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思極恐，原本就已經覺得杜卿妍不簡單的陶述，此刻細細想來，更是覺得，她手上的資源網，比他這個當刑警隊長的還要滲得透。
“我都不知道我姐已經回國，你竟已經知道？你怎麼能確定，那是我姐？”
“需要我發一張照片來對比嗎？”
“……”
陶述被杜卿妍堵得牙口烏鴉，下一秒，杜卿妍便換了一副口氣。
她十分嚴肅，不再是半開玩笑的那種調子。
“陶述，我現在跟你是一條線上的，你放心，我若是要對付張堯，真要動什麼黑手，她絕對會死得很慘，而且會動到你跟你姐都沒有權利去管轄的地步。但是我沒這麼做，我爲什麼會回國，爲什麼會選擇調查的方式，目的就是希望，我爲杜妍做事的時候，不變成第二個更加恐怖的張堯。”
她的一字一句，說得平淡冷靜，可是，話裡的份量，已經赤Luo裸裸地體現出來。
“既然我選擇走正當途徑，那麼，我絕對不可能換另一種方式。”
“況且，我現在已經知道，究竟是誰委託僱傭你姐來調查的。”
杜卿妍的話，說到這裡便已經停下。
陶述內心有些沉重的同時，也總算是找到了介入口。
他蹙眉問道：“誰？”
“我媽咪！”
“杜夫人？？”
“沒錯，正如我之前坦誠相告的一樣，我母親爲了杜妍，也已經展開了調查。只不過，陰差陽錯地把目標動到了我的身上罷了。或許，她本人也是不清楚，陶安動我頭上了。”
“那你想我做些什麼？”
“和你姐聯繫吧，把手上的資料和她共享一下。並提醒她，張堯手底下還有很多人口拐賣的案子，就算有了證據可以控告她殺人，也千萬彆着急去螚（neng）她，順藤摸瓜，把能解救出來的女孩子門，都搭救一下。至於那些已經遇害的……也要通知她們的家人，讓她們死後有個歸宿。”
陶述心頭無比震驚，他哪怕是隔着電話，也能聽出來杜卿妍語氣裡的鄭重和嚴肅。
這一刻，他是真的感覺到，這個女人內心，是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從法律的角度，來處置張堯的。
不迫害，不冤枉，卻要讓她享有該懲處的處罰。
至於爲何她會有那樣的大愛，堅持要救那些正現在水深火熱的女生，陶述只當她是好心了。
然而，除了好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杜卿妍當初被張堯迫害致死，連屍骨都被她直接丟進了海里，沒帶回國放入骨罈，帶進陵墓。
她想到自己連死，都無處安放，心中就覺得，自己和那些同樣被她害死的女生一樣。
“其實我也不怕陶安來調查我，我只是不想多那麼些麻煩，我的身份還想隱藏得久些。”
“紙是包不住火的，爲什麼堅持要隱藏你是杜家千金的身份？”
“你不明白，我到底有多麼想用自己的實力，來爲杜妍圓夢。”
“爲杜妍……圓夢。”
陶述喃喃地重複着這句話，莫名地，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也有些被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