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頭喝了一杯酒，有着怒火在滋生，他冷聲說道：“真要如此，強武時代那些至強者就是數典忘祖，忘了自己的跟腳，忘了自己的本源，就是人類的叛徒。這樣的人，該殺！”
“從我們人族的角度出發，是該殺。問題是，怎麼殺？他們高高在上，他們的實力深不可測，或者已經具備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恐怖之力，我們人間界武者就連大聖境禁錮都無法打破，該怎麼去殺？”鬼醫冷聲說道。
葉老頭爲之語塞，雙拳卻是緊握着，有着一股怒氣在涌動。
鬼醫說的是事實。
說來說去，還是實力不夠，實力不強。
可是，就因爲人間武者孱弱就該如此欺凌？
鬼醫看了眼葉老頭，說道：“你也不用心中憤懣。如果真的如同我所推測的那樣，倒也正常。就好比人間，爲何會有帝王將相？歷史上各個朝代的皇帝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豈非跟那些至強者是一樣的？
這些皇帝高高在上，掌控一方疆土，稱帝稱王，不就是爲了統治？不就是爲了權勢？
同樣的道理，強武時代那些至強者也是如此，他們不過是將整個人間界當成了一方疆土，任由他們主宰統治。
爲了鞏固他們的統治地位，限制人間武者的武道之路，這不稀奇。
當今世上，如果說某個實力或者某個人，有機會說統治主宰整個人族，他們會不樂意嗎？
肯定會的。”
葉老頭也知道鬼醫說的有道理，利益跟權勢，足以讓人失去理智，數典忘祖算什麼？甚至血祭蒼生之事都能夠做得出來。
“鬼老頭，真要如你所猜測的這樣，強武時代那些至強者還真是好大的算計。算計了天下蒼生，算計了人間界幾十億人，在他們眼中，人間界就是魚肉嗎？他們想來收割的時候就收割？”葉老頭目光一冷，說道，“待到這武道牢籠破開，人間再走出強者，必找他們清算！”
“說得容易，要做起來……”
後面的話，鬼醫沒說，只是搖了搖頭。
葉老頭猛地喝下一大杯酒，灑脫一笑，說道：“算了算了，什麼武道牢籠，姑且不去管那些。我輩武者，對酒當歌，今朝有酒今朝醉。至於真如你所說的武道牢籠那些算計，人間界武者真有那個實力了，自然會一一清算！”
“你這老頭倒也是灑脫。”鬼醫也是一笑，隨後想起了什麼般，問道，“即將開啓的古武大會，你也前往？”
“當然要去。老夫上次參加古武大會是多少年前了？大幾十年了吧？那會兒鮮衣怒馬還是個少年郎。如今七老八十，也不放再走一遭古武界。”葉老頭說道。
鬼醫凝眉，緩緩說道：“武老頭，你也很清楚，你真要現身古武大會必然會有危機。上次閉關聖地一戰過去沒多久，你再度現身，就不怕把你這老命丟了？”
葉老頭瞪了眼鬼醫，說道：“老夫豈會跟你一樣就知道龜縮在這個破山谷中？上次他們都圍殺不成老夫，這一次他們也不能。”
鬼醫輕嘆了聲，說道：“上次是古武界各方勢力都得知你武道跌境。既然是武道跌境，猜測你也發揮不出大聖境的實力。即便如此，面對武道跌境的你，仍舊是有着兩尊大聖境強者，兩尊滿聖境強者前來圍殺。那一戰，你武道跌境卻是展現出了足以匹敵兩尊大聖境強者的實力。這一次，他們必然有着完全準備，權衡你的真實戰力之後，他們一旦再度出手，那就是要子置你於死地。”
葉老頭嗤笑了聲，不以爲然的說道：“你豈會知道當日在閉關聖地我沒有隱藏實力？當日一戰，若非考慮到葉小子等人還在閉關聖地中不出，暗中還有一些人在盯着，老夫指不定把那四個傢伙都給留下！”
鬼醫說道：“你隱藏了實力又如何？那些人鐵了心要圍殺你，他們就不會想到你會隱藏實力？你再強，那也還是在大聖境的階段。他們出動五個甚至六七個大聖境強者襲殺，你能撐得住？”
葉老頭面色一冷，他說道：“他們不怕隕落那就來。五六個又如何？老夫還是有自信帶走兩三個，甚至四個也未曾不可。就看看他們敢不敢拼命。”
鬼醫搖了搖頭，也不再勸阻。
他知道葉老頭的脾氣，脾氣一旦上來了，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的，既然葉老頭已經決定，那是不會再改變的了。
再則，葉老頭也從來都不是一個避戰之人。
如果說因爲可能會遭遇到數名大聖境強者的襲殺，讓他心生畏懼不敢前往，這根本不是他的性格。
這與武道之心也有關。
因爲怕死而怯弱，對武道之心也是會有影響。
長此以往，畏手畏腳，不再具備一顆真正的強者之心，不再具備那無敵信念。
鬼醫忽而問道：“你這次前往古武大會是有其他打算？爲了葉小子？”
鬼醫記得葉老頭年輕時候，在古武界時也就參與過一次古武大會，往後的古武大會都不曾現身過，也不感興趣。
按理說現在七老八十，這古武大會更多的是年輕一代的角逐，老一輩沒必要參與。
此次葉老頭卻是執意參與，這顯得不同尋常。
葉老頭抽了口旱菸，老眼中精芒一閃，說道：“算是吧。”
鬼醫忍不住問道：“葉老頭，這個葉小子你到底佈置了多少後手？葉小子如今強是強，看似準聖境，但真實戰力恐怕不止。老夫看着葉小子似乎還有更強的潛力？”
葉老頭白了鬼醫一眼，老氣橫秋的說道：“葉小子是老夫孫子，又是你的孫子，你打聽這麼多幹嘛？怎麼？還想跟老夫搶孫子不成？想搶走也行，你負責給他找來十個八個聖女什麼的當媳婦就行。”
鬼醫聞言後禁不住朝着葉老頭狂翻白眼。
十個八個聖女？
有病吧，真當聖女就跟爛大街的大白菜一樣了？
夜色漸深，兩個老頭仍舊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也是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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