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面對良辰。
景好好站在門前,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擡起手,將鑰匙插-進了鎖眼裡。
她還沒來得及擰鑰匙,卻傳來了“咔”的一聲,然後門被良辰從裡面拉開。
景好好嚇得手一哆嗦,擡起頭,看了一眼良辰,努力地壓下自己心底的胡思亂想,讓自己表現的很輕鬆的衝着良辰彎了彎脣角。
良辰讓開了身子,視線卻依舊停留在景好好的身上,帶了一抹探究。
景好好邁着步子,從良辰的面前走過,她路過他胸膛的時候,清楚地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景好好心臟狠狠地哆嗦了兩下,就低垂着腦袋,快速的走進了屋裡,她直接去了飲水機前,給自己接了一杯涼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氣,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心底,微微好受了一些。
景好好抱着剩下的半杯水,坐在了沙發上,腦海裡情不自禁的又繞到了沈涼年說的話上。
“好好,良辰真的不適合你,你別忘記了,我們的出身,你再想想良辰的出身,他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好好,你別那麼天真,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好事!”
良辰的出身……的確,她和良辰之間的差距,真的是天壤之別。
這樣懸殊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有未來?
景好好的神態,微微有些恍惚。
良辰輕輕地關上門,走過玄關,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景好好,然後坐到了她的面前。
景好好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依舊保持着現有的姿勢,捧着水杯,目光直直的盯着前方的電視機。
良辰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盯着景好好,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景好好見完沈涼年回來之後,變得有些心事重重。
那個男人,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撩撥起她的情緒,就像是她,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就可以控制了他的悲傷歡喜。
屋內很安靜,時間靜靜地流淌着,轉眼就到了午夜十二點。
良辰這纔開口,打破了平靜:“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景好好聽到聲響,有些茫然的轉過頭,盯着良辰,輕輕地“嗯?”了一聲。
她在想什麼,想的這樣專注?而且秀氣的眉心之間,有着淡淡的落寞,像是遇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
是在爲沈涼年難過嗎?
不管他怎樣做,他終究是在她的心底,比不上那個男人啊……
良辰覺得心底像是被壓了一塊巨石一樣,又沉又疼,讓他險些說不出話,他努力地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對着景好好,聲調如常的開口說:“你該休息了,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要離開了。”
景好好點了點頭,然後就沒了動靜,目光依舊定定的望着面前的電視機,像是根本沒有聽到良辰的話一樣。
良辰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然後站起身,拿了自己的車鑰匙,開口,說:“那我走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