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妍的話，說得隨意又自然，讓陶述看不出半分的撒謊姿態。
而她所說，其實也是屬實。
當初秦思茹離開國內，到M國定居之後，親自與院長聯繫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她原本就是匿名資助，到後來聯繫減少後，院長那邊屬於秦思茹的消息，也是十分有限的。
所以，哪怕陶述去調查，也會是杜卿妍所說的這麼個結果。
“照你這麼說，你這次回國，就是爲了給杜妍報仇？”
陶述果然不愧是專業的，杜卿妍話裡話外都未曾對張堯表達出任何的敵意。
他居然能第一時間，揣測出杜卿妍是回來報仇的。
這樣就更加能證明，他對自己是有做準備工作的。
杜卿妍心頭明瞭現在的局勢後，不但沒有任何的慌亂，反而更加輕鬆，姿態悠然。
“報仇？陶警官這話說得就有些嚴重了，我能報什麼仇？更何況，公開出來的調查結果，是說我這個義姐是自殺身亡的，我找誰報仇？”
語畢，杜卿妍又笑着問道，“難道，陶警官這裡，有什麼我們普通市民不知道的消息？”
她一句普通市民，就把自己擇了出去。
陶述聽了，對杜卿妍也是更加的另眼相看了。
“杜小姐這麼說未免也太謙虛了，你能暗中把倪成安排進來重案組，我想……這並不是什麼巧合吧？”
“倪成？你是說那個從城南掉過去的片兒警？”
陶述見她還是繼續裝傻的樣子，倒也有了幾分興趣。
他乾脆順着安晗昱的引導，落了坐。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杜卿妍能把這件事，解釋成什麼樣。
“陶警官恐怕是誤會了，那還真是巧合。”
“巧合？是什麼樣的巧合，能讓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形成這樣的互助模式？”
杜卿妍正了正色，將笑意收斂，隨即才把當初爲何會進去城南那邊的派出所，又爲何會幫倪成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就算陶述要去對證，那也是對得上號的。
要知道，唐朝和古三那小子打架，進去關了一晚上的事，對於那邊片區的警局來說，也不算小事。
畢竟古家三少爺也敢打的人，唐朝還是第一個。
“所以這件事就是這麼一個巧合，我這人雖說沒什麼大的本事，但是好歹從小耳濡目染的人和事也比一般人要多一些，我看得出來，倪成是個有本事的，他的履歷和在學校畢業的姣好成績，也是通過了你親自的考覈的，不是麼？”
最後，杜卿妍以一個反問句結束了她的陳述。
陶述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不過，對於最初的那些反感，倒是減少了不少。
因爲從談話的接觸來看，杜卿妍並非他第一印象中那麼仗勢欺人。
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裡。
她想要對付一個人，其實可謂是易如反掌。
偏偏她走的程序，做的事，讓他抓不到半分的把柄。
而現在安晗昱還站在她這邊，莫非，她確實有值得結交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