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奸的單瘦身體顫抖了一下,眼巴巴的看了看李瑟,那神情,彷彿一個溺水者在看着救生員,無助的同時,又帶着那麼一絲影影綽綽的瘋狂。正是這一抹一閃即逝的瘋狂神情,令李瑟看到了一星半點的希望,頭也不回,只是悄然的將手掌一劃,氣場立時散開,將整個擂臺都封住了,別說那三個普通的日本武士,就算是日不落的白銀武士、黃金武士都沒辦法動彈分毫。
對於這樣的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的渣滓,李瑟沒有一點勝之不武的覺悟,有些種族,天生就是狼,他們只配和牲畜爲伍,即便是到了二十一世紀,也無法擺脫他們的殘暴和野蠻。這種人,就算是滅絕一個億,李瑟也不會皺一皺眉頭。再說了,在綠巨人的空間都能在美國和日本的壓力下轟掉天皇皇宮和靖國神廁,難道在這個沒有核武器的世界,還不敢出手了麼?!
李瑟向那方格子西裝男投去一個寬容的微笑,道:“你儘管殺了這幾個日本狗就是,我李瑟保證,你不會有事。”漫不經心的又道:“你先告訴我們,你的中國名字是什麼?”
“我叫樑寬。“這個曾經飽受日本人,尤其是那個被李瑟一隻手輕鬆得殺雞般扼死的日本武士的欺辱,是以纔會對那日本人的屍體失態。
“你是咱們中國人,這些倭寇騎在咱頭上屙屎屙尿,不說什麼當兵打仗,慈禧不敢反抗,不敢打仗,咱們不能做亡國奴!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洗劫北京城,殺人放火,日本奪走我們的臺彎,俄國侵略東北,我們還能安安穩穩的過幾年?”李瑟起先是對樑寬說,幾句話就轉向了擂臺下的中國人,想到八國聯軍在北京的屠殺,李瑟心中就有一團火在燃燒,一些電影電視,不知出於何種目的,淡化侵略,根本沒有在熒屏上真實再現當年八國聯軍在北京犯下的罪行。
李瑟逐一向聚集得越來越多的中國人看去,無疑,他們的身體都是孱弱的,在這個時代,麻桿似的胳膊和腿,菜色的臉,幾乎成爲了清朝末年中國人的標誌,東亞病夫,這個稱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幾近真實,那些吸食鴉片的人,那些吃不飽飯的人……李瑟心中在滴血。
在李瑟的心中,歐洲列強來中國的目的,儘量的撈好處而已,就如同慈禧那老太婆裝腔作勢的在大臣們面前,陰陽怪氣的說:“那些紅毛鬼子,不過就是要錢,咱們大清又不是給不起,給他們就是了。”而日本,這個從十九世紀末就開始將侵略中國製定爲國策的國家,纔是真正最可怕的。甲午戰爭前,清朝的李鴻章鼓搗了一個北洋,竟然和法國打了個勝仗,於是乎,舉國歡騰,日本,那個彈丸小國,根本就不放在中國的眼中,小覷任何一個敵人,都將是最愚蠢的錯誤。甲午戰爭後,日本,令中國和全世界刮目相看。
“你們,願不願做亡國奴?”李瑟大聲問道。
本來以爲,這些人會大聲的響應自己,豪情萬丈的齊聲呼喊,哪知道,李瑟等了半晌,竟等來的是那些麻木不仁和茫然無措的眼神,他們像是一張張枯黃的葉子,沒有一絲生氣。李瑟的拳頭攥緊了,這時,從二樓傳來一聲大喊:“我們不做亡國奴!”另一聲:“把倭寇趕出中國!”
李瑟擡頭,二樓欄杆處,早已站滿了人,說話的,除了霍元甲和農勁蓀之外,還有許多人在目光灼灼的望着擂臺上的自覺。李瑟朝他們投去讚許的目光,心中卻是在慶幸,總算還有得救,並非人人都是失去了靈魂。
李瑟沒有多說話,只是回頭看了身後的三個日本人一眼,這三人,高個子手扶着“東亞病夫”的牌匾,另倆個其中一人已經拔出了武士刀,還有一個手放在刀柄上,隨時要出鞘,但此時,他們的臉憋得通紅,眼中盡是駭然,李瑟的氣場,將他們仨都包糉子一般包了住,費盡全身氣力掙扎,也不能掙脫。李瑟回頭的眼神,有點像是在看死人。
“算你們命不好,敢在我們中國的地頭上囂張,連東亞病夫這種牌匾都敢拿出來羞辱我們。”李瑟冷笑了一聲,左手一伸,那拔刀的日本人竟像是被吸了過來,李瑟劈手就抓住了他頭髮,猛地往地上一摜。霍元甲驚呼了一聲:“擒龍控鶴?”他知道李瑟一定很強,但卻沒想到會強到這種地步。
農勁蓀的身旁忽然多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不是擒龍控鶴,但比擒龍控鶴功強出百倍,那位壯士,根本沒有出到一半的力量。”霍元甲和農勁蓀同時回頭,一個身材矮小,白髮蕭然卻又精神矍鑠的老者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了他們的身旁。
“老先生……”霍元甲拱手作禮,老者卻是伸手阻止他說話,眼睛只是盯緊了擂臺,自顧自地說道:“這位壯士的武功之高,老夫生平未見,長江後浪推前浪,了不起,看來大清氣數未盡。”
霍元甲不認得這個老者,但農勁蓀卻是識得,上海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物,他跺一跺腳,整個上海,乃至半個中國都要爲之抖顫一下,陳福生,來自中國一個隱世大家族,據說富可敵國,連南洋那邊大部分的華人都以他馬首是瞻,活動能力大到慈禧也爲之側目,卻不敢動他。而且,傳聞連日本人也對他極爲忌憚,曾多次派遣殺手行刺,卻沒有一次成功。
農勁蓀悄悄的拉了霍元甲一下,讓他退後一步,和陳福生站在同一線,那是不尊重的表現,其實,對於陳福生這人,農勁蓀不光是畏懼他的勢力,也敬重他的爲人,日本方面對他多次拉攏,甚至企圖扶植他取代清朝,改朝換代,但陳福生卻是直接將那些日本說客痛打一頓,丟了出去,事後,日本人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找他晦氣,不得不說,他是個很有能量的人,本來此時甚爲隱秘,尋常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但農勁蓀的身份特殊,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農勁蓀不敢多看這位上海巨頭一眼,但陳福生卻像是對霍元甲頗感興趣,主動問道:“你是精武體育會的會長霍元甲麼?”霍元甲看出農勁蓀對他的忌憚,也是暗暗心驚,不知這位看上去頗爲威嚴的老者是什麼路數,恭敬地答道:“正是在下。”
陳福生道:“你做得不錯。”回頭一瞥身後的隨從,那人立刻從身上摸出一張巴掌大的物事,交給陳福生,陳福生臉上並無太多的表情,淡淡的將手中的物事交給霍元甲,道:“以後出了什麼狀況,拿着這個來陳公館找我。”
霍元甲道謝之後茫然接過,正要看,下方的擂臺已然出現了變化,李瑟將那日本人摜倒在地,一隻腳踏了上去,踩在那人腦袋上,大聲喝道:“小鬼子,今天只是拿你們祭旗,你們日本人,有多少厲害的,不管是人是鬼,老子李瑟一併接了,有種的,就來找我李瑟!回去告訴你們的狗?日天皇,我們中國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這筆債,老子要討回來!”
他腳下輕輕一用力,擂臺上結實的木板登時破裂,那日本人被他一腳踩得腦袋陷了下去,完全變了形!人們被他的狠辣所震懾,一時間,場中鴉雀無聲,卻又人人振奮。那些洋人見這場面有些不對,一個個腳底抹油,驚慌失措的往場外逃去。
從門外傳來一陣喧譁,只見十幾個租界捕快吆喝着進來了,當先一個,不倫不類的穿着清朝的官服,瑟哥看不懂那些官服的品級,不過,很有趣,像是看到了殭屍裝。
那清朝官員的出現,也令李瑟除了有興趣之外,從那官員的身上,卻也見到什麼是鴉片鬼,加上他的官服,和枯槁的形象,簡直不用化妝,就能去演鬼片了。那官員一走進來,大聲的吆喝道:“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報官,說這裡發生命案,是哪個這麼大膽,在本官的轄區內犯下命案!”
這廂耀武揚威,二樓的陳福生卻是一臉的不耐,皺眉道:“月生,叫他們滾!”
一個機靈的少年飛快地應了一聲,直奔下樓。但這少年始終是走得慢了一步,那個巡捕房的捕快頭頭已然見到了擂臺上的兩具屍體,看屍體身上的裝束就知道是日本人,捕快們面色登時變了,如果死的是中國人,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但在這公共租界裡,死的卻是最近囂張跋扈的日本人,這件事的嚴重性,令這捕快頭頭已經是兩腿打哆嗦了。
“誰幹的!這不惹事麼!”那捕快頭頭倒也不是莽撞之人,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打死日本人的主,肯定也不是一般老百姓,他明明見到李瑟那一身的洋裝,還非常有派頭,這種派頭可不是一般的土包子裝得出來的,所以,他明明看到了李瑟,卻是在故意詢問,眼睛決不瞅李瑟。
……
(意大利二比三負於斯洛伐克,我喜歡的一支球隊,一支衛冕冠軍隊竟沒有能從小組賽中出線,足球是悲情的也是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