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好好沒有說話,只是勾着脣,輕輕地笑了笑,像是在自嘲,又是在嘲諷他。
良辰心口一堵,隱隱作痛。
他知道,她現在的心底,肯定更加怨恨他了,他只想她在身邊,不管她喜歡的人是誰,只要他喜歡她就夠了。
良辰閉上眼睛沒有說話,過了很久,他才睜開眼皮,說:“好好,跟我回江山市吧。”
景好好良久沒有回答。
良辰沒有出聲催促,只是目光定定的望着景好好。
隔了很久,景好好啞然失笑,擡起頭,望着良辰的眼睛黑白分明,目光清澈見底,脣角彎起時,頰邊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看起來靚麗而生動。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俏生生的一副美好模樣,嘴裡說出的話,卻是格外的傷人。
“回不回江山市,我有決定的資格嗎?”
她話語裡的職責,他不是聽不懂,從前的他,何曾被人這樣話裡藏話的嘲諷過,可是此時此刻,良辰卻只是默默地抿了抿脣,凝視着景好好眸中的流光,半晌,點點頭,說:“我訂了下午五點的機票,再不走,時間趕不及了。”
……
景好好在小鎮的東西,即便拿回江山市,也是沒有絲毫的用處。
她跟房東簽了是一年的房租合同,找房東退錢,恐怕是難之又難,她想到小錦是和別人擠在一起住,於是乾脆就將房子的鑰匙給了小錦,她和小錦的胖瘦程度相差不大,衣服也一併留給了小錦,只是拿着自己逃出江山市時,隨身攜帶的那個包,裡面放着是賣房子的錢和一些證件。
良辰坐在車內,一臉平靜,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只是默默地望着外面兩個依依不捨道別的小女孩兒。
小錦哭的梨花帶雨的站在車外,衝着車內的景好好擺了擺手,景好好眼眶也是紅紅的的,在車子開動的時候,擡起手抹了一把眼淚。
良辰透過後視鏡,看到景好好小兔子一般紅彤彤的眼睛,從一旁抽了紙巾,遞到了景好好的面前:“擦一擦眼淚。”
景好好看也沒有看一眼面前的紙巾,一聲不吭的撇過頭,留給良辰一個後腦勺,閉上了眼睛,一副彷彿根本不想看到良辰的樣子。
良辰的手用力捏了一下紙巾,凝視着景好好的視線,變得有些幽深,片刻,他便收回了握着紙巾的手,慢慢的轉過頭,看着正前方的道路,專注的開着車。
車速沿着公路,在蜿蜒的道路上,飛速的開着。
景好好和良辰一路上沒有任何交流。
車內的空氣,凝滯而又沉默。
時間久了,景好好整個人有些昏昏欲睡。
從小鎮到機場,約莫三個小時的路程,良辰想到中午兩個人都沒有吃東西,途中將車子停在了休息站。
景好好迷迷瞪瞪的醒來,擡起手,揉了揉眼睛,剛想開口詢問到了,扭頭就看到良辰的面孔,她閉上了嘴,自己望了眼車窗外,看到是休息站,就又重新懶洋洋的坐回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