂盛叢端茶抿了一口,放下茶碗,面色漸凝,沉聲道:
“奉澤莊如今的境況,想必諸位都略有耳聞。不錯!就如江湖傳聞一般,莊內確有妖物挖心殺人,如今,莊內已經死四十三人了!”
衆人面色沉肅,堂內一片死寂。
“呂莊主,前兩次應玉竹信之邀前來查探的諸位江湖英雄之中,難道竟無一人查出端倪?”舒珞緩聲問道。
呂盛叢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僅沒查出線索,還折損了三十多位江湖好漢的性命,呂某甚是不安!”
“那三十多人也是被妖物殺死的?”葉英招提聲問道。
“沒錯,皆是於夜半子時,被挖心而死。”呂盛叢道。
衆人不禁皺眉。
“呂莊主,可否將那些人的死狀詳細描述一下。”文京墨道。
呂盛叢雙眉緊蹙,面色泛白:“所有人都是天明之時發現死在自己屋中,平躺在牀,衣衫整潔,表情安詳,就如睡着了一般……”
“等一下,呂莊主,您剛剛說衣衫整潔?”甘華出聲問道,“他們不是被挖心而死嗎?難道身上沒有血跡?”
“這便是最詭異之處!”呂盛叢長嘆一口氣道,“不但衣衫整潔,毫無血跡,甚至衣服上連一處破損都沒有,只有脫去衣衫,纔會發現、發現……胸口處有一個碗口大小的□□,裡面空無一物,就如同有人將一口碗壓入血肉之中,然後將心臟和周遭骨血肌肉全部挖去一般。”
此言一出,剛剛吃完一大碗東坡肉的衆人頓時面色有些難看。
甘華、冥靈、紫梨三人面色慘白,葉英招、仲華方容色泛青,空語道長一臉暗自慶幸,止觀和尚闔目低頌佛號,文京墨面色不善,屍天清喉結上下頻繁滾動,就連一直面帶溫和笑意的舒珞的臉色都僵了。
而剛剛吃下最後一口東坡肉的方璞絡更是一副要吐了的表情。
“然後呢?那些被挖去的心找到了嗎?”
突然,一個嗓音響起。
衆人目光刷一下射了過來。
但見郝瑟抹着油乎乎的嘴皮,一臉興奮問道。
面色竟是無半絲變化,嘴裡甚至還嚼着東坡肉。
堂內一片詭異沉寂。
屍天清雙眼圓瞪,文京墨臉皮抽搐:“郝兄,你居然還吃得下?”
“誒?爲啥吃不下?”郝瑟掃了一圈衆人,不由搖頭,一臉蔑視,“你們啊,真是太嫩了。”
說着,便將最後一小塊肉塞到了嘴裡。
衆人看着郝瑟鼓囊囊的腮幫子和油膩膩的嘴角,再一聯想適才呂盛叢的形容,頓時覺得更反胃了。
“這位少俠,果然是少年英雄!”舒珞雙目微瞠看着郝瑟,眼睫一動,勾脣笑了起來。
這一笑,就如暖風拂面,頓時將衆人的不適吹散了不少。
郝瑟看着舒珞的笑容,揚起一個笑臉,轉目看向呂盛叢:“呂莊主,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那些被挖走的心臟可曾找到?”
呂盛叢沉色搖頭:“從未尋到。”
“自然是找不到的!”空語道長冷笑一聲,“那些心只怕是被這妖物給吃了!”
此言一出,衆人頓時一驚,不由都看向空語道長。
“道長何出此言?”葉英招急聲問道,“難道這天下真有吃心的妖怪?”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萬鬼萬妖,橫行人間,非靈目可辨。”空語道長頭頸高揚,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食心妖物,自然是有的,只不過你們這些凡人看不到罷了。”
衆人神色微震,不由又將目光射向了旁坐的止觀和尚。
“不知止觀大師可有高見?”仲華方抱拳問道。
“子不語鬼神怪力——”止觀和尚雙手合十道,“小僧道行尚淺,不敢妄下定論。”
“小和尚,你還是回去修煉幾年再來吧!”空語道長冷笑一聲,掃了一圈衆人,向呂盛叢一抱拳,“呂莊主敬請放心,待今日子夜,貧道就在這澤世堂前開壇做法,定能將這妖物手到擒來!”
“空語道長此言當真?!”呂盛叢噌一下從椅子上跳起身,一臉驚喜道。
“貧道從不打誑語!”空語道長自信滿滿道。
“喂喂,老道士,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你可悠着點啊!”方璞絡雙臂環胸喊道。
“哼!一幫凡夫俗子,貧道乃是修煉多年的半仙之身,擒拿此等小小的妖魔,自然不費吹灰之力!”空語道長抖袍起身,鼻孔朝天掃了一圈衆人,“貧道這就去準備開壇的法器,諸位如若不信,子時之刻,儘可來觀!”
說罷,就甩袖離去。
“呂伯,快派人去跟上去看看,若是道長還有什麼需要的,全力準備。”呂盛叢忙道。
“是,莊主。”呂管家立即對身邊的兩名家僕低聲吩咐。
一雙家僕領命追出。
呂盛叢看着二位家僕的背影,長長鬆了口氣,向衆人施禮:“各位一路辛苦,不若先歇息片刻,靜待午夜可好?”
衆人不禁面面相覷。
“空語道長的擒鬼捉妖之術在江湖上頗有名望,如今他肯紆尊降妖,定會有所收穫。”舒珞起身笑道。
“既然是意遊公子開口,我們不妨等等看。”文京墨朝着舒珞施禮。
這二人一開口,衆人立時紛紛附和。
“好好好,奉澤莊已經爲諸位備好客房,大家都回去歇息歇息。”呂盛叢露出笑意,微一側頭,“呂伯。”
“是,莊主。”呂管家上前抱拳,“諸位英雄請隨我來。”
“有勞呂莊主了。”
衆人起身致謝,隨着呂管家走出主堂,穿過耳門,行過偏堂,一路行至後院花園之中。
只見這花園之內,亭臺樓閣精緻,怪石嶙峋,石橋綠湖,齊整而精雅,但園中草木凋零,池水死寂,一派萎靡之景,顯然是許久都無人打理。
花園內除了正南正北兩道主道之外,在東西兩向,又分設四面花門,門欄之上,以扇形石匾刻着“梅、蘭、竹、菊”四字。
“此處是奉澤莊待客的客園,蓬萊三位姑娘,請入住‘蘭園’,九青二位少俠和龍行方大俠,請入住‘竹園’,止觀大師、空語道長和仲孫先生,請入住‘菊園’,屍大俠、郝大俠、文公子請入住‘梅園’。”呂管家對衆人一一道。
衆人抱拳應下。
“至於意遊公子,莊主特別吩咐,請舒公子與莊主同住西月軒。”呂管家又向舒珞道。
“舒某受寵若驚。”舒珞抱拳。
“爲了諸位安全,客園所有廂房的門窗皆用鐵條加固封死,除非刀劈斧砍,絕無法強開。”呂管家繼續道。
“就算是把整間屋子用鐵皮封起來也沒用吧!”方璞絡皺眉搖頭,“若真是什麼妖魔鬼怪作祟,保不準有什麼飛天遁地的本事,這普通凡人的東西能攔住他?”
“奉澤莊只是竭盡所能保護諸位英雄的安全,以免上次的慘劇重現。”呂管家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向後退了一步,令身後四名家僕捧着四個托盤上前。
每個托盤之上,都放着三柄鑰匙,鑰匙柄上,皆刻着不同的花紋。
“呂管家,這是何意?”文京墨問道。
“待諸位回房之後,請在室內用鑰匙將門反鎖。”呂管家道。
“誒?反鎖?”郝瑟一臉詫異,隨手拿起一柄鑰匙,定眼望去,只見鑰匙柄尾雕着的是一朵梅花,梅花花芯處,凸刻着一個精緻的“天”字。
“郝少俠手中的是梅園天字號房的鑰匙。”呂管家盡職盡責解說道,“房前皆設有門牌,諸位莫要拿錯了。”
“哦……”郝瑟抓着鑰匙細細端詳起來,發現這鑰匙竟然和現代的防盜門鑰匙十分相似,呈十字星形,上面齒口密密麻麻,十分精細。
“這鑰匙看起來很拉風啊!”郝瑟抓起鑰匙驚道。
文京墨上前仔細看了看,卻是微微蹙眉,屍天清看了一眼,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其餘衆人紛紛取了鑰匙,看過之後也都是一頭霧水。
“這鑰匙應是江南第一巧匠戴樂山的七巧連環鎖所配,一把鎖只有一把鑰匙。”
一道清朗嗓音突然在頭頂響起。
郝瑟猛一擡頭,不由一驚。
舒珞不知何時站到了面前,距離自己不過半尺之距,正用一雙溫和又明亮的眸子看着自己,仰月脣勾起輕柔笑意。
郝瑟愣愣看着眼前溫潤公子,也傻傻樂了起來。
“多謝意遊公子指點。”
突然眼前流雲青衫一閃,竟是屍天清硬邦邦插/到了郝瑟面前。
舒珞被屍天清擠得不禁倒退一步,擡頭一望,突然,雙眼圓瞠,容色大震,竟是呆住了。
屍天清看着舒珞的表情,眉頭一蹙,也不甘示弱,冷冷瞪了回去。
這一暖一冷兩個傾世美人,就這般直挺挺站在一處互相凝瞪起來,竟是讓這一處萎靡凋零的花園綻出令人神馳目眩的光輝。
園內衆人瞬時都看呆了。
“喂喂喂,文書生!”郝瑟站在旁邊,雙手捧頰一臉驚悚道,“這兩隻不會一見鍾情二見傾心看對眼了吧?!”
文京墨眯眼望着屍天清和舒珞二人,眼皮一抽:“咳咳!”
“啊!”舒珞眼皮一動,忙後退數步,眨了眨眼,長吁一口氣,垂首抱拳道,“舒某一時失態,還望、還望諸位英雄莫要見怪。”
說着,如玉面皮之上竟是泛起了紅暈,好似桃花綻放,嬌豔無比。
衆人再次看呆了。
“哎——”郝瑟保持捧頰姿勢不變,只是臉上的表情從驚悚變成了陶醉。
屍天清驟然回頭,清眸泛出霜寒之意。
所有人同時一個寒顫,立時回神,忙不迭紛紛抱拳告辭。
“舒某也先告辭了。”舒珞抱拳,匆匆疾走。
“諸位,請隨意。”呂管家向着郝瑟三人一抱拳,退身離去。
郝瑟墊腳看着舒珞離去方向,一臉悵然若失。
屍天清全身開始僵直。
文京墨狂翻白眼。
“這就走了啊……”郝瑟頻頻長吁短嘆,抓着頭髮轉頭眼一看,不由倒跳一步,驚詫叫道,“屍兄你怎麼了,咋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還有文書生,你的眼睛是抽風了嗎?”
“走吧。”屍天清斂目,旋身走入梅園。
郝瑟一臉疑惑望向文京墨。
“還不快走!”文京墨咬牙切齒橫了一眼郝瑟。
“哦——哦。”郝瑟一臉莫名跟了過去。
*
待三人走入“梅園”,定眼看去,這園內乃是一個縮小版的四合小院,前有照壁,後有小亭,亭下置有石桌石凳,三間廂房三面而座,看起來頗爲雅緻。
三人站在院內掃了一圈,對視一眼,同時走向了正廂。
正廂房門旁,當真掛着一個小木牌,上面寫着“梅園天子”字跡。
走入廂房,其內窗明几淨,牀鋪整潔,屏風精美,圓桌,圓凳,衣櫃樣樣齊全,看起來很是舒適。
文京墨和屍天清在屋內走了一圈,分別走到東西兩側窗扇前,仔細檢查窗扇。
果然,就如那呂管家所說,所有的窗扇都在內側以厚重鐵板封死,除非用蠻力拆掉窗扇,否則絕對打不開。
郝瑟則是捏着鑰匙走到了門邊,歪頭掃望。
門框門扇也是以鐵板重新加固,擡手合上雙門扇,門板之後的確鑲有嵌着一套鎖具。
那鎖具造型十分特立獨行,就如七條青銅蛇頭嵌入門板之內,此時,七道蛇頭都高高揚起,形若注視衆人。
而在七個鎖頭的最下方,有一個小小的鎖眼。
郝瑟將鑰匙插入鎖眼一扭,就聽咔噠咔噠七聲連響,七隻蛇頭同時扣下,環環相咬,密不可分。
“臥槽,這簡直比防盜門還牛!”郝瑟咂舌。
屍天清推了推門板,點了點頭:“很結實。”
“何止是結實。”文京墨掃了一圈屋內,挑眉道,“簡直就如鐵桶一般。”
“說實話,這屋子給人的感覺簡直糟透了!”郝瑟環抱雙臂,一雙三白眼滴溜溜亂轉,“與其說是廂房,倒不如說是監獄,而且,老子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就好似、好似……啊!”
郝瑟突然大叫一聲,頓把屍天清和文京墨嚇了一跳。
“阿瑟,何事?”
“郝瑟你幹嘛一驚一乍的!”
“密室啊!這妥妥的就是密室殺人的前奏啊!!”郝瑟瞪着三白眼大叫。
屍天清和文京墨四目圓瞪,愣愣看着郝瑟。
“你們看,這屋子密不透風,唯一的出口就是這個大門,而這個門上又有個逆天的七巧連環鎖,偏偏這個鎖又只有一把鑰匙!加上這奉澤莊又鬧出了妖物掏心殺人的兇案,而咱們幾個又是被邀請來的外人!齊了!全齊了!”郝瑟啪啪拍着大腿叫道。
“什麼齊了?”文京墨扭着眉毛瞪着郝瑟。
“連環密室殺人的條件齊了啊!”郝瑟豎着一根手指,壓低嗓音,整個人由內而外呈現出陰森恐怖氣氛,“從今夜開始,每一天,都會死一個人,而且是我們當中的一個!每個人都是被挖心而死!每個人都會死在他自己的廂房之內,門窗全部完好無損,大門更是從內部鎖住!最最恐怖的是,發現屍體的時候,屋主的鑰匙肯定就在他的身邊!完美的密室殺人!”
一室死寂。
文京墨臉皮隱隱抽搐:“郝兄,這又是你從哪看的話本?”
“金田一!名偵探柯南!”郝瑟一臉酌定,“根據劇情發展,肯定是這樣的!”
文京墨翻了一個白眼。
“阿瑟此言當真?”屍天清一臉凝重。
文京墨二翻白眼。
“當然!”郝瑟凝重頷首。
“之後又會如何?”屍天清繼續追問。
“之後——”郝瑟嘿嘿一笑,挺胸擡頭,一挑眉,“名偵探就要登場啦!”
“名——什麼?”屍天清一怔。
“名偵探就是揭開謎底的主角啊!”郝瑟頭頸高揚,“最帥氣最英雄最偉大的人物,當然非老子莫屬啦!哈哈哈哈哈!”
文京墨扶額,屍天清抖眉。
“到時老子一定要說出最拉風最經典的臺詞,震撼全場!”郝瑟腦袋高揚十四五度,三白眼倒豎,唰一下伸出手指,“兇手,就在我們中間!”
一瞬詭異沉寂。
文京墨一副無語問蒼天的表情,屍天清眨了眨眼皮:“阿瑟,以後那些什麼奇奇怪怪的話本,還是——莫要看了。”
“喂喂,老子可是說真的!”郝瑟驚呼,“這可是名偵探的守則!”
“趕緊走吧!小生怕再和這個人待在一起會掐死他!”文京墨咬牙切齒打開門鎖,急匆匆離開。
“咳、那個……空語道長的法壇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屍天清撩袍邁出門檻。
“喂喂!文書生、屍兄,你們不信是吧!要不跟老子打個賭,賭十兩銀子!敢不敢?!”郝瑟氣呼呼追出。
三人身影消失在茫茫暮色中,身後,廂房的大門吱呀一聲慢慢虛掩,門縫之中,漆黑一片,仿若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兇獸之口,準備吞噬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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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兔嘰就開心的替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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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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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墨墨開心的去□□/歌了
挺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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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