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從沒有對着景好好說這麼長的話。
他不發脾氣的時候,聲音格外的悅耳動聽。
他吐字很清晰,可能是從小從北京長大的緣故,還帶着一抹京腔,聽起來流暢十足。
到了最後,他說:“好好,你知道的,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記住你曾經答應我的條件。”
景好好知道良辰的這句話裡,指的是什麼。
那就是她不能和沈涼年有任何的交集。
失去沈涼年,她是真的很難過。
後來她失去了自由,成日被關在這樣的別墅裡,一個人,就甭提多孤寂了。
現在他說,她可以出門,可以找朋友,可以去上班,可以過正常人過的日子,她的心底,是真的有些期待的。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想要自由。
可是,他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所以景好好忍不住偷偷的擡起眼皮,悄悄的去打量良辰。
男子長相真的很驚人。
是那種不知道讓人用怎樣的詞語形容的出色。
即便現在收斂了全身的氣勢,卻依舊給人一種高雅矜貴的感覺。
每個人看到漂亮美好的事物,都會停留,雖然景好好的心底的確對良辰的印象不好,但是卻還是多看了幾眼。
結果,哪知良辰恰好就低頭去看她,兩個人的視線就這麼相遇在了一起。
良辰頓了頓,就笑開:“好啊,好好,你竟然偷偷的看我!”
景好好被良辰說的面色又一紅,下意識的就想轉過身,躲開了良辰。
誰知良辰卻快她一步的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狠狠的堵住了她的脣:“偷窺了我,還想逃跑?”
良辰說着,就深吻住了景好好。
他一邊親吻她,一邊想:這個名叫景好好的女人在他的世界裡,真是一個神奇的存在,她可以讓他憤怒的時候,怒的恨不得把整個世界摧毀,可是她卻又可以輕而易舉簡單的一句吐槽一個神態,就讓他高興的無以復加。
……
同一個時刻。
江山市的人民醫院裡。
喬溫暖徹夜守着沈涼年,直到晚上三點多鐘,終於有些熬不住,趴在牀邊沉沉的睡去。
沈涼年聽着喬溫暖的呼吸聲逐漸的平緩,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窗外的夜色,漆黑一團,沒有半點星光。
沈涼年從被子裡擡起自己扎過針眼的手,裡面那個紅色的錦盒,像是一把凌厲的刀,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窩。
原來小暖是騙他的……好好來過,可是她卻說沒來……
他不是不知道小暖這樣說的目的是什麼,他怕自己對好好念念不忘,死心不改。
可是,即便好好真的沒來過,他依舊做不到就這麼放下好好。
好好把這枚戒指還給了他,這代表着什麼,他不是不懂。
十年啊……他和她共苦走來的這十年,她就準備這樣一刀兩斷了?
他和她的之間,有太多的不明不白,他要去找她,找她問個明白。
沈涼年輕輕的掀開了被子,小心翼翼的下了牀,拿了自己的外套和手機,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