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密室中,瀰漫着腐蝕的氣味,桌面上放着一盞燃)T黃的燈,微弱的燭光,把整個密室照亮了,桌旁擺放着一張牀,雪白的牀單上,有個人雙手抱腳,頭埋在兩腳之間,烏黑長灑落在腳兩側,她全身被抽空,軟弱無力靠牆。
桌上除了放着燈外,還擺着飯菜,但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每一次人把飯菜放進去,再一次去收拾時,那些東西一樣保持着原來的樣。
她是一個正常的人,不是銅牆鐵壁,別人以爲她餓了一天就會乖乖吃東西,可是她已經連着三天沒吃了。
人的極限,是不可估量的。
“她又沒吃東西?”清澈池水邊,背手立着純潔白衣的白溪,她目視遠方,眼神犀利,口氣冷硬的問身邊的人。
旁邊的人畏懼的不敢直視她雙目,畏畏縮縮的點點頭。
白溪一甩袖,氣憤的道:“豈有此理!靈仙所有人的希望都寄託在她身上,她怎麼不懂輕重。”靈仙就是靠着聖女,能保持着千年不倒,“無論你們用什麼方法,都得讓她吃東西。”
遠處站着兩個同樣白衣的人,一人是白靈,另一個爲白鬼,他們無聲的嘆氣,白溪以下犯上的舉動,已經是犯了大錯了,但她卻死不悔改,真讓人心痛啊。
“二師兄怎麼樣了?”白靈問道,她輕輕勾了勾嘴角,以白溪師姐的性,她若不認錯,師姐是不會輕易將她放出來了。這次師姐親自去將她放出來,無非是想讓她幫助穩住局勢而已。
白鬼搖着手中的扇,搖頭道:“情況不妙啊,他太自大了,妄想用自身力量,打開後山的門,誰知道被能力反噬了。這還好,他還敢與大師姐硬碰硬,他沒大師姐硬,被打得七竅流血,昏過去三天了,再過個幾天就好了吧。”
白靈一頓,眼眸鎖定了他:“他連後山門也打不開?”四大長老皆有一張令牌,只要對着石門,便可破除結界,打開通往外界的門。
白鬼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雙手一攤。無奈地道:“其實我不想說地。既然已經說漏嘴了。那我就豁出去了。大師姐不是說了嘛。出山一定得跟她說。不然出了事。她一律不管呀。每一個出山地門。都已經被她封住了。光用令牌是出不去地。”
“那是個反噬地封印。越是力量大地地人。越是容易受到傷害。幸好白龍身上有着與大師姐相同地修煉氣息。沒什麼事!”白鬼接着說道。
大師姐地心智在變。變得與以前大不相同了。白靈仰頭看着天空偶爾飄過地烏雲。心底一陣擔憂。這該怎辦好。
“大師姐行事詭異。所以我背地裡偷偷地給她算了一卦。得知此事地。你可千萬別傳出去啊。”他本想告訴白龍這件事地。誰知道他那麼猴急。把他綁得嚴嚴實實。連他說話地機會都不給。後來他破天荒地用了一次靈力。想衝破外物地束縛。去告訴他別往那邊走。可是這傢伙竟然感覺到了他用了力量。他突然跑回來又給他下了個咒。簡直把他氣瘋了。這下好了。受傷了還得人照顧他。自作孽不可活。他不會同情這種人。
“哎……那小水如何了。”
“你認得她?”白鬼反問。靈仙知道聖女名字地人。恐怕沒幾個吧。除非在她上山之前。就與她有過瓜葛地人。因爲她從未在靈仙透露過自己地名字。
白靈淡淡苦澀的笑:“很久以前就見過,當時只覺得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氣味,當時卻沒想到她竟然是聖女。”
“其實你知道了很多吧!”白鬼背手,望着遠處飄飛的落葉,神情變得渺遠,神情嚴肅,剛在臉上的賊賊的表情,消失不見了。
“你何嘗不是?”當時她一時心急,出手救了一個重要的人,讓魔教教主中了咒,可是他竟然還能活着,從那時開始,她就已經覺到了。
“哈哈……”他仰頭大笑,健朗的聲音,響徹在空中。是啊,第一眼見到小水,他就感覺到了她身上氣息。所有人都假裝不知,白溪還被矇在鼓裡。
陰暗的密室中,靜謐只能聽見一個人的心跳聲,這裡有一個人,卻沒人有知道她怎麼了,她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人,安靜的靠在牆角。
石門漸漸被打開了,腳步聲慢慢的靠近,高大的身影,擋住亮光,她被陷進了無盡的黑暗中。
“白龍長老已無大礙,你也無需自責。”
她現在頭腦一片空白,有時候神智變得不清晰,她會莫名想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她懷疑是自己出問題了,所以她
敢碰別人送來的東西,故意變得頹廢陰沉。
天知道她有多想去探望白龍啊,可是她不敢,她必須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讓所有人都以爲她是廢人,無藥可救時,她會有可能得到自由。
“師傅是不可能放你們走的,”木繼續說道,“要不是我早一步跟她求情,讓她自己現,白龍長老一定傷得很嚴重。”
“是你……”陰沉冗長聲音被拉得很長,詭異的音調,讓人渾身抖,“是你跟白溪告密?”防人之心不可無,越是與你熟悉的人,越不能掉以輕心,因爲很有可能就是他,將你推入無盡的深淵。她今天算是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這哪算告密,她估計也知道了,我不過是假裝去跟她說,然後好替你們兩個人說好話啊,不然你以爲你還能住在房裡啊?”木大言不慚,自以爲是。
“師傅這次對你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木彎下腰,抓住她的頭,將她的頭拉起,逼她與他對視,他咧嘴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她要你做的事,你永遠也逃不了。你是鬥不過她的,乖乖的聽話,讓靈仙飛昇。你惹急她,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到時候我可就幫不了你了。就你那點小把戲,她早就知道了,你還想繼續下去嗎?”
“我愛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小水咬牙切齒的道,臉上露出剛毅的表情,她扯出一個笑容,“你沒資格與我說話,白溪有事,她自己會來,用不着你來裝腔作勢。”
“讓白溪聽好了,我不知道她說的聖女是什麼人,但是要我爲她這種女人做事,我只能說三個字:不可能!”小水不知道從哪裡蹦出的勇氣,說話鏗鏘有力,氣勢逼人。
不過話一說完她就後怕了,若是白溪生氣,神不知鬼不覺的給她點顏色瞧瞧,她就知道錯字怎麼寫了,想着白溪這個女人,爲了飛昇,她都要瘋了,估計什麼事也敢做。
別人不知,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白龍之所以受傷,根本就不是白溪說的,受到了靈力反噬,而是她一掌劈下去,將白龍打成重傷了。
白龍不過就跟她說了幾句,她就勃然大怒,後兩人意見無法達成一致,她就動用武力了,白龍不想同門相殘,處處相讓,只守不攻,後因爲某人分心,被她打成重傷。
這個某人啊,真是會給人帶麻煩啊!
“你!冥頑不靈,”木一手將她推開,然後從袖口處,取出一塊乾淨布,仔仔細細的將手擦拭趕緊,好像剛碰到了骯髒的東西。
累死的舉動,小水已經見過了,這次她一點也不生氣,一雙犀利眼睛看着他,然後笑了,笑得很大聲,嘹喨的聲音,在空氣中盪漾着。
木不言,只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抿脣站在一邊,冷眼瞥向小水,讓帶着諷刺意味的笑聲穿破耳膜,讓後進到心裡。
“麻煩你幫我轉告給白溪一句話:欲求仙道、先修人道,不明是非,何以爲仙!因。這句話我相信她會明白的!”小水伸了個懶腰,然後站起來,弄了弄衣服,腦海中又想起了一句話,“人生在世,難免有許多妄念。人只盼做神仙的好,卻不知心有牽掛,無論圓滿不圓滿,也勝過孑然一身。”
小水有些佩服自己,竟然可以把遊戲裡的話記住,還可以靈活運用,不過她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別人理不理解,她就管不着了。
“哎!人生一場虛空大夢,韶華白,不過轉瞬,我可要好好珍惜啊。我說木大蝦,你若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因爲本人困了,要睡覺了。我知道你一向看我不順眼,認爲我是世界上髒的人,所以你就不要靠我那麼近,分是相對運動的哦!你討厭我,我也不見得喜歡你,所以請你離我遠點,”小水悠悠的走到桌前,喝了點水,夾起菜就吃,她邊吃邊說,“哎呀,我已經好多天沒洗澡啦,哦!我還沒刷牙哦,怎麼好呢。”
木臉色越來越差,後在小水噁心的言語中,落荒而逃,在他身後傳來清脆笑聲,他很鬱悶了,卻又不想回頭,只能生氣了。
小水笑得可開心了,她就知道木有潔癬,不然也不會手帕不離身啊。她決定不玩憂鬱了,沒人會理的,她要吃飯,不吃飯哪來的力氣啊。養足體力,然後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