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好好望着良辰深邃的看不見底的黑眸,和他那張俊美逼人的面孔,強壓下自己心底剛剛浮現出來的不舒服,一片輕鬆的問:“你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景好好剛剛的話,說的可真狠,真毫不留情。
他腦海裡想的是,如果真愛一個女人,口說無憑,而是將她明媒正娶,名正言順的讓她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在法律的保護下,並排的放在一起。
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嫁給他,她壓根就不稀罕他,不稀罕“良太太”,她要的,只是給肚子裡那個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如果不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她想的,依舊是永永遠遠的遠離他。
那些原本在書房裡想到的,深情款款,情意綿綿的話,在心間,咽喉處不斷地環繞着,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說的那麼明瞭直接,冠冕堂皇的甜言蜜語,她是不信的,她要的,只是實實在在的保障。
即便他說了,怕是她也只是不屑一顧吧。
如此情深,卻又難以啓齒。
原來,你若真愛一個人,內心酸澀,反而會說不出話來,甜言蜜語,多數是說給不相干的人聽的。
良辰覺得心底像是被什麼重重的東西狠狠地碾過一樣,又疼又酸,他始終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態看着景好好,面色清淡。
他這一輩子,沒什麼害怕的,現在,他竟然怕自己滿心的愛,被景好好嫌棄。
以往的他,都是自信滿滿,運籌帷幄,如今……他卻沒有半點的底氣。
可是,她不愛他……那又怎樣?
就算是真的奉子成婚,他也認了,只要他和她登記結婚,那麼從此以後,她就是他的合法妻子。
現在不愛,他可以努力,等到她明年愛上他,明年不行,那就後年,後年再不可以,五年後,十年後,二十年後……
結婚了以後,他們是要相守一輩子的,如果一生她都不愛,但是,死後他們卻可以同穴,到了陰曹地府,他依舊死死地追着她愛,再不行,就來生來世,永生永世。
想到這裡,良辰眨了下眼睛,盯着景好好的眼神,認真而又鄭重,嘴裡的語氣,虔誠而又用心:“好好,我會對你負責的。”
景好好垂了垂眼簾,想起曾經沈涼年的也用這樣嚴肅的表情也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可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會對她負責的男人,轉身不是還跟其他的女人走在了一起?
景好好用力的抿了抿脣,淡淡的開了口:“良辰,你不用這麼着急的給我答案,等你完全確定了,再告訴我也不遲。”
良辰目光深深地盯着景好好,依舊是剛纔那樣認真的語氣:“對,的確是有很多事情要確定,好好,你現在直接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景好好口中指的確定,是良辰家裡的人,可是他卻來一本正經的跟她開始確定他們的婚禮。
“你想什麼時候結婚?我們就最近挑選黃道吉日好不好?要不然等過一陣子你肚子大了起來,穿婚紗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