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結束,宋國維和衛青如坐在奔馳邁巴赫的後排。他們倆不說話,坐在副駕駛座上面的宋睿之也只能專注的刷着手機。
今天是衛青如的生日,以前生日都是在家裡過,邀請三五親朋摯友熱鬧一番之後,然後一家人再聚集在一起切個蛋糕
今年的壽宴被安排在君雅會所,而且宴會還沒有結束宋輕心就帶着男朋友離開了
宋睿之也很想離開,可是宋輕心已經走了,他這個當大哥的也就沒辦法也跟着走了。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讓兩個老人自己回家,他宋睿之可不想做出這種容易落人口實的事情出來。
再說,宴席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也要回去和宋國維商量一下對策,所以便跟着父親的車一起回來。他喝了酒不能開車,讓司機幫忙把車給開回去了。
宋國維的話不多,和衛青如在一起的時候話更少。可是,今天的氣氛卻讓宋睿之覺得相當的詭異。
他能夠感覺到那種極致的壓抑,以及風雨即將到來前的那種癲狂、翻涌和壓抑。
果然,在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宋國維的聲音在黑暗裡傳進這狹小空間裡面每一個人的耳朵裡:“你想做什麼?”
衛青如轉身看向丈夫的臉,他的國字臉隱藏在黑暗之中,讓她看不真切面部的輪廓。可是,她又‘看’到了。
她知道他生氣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那麼多年來一直如此。他們是夫妻,她太瞭解這個男人了。
“這是我憋了一晚上的問題。不,憋了很久很久。”衛青如的情緒有些激動,出聲問道:“我想知道,你們父子倆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只需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這個家好,爲了你們好。”宋國維沉聲說道。
“親親呢?她也是你的女兒,是睿之的妹妹你們爲她想過了嗎?爲她好了嗎?”
“媽,我們怎麼沒有替她着想?我爸說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創業不容易,還讓我給她的新公司投錢呢一個一無所有的新公司,我們君雅集團站出來替她背書,她也不知道沾了多大的光佔了多大的便宜沒想到她不識好人心,拒絕了我們不說,還總以爲我們是要害她”
“你說有必要嗎?我爸能害她?我能害她?就她那個小公司連只螞蟻都算不上,我要害她什麼?又圖她什麼?她現在有被迫害妄想症,總想着我們家人會傷害她卻相信一羣外人,山家父子說什麼她就信什麼,還真是奇了怪了”
“宋睿之,你想過沒有,親親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是你的親妹妹她爲什麼不相信你,你難道一點兒就沒有反思嗎?”
“媽,我知道你喜歡宋輕心,你對宋輕心好,可是從小到大爲什麼總是我的錯呢?我們倆一旦發生矛盾,你就讓我反思。爲什麼不是宋輕心去反思?”
“宋睿之,如果你這麼想的話,我就對你太失望了。”衛青如怒聲說道:“如果是你帶女朋友過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親親把你們倆分開安排讓你坐主桌,讓她去角落裡跟一羣陌生人坐在一起,你會怎麼想?”
“那就分開坐唄,不過就是吃頓飯而已,又能代表什麼呢?”
“”
衛青如已經不想說話了。
或許,最大的失望就是絕望吧。
宋國維側身看向衛青如,出聲問道:“你知道唐野的來歷?”
“我不知道。”衛青如出聲說道,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說道:“怎麼?後悔了?被你們父子倆看不上眼的小秘書原來身份並不簡單?一出手就送了一隻價值連城的血玉鐲子?”
“青如,你爲什麼這麼想我們?我們爲什麼反對親親和她的秘書在一起?剛剛開始的時候,你不也是反對的嗎?你不是也不願意讓她和自己的秘書談戀愛嗎?你說過多少回,讓我和親親好好談談,千萬別做了傻事”
“可是在我確定她是真的喜歡唐野的時候,我就選擇支持她了。是家世重要,還是女兒的幸福重要?”
“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做?不就是想讓親親嫁一個好男人,去一個好家庭我們所做的這一切,難道不是爲了讓親親倖福?她現在年輕,覺得愛情就是一切。可是再過些年,他們就會知道,生活中有很多比愛情更重要的東西”
“你當年對我怎麼不是這麼說的?”衛青如出聲反問。
那個時候的宋國維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卻喜歡上了家境優渥的衛青如。他除了愛情之外,也拿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
可是,衛青如還是選擇了他。
現在,他說生活中有很多東西比愛情更重要?那麼當年你說的所有話都是騙人的?
“無理取鬧。”宋國維惱羞成怒,怒聲說道。
“那你和我講講你的道理?把自己的女兒從公司裡面趕出去是什麼道理?”
“我沒有趕過她,是她自己辭職的。”宋國維出聲說道。“她的性子你還不瞭解?她想要做的事情,誰能夠勸得下來?”
“如果不是你們的逼迫,她會離開?她那麼喜歡酒店業,她一直以你爲目標,想要成爲一個像你一樣的酒店人結果呢?”
“青如,你對我們有誤解。你被親親給洗腦了”
“不,是你們做的太過分了。父不像父,兄不像兄,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算了。看來我們在這個話題上面沒辦法溝通了。”宋國維擺了擺手,說道:“讓我和親親直接溝通吧,畢竟是自己家的女兒,明天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我和她談談”
“我不打,要打你自己打。”衛青如拒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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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廚傳人?真的假的啊?”山鋒正在埋頭苦吃,因爲剛剛撈起來的牛肉太燙,讓他不停的張嘴吸涼氣。
“反正我爸每次喝醉了都這麼吹噓,我也不知道真假。”張瑞秋出聲應道。
“當然是真的了。不是御廚怎麼能做出那麼好吃的飯菜?我和唐野都是吃張叔叔的飯菜長大的,我覺得就挺好”趙俊濤舔狗特質上身,立即第一時間出聲附和張瑞秋的觀點,
唐野也跟着點頭,笑着說道:“我也覺得張叔叔很厲害,就是真正的御廚也不過如此吧當然,瑞秋也很厲害,有很多菜都有創新,青出於藍勝於藍。”
趙俊濤一臉哀怨的看向唐野,說道:“你怎麼搶我臺詞呢?”
那麼好的舔詞,你應該交給我來說纔對,你先舔了,我還能說些什麼?
“”
“不管是不是御廚,好吃就行。”張瑞秋舉起面前的酒杯,說道:“來,大家抿一口。”
雖然每人分了一瓶白酒,但是大家並沒有真的抱瓶吹。只不過是自斟自飲,每人完成自己的任務而已。
“乾杯。”大家的酒杯碰在一起,然後各自把杯子裡面的白酒一飲而盡。
山鋒原本想‘抿一口’的,但是看到唐野和趙俊濤全都一口乾掉,就連張瑞秋和宋輕心倆個女人也把杯子裡面的酒給喝了
於是,他咬了咬牙,把杯子裡面的白酒給一口燜掉了。
然後便覺得全身燥熱,喉嚨裡有一把火在燃燒
山鋒被白酒給刺激的面紅耳赤,趕緊從火鍋裡面夾了一塊牛肉塞進嘴巴里,然後又被燙的哇哇亂叫。
張瑞秋眼神狐疑的看向唐野和宋輕心,你們該不會是帶來一個傻子吧?
“他以爲很少喝白酒。”唐野出聲說道。
張瑞秋從冰廂裡拿了一瓶冰凍礦泉水遞了過去,出聲說道:“喝這個解辣。”
山鋒接過礦泉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他滿臉感激的看向張瑞秋,出聲說道:“謝謝。”
張瑞秋小手一揮,再一次端起酒杯,說道:“不用謝,喝酒。”
“”
酒過三巡,宋輕心撫摸着手腕上的血玉鐲子,看着唐野問道:“你什麼時候把禮物準備好了?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她也知道這鐲子貴重,生怕自己不小心給打碎了。可是,這是唐野送給她的送給媽媽媽媽再送給自己,四捨五入一下就是送給自己。
所以,她一直捨不得取下來,想着再多戴一會,就一小會
再說,哪個女人能夠抗拒這種級別的珍寶啊?
唐野指了指趙俊濤,出聲說道:“正好他最近沒什麼事情,我就讓他幫忙跑了一趟當天去,第二天就回來了,還挺方便的。”
“方便是方便,就是壓力太大了。生怕這鐲子磕了碰了或者被人偷了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直到把它交到你的手上,我這才喘了口氣。”趙俊濤一幅心有餘悸的模樣。
他知道這隻鐲子的價值。
要是在他手裡丟失了,他爸非要把他給做成殺豬菜不可
“那麼問題來了。”宋輕心看向唐野,問道:“你到底是什麼家庭?爲什麼家裡會有這樣的鐲子呢?”
“普通家庭。”唐野出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