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米聞言，腦子裡自然是滿滿的問號。
不過，她也沒有打斷杜卿妍，等着杜卿妍下一步的提示。
“V89包廂裡，有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看起來顯年輕，比較有氣質，我待會把她的照片發你，你想辦法接近她。”
“接近她之後呢？”
“張堯垮了，但是我們查出，張堯背後是有另外的人支撐的，這個女人叫遊碧珍，是美國華僑，她可能是對方派回國處理張堯事情的人。”
杜卿妍稍作解釋，黛米便明白了。
看來，在她還未回國之前，張堯就已經over了。
她稍微理了一下其中的關聯，便追問了一句，“知道張堯後面的人是誰了嗎？”
“黛米，這也是接下來我要跟你重中之重要叮囑的。”
“你說。”
“張堯是被人指使着開公司害女孩兒的，她還牽扯進了販毒和走私等等大案，她背後的這個首腦，或許，你並不陌生。”
“到底是誰？”
“米歇爾夫人。”
“她……？”
“遊碧珍很可能會和米歇爾直接聯繫，你若是幫我去會所接近遊碧珍，你就極有可能處於危境，你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
黛米立刻打斷杜卿妍的話，“silver，你太小看我了，我是這麼不講義氣的人？”
她聲音裡，帶上了幾分絕然。
“我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活着本來是很遭罪的一件事，但是就這麼放棄生命我又不甘心，是你，給了我新生的機會。不管你需要我替你做什麼事，我都會盡力辦到！”
“所以，silver你別有任何的心理壓力，但凡需要我做什麼，你只需要知會一聲就行。”
杜卿妍的胸口，覺得有些悶悶的，堵堵的。
她自打重生以來，唯一信任的同性友人，只有唐詩。
而且，對於唐詩，她也是採取保護性措施，幾乎這些陰暗的東西，極少讓她參與和知曉。
她萬萬沒想到，從一開始就是被利用的黛米，會在這個時候，對她挺身而出。
說不上來是感動還是震驚多一些，杜卿妍久久沒有開口。
黛米忍不住多喊了她一聲，“silver？”
她這纔回過神來，抹去眼角的溼潤，應聲道：“我在，黛米，謝謝你！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朋友。”
“能當你朋友，我很榮幸。”
“我也是！”
“成，那我先去會所，有消息我再聯繫你。”
“嗯，拜拜！”
“拜！”
和黛米掛了電話，杜卿妍的心緒，依舊沒能平復。
她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窗外。
這一刻，她有些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人心，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以前，她對人真誠的時候，換來的是背叛和迫害。
如今，她處處防人，處處只講利益和索取，卻換來了黛米真心的回報。
她看向顧長昭，問道：“顧長昭，這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我是越來越弄不懂了。”
“隨心，心裡是怎麼想的，就怎麼去做。”
“那如果我錯了怎麼辦？”
“怕什麼，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