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好好抿了抿脣,神態沒什麼變化,選了一個草率的答案,說:“因爲朋友認識的。”
良遠依舊保持着嚴肅嚴謹的態度,望着景好好的眼神掛着和剛纔一模一樣的笑意,只是那一縷笑意,卻讓景好好心底浮現起了濃重的不安。
良遠說:“是嗎?”
只是兩個字,尾部的問話語氣,不算重,反而有些輕飄飄的。
聽得景好好眼皮跟着狠狠地顫動了兩下,垂了下去,沒有出聲。
良遠反倒是莞爾一笑,擡起手,指着遠處的重重山脈、綠樹蓊蓊、別墅風光,說:“景小姐,你看這裡的風景看起來還真不錯,對不對?”
景好好被他突如其來的轉移話題,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總覺得有潛在的危險在,卻還是輕輕地笑了笑,隨着良遠的手指望了望面前的風光,“嗯”了一聲。
良遠依舊是一臉無害的表情,笑眯眯的望着景好好,語氣平靜之中,帶着一抹軍人的特有沉穩:“這地段,是江山市最清淨的風水寶地,當初阿辰重金買下這裡,給自己建造了一個家園,高爾夫球場、游泳池、花園、假山、閣樓、草坪,還有富麗堂皇的洋樓,想必是全世界女人夢寐以求的家吧。”
景好好安安靜靜的聽着,這一次卻沒有點頭,反而直接轉過頭,對上了良遠的眼睛。
男子的眼底,帶着天生敏銳的光,彷彿能識破人心一般,讓她遁影無形。
景好好努力地穩住自己的心神,依舊是柔軟清淺的語調:“良先生,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事想跟我說吧。”
良遠聽到這句話,反倒是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兒,他勾着脣笑了起來:“景小姐,還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這句用不算誇讚語氣,甚至用嘲諷語氣說出來的誇讚話,讓景好好奇蹟般的寧靜了下來,她不再緊張,也不再害怕,只是等着良遠接下來的話。
良遠還是一副沉着穩重的長兄模樣,眼光似笑非笑的望着景好好,繼續問了剛纔他問過的那一個問題:“景小姐,你到底和阿辰,是怎麼相識的?”
景好好這一次動了動脣,沒有說話。
“去年、五月二十三號、四季酒店、1314房間。”良遠有節奏的吐出了時間和地點。
他漆黑的目光,盯着景好好,開始緩慢有力的敘說起來了事件:“晚上十點,從監控錄像帶上看出,有人將你送進了那個房間,一直沒有出來,當晚十點半,阿辰也進入那所房間,一直到深夜十二點五十分,阿辰才從房間裡走出,請問景小姐,在那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你和阿辰,做了些什麼?”
伴隨着良遠的話,那一個在景好好心中可以稱之爲噩夢的夜晚,發生的一幕一幕場景,在她的面前,緩慢的浮過。
她的面色,一瞬間變得蒼白如織,手悄無聲息的攥成了拳頭。
她張了張口,想要說話,可是怎麼用力,也說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