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慶功宴,喝到很晚纔回家的,沒想到雲姐還在等着。
事情有點出乎預料,那人還送了很多東西過來,其中還包括一套沙發,還替她交了三年的房租。
陸小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三年啊!
三年的房租!
她對他這個舉動竟然有點無語。
明明也算是爲她着想,因爲從來這兒之後,她可能是沒用過以前的那些卡什麼的。
但也不能怪她多想啊,是多不想她回去?
好吧,可能他是沒這想法,只是怕她沒錢。
但這舉動還是讓人很暈。
還有那沙發,還是從厲家搬來的,可能因爲她說那個比較舒服。
總之這種種舉動真的很不令人滿意。
他們失去聯絡很久了,因爲陸小北換了手機號,差不多誰都沒告訴,手機號是現在當地的,以前的那個也沒有註銷,還在繳費,只是沒有開機過,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
他可能早知道她在這兒,只是一直沒來過。
他也的確很忙,就像是這些年一樣,沒有一天是不忙的,但具體忙什麼大概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這些日子,她是沒有他的一點消息的,對以前的生活好像完全屏蔽,過得只是現在,沒有牽連。
反而很輕鬆,充實,也或者是整天和一羣年輕人在一起的原因吧,總之就是心情很愉快。
她其實在一個地方也呆不太久,這裡會時辰來,但經常都是到處都去,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的,雖然每次還是回到這兒,但不定什麼時候就換地方了,因此真的沒必要交那麼多房租。
可是也習慣了,這人做事情也是從來沒個準兒的,都是一味的按照自己的想法。
……
沈家已經從香港搬離,幾乎是一夜間清空,沒了影兒,當然沈建之走不了,好好的在獄中。
最後見面的時候是在北城。
厲少霆和沈慎之。
那時已經是在冬季,風吹得雪亂飛。
背景是很白的雪。
若棉絮般飄搖的雪花。
槍聲不大,就像是一聲悶哼,還好是在很郊區的位置,落在四處空曠的天地裡,也幾乎沒了聲音。
有血,在雪中暈染的,殷紅一片,可能通到徹骨。
但這痛,誰沒有承受過?
其實原是細論,這一槍根本不止。
厲家和沈家的確早有淵源,追溯到爺爺那裡,算是一起撈了第一桶金,只是一個出國,一個留在了國內。
所謂道不同而不相爲謀,厲老爺子是個很傳統的人,而沈老爺子卻是比較激進的自由派,因此就此分道揚鑣。
但可能還有後手,留了彼此的一些小把柄,當年看起來不算大的事情,可是如今如果細算起來,卻可以正好給那些早就蠢蠢欲動的人機會。
這一切都不算,沈慎之也算是遵守賭約,願賭服輸,雖敗猶榮。
……
可是即便如此,厲少霆也沒有太多開心的感覺,很多事情發生已經無法挽回,就像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就再也無法倒流。
很多東西,哪怕失去的掏了回來,也回不到了曾經,也變不成了原來。
寂靜的夜裡。
寂靜的路。
寂靜的雪。
有些人的一生的確是更適合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