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雨站在這五樓頂層,俯視下面滿街的霓虹,車流依然如織。這芸芸衆生相,這美麗的人間,別了。
程小雨在林默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很小心的用溼紙巾給他擦乾淨,接着臉色一冷,讓林默走開,林默退後幾步,依然看着她。程小雨便瞪住他,他便不斷後退,直到退至樓梯門前。
與程小雨有二十米的距離,程小雨對着林默悽婉一笑,然後縱身往樓下一跳。
“不要!”林默厲吼,她那個眼神像極了當初蘇晴臨死前的眼神,瞬間,林默心如刀割,前塵往事如浮光掠影在腦海裡閃過,只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有事。當下一步蹬上,二十米的距離只是一瞬,然後毫不猶豫跟着跳了
下去。程小雨本來閉目,忽然聽到響動,睜眼擡頭看便見林默跟着跳下。這一刻,程小雨忘了恐懼,感動得熱淚盈眶。
那個她深愛的人,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跟她一起死,她如何能不滿足。雖然他一句情話都,沒有說過,但他卻能真正做到陪自己同生共死,這世間,有幾人能做到?林默氣血下沉,下墜之勢瞬間加快,一把摟住程小雨的曼妙腰肢,接着厲吼一聲吒,手臂旋轉着一翻,帶着狂猛螺旋推磨勁,蓬得一下洞穿牆壁,深深的摳了進去。那狂猛的下墜之力讓林默面現痛苦之色。鮮血順着手臂滲透出來,程小雨只覺臉蛋上一涼,還以爲是下雨了,待看清時大驚失色,那竟是林默的血。
林默如今的修爲算不上真正如來,但卻有不亞於如來的威力,雖然修爲已經到了人體巔峰。但這並不代表他已經是神,不會受傷。他救程小雨這種舉動本就逆天,一連串的狂猛操作,終於還是讓他負了傷。
程小雨熱淚盈眶,緊緊的反摟住林默。兩團柔軟貼着,曼妙身軀帶來火辣十足的觸感。不過這時候,林默不會有這種心情。他輕聲道:“別怕。”程小雨心中一突,林默的語調太正常安詳了,一點都不像傻子,難道他····
不過這時候也沒時間給程小雨來猜測,林默摟住她,一下跳到下面一個空調外殼上。然後一縱,程小雨便看見自己被他抱着平空飛掠起來,沒有着力點,離地面還有二十多米。這樣摔下去,不死也殘廢。只見林默朝前下方掠出兩米,到了一戶窗臺前,窗臺上有防盜網。林默一拳掄了過去,將防盜網掄出一個大洞,手跟着閃電抓進,抓住窗臺。然後對程小雨道:“抱緊!”程小雨嚇得不行,下意識緊緊抱住林默的腰,林默騰出另一隻手,整個人輕易撐起,蓬蓬兩拳掄開防盜網,窗戶沒關,所以林默帶着程小雨輕易的跳進了陽臺裡面。
陽臺上有許多盆栽,此時,住戶一家三口站在門前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簡直就已經石化。住戶是青年夫婦,帶一五歲小孩。五歲小孩興奮大叫:“超人!”
這時林默已經放開了程小雨,眼前一幕也難以對住戶解釋,最後在程小雨補償了兩千塊後,此事算是翻篇。待程小雨與林默離開後,那對夫婦在陽臺上往上看了半天,依然沒想明白,這兩人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陽臺外面的。
程小雨忐忑不安的與林默回到屋子裡,她不確定林默是否已經變正常了。心中思緒複雜,如果他變正常了,還記得自己那樣對他,他不該恨死自己?一念及此,便越發惶恐。如今她以爲自己得了絕症,若是林默再恨她,她真的還想再跳一次。
程小雨一直沒敢開口,忽然,一杯熱水遞到面前來。程小雨擡頭便看見林默端着水,眼神溫潤。“你····”程小雨呆呆的接過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林默便坐在她身邊。
沉默一陣後,林默輕柔的道:“小雨,答應我,別再做傻事了。”程小雨嬌軀一顫,這下完全確定了林默已經正常了。
“對不起!”程小雨垂下了頭。半晌後語音故作冷淡的道:“你還不走?”她以爲,他即使不罵自己,也會憤怒的離開,從此不管自己。她心中已經接近絕望,淚水便再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便在這個時候,林默伸出雙手,將她摟進了懷裡。程小雨驚愕着,帶着不可置信的欣喜看向林默。林默柔聲道:“傻丫頭,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程小雨無端的覺得有點羞赧,小聲呢喃道:“我那樣對你,你不恨我?”林默道:“爲什麼要恨你,我只記得你每天都給我做飯洗衣,陪我看你不喜歡看的動畫片,你是被寵壞了的孩子,卻能爲了我做這些,我不是木頭的。”
程小雨喜極而泣,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裡。
程小雨心間洋溢着幸福的味道,這樣片刻後她撐起身子,忍不住問道:“哥,你爲什麼會突然好了,當初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變成那樣了?”
林默道:“我是用自己的意志力給自己催眠了,這種方法在美國間諜裡盛行,一旦被抓,爲了避免被泄露秘密,間諜都會給自己催眠,除非是有特定的暗號才能喚醒。”
程小雨奇怪的道:“那你怎麼突然醒了過來?還有,你爲什麼要催眠自己啊?”林默心中一痛,將程小雨摟得緊了一些,道:“你跳下去時回頭看我的眼神,跟我妻子····臨死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這種悲傷的氣氛連程小雨都感覺到了,她覺得自己被他抱得透不過氣,似乎生怕一鬆手,自己就會消失。很奇怪的感覺,明知道他在意的是他妻子,但自己竟然沒有生氣吃醋。或許是因爲他的妻子已經不在了。
“對不起,哥。”
林默勉強一笑,又柔聲道:“小雨,好好的活着,努力的接受治療。這種病,只要控制得當,活一二十年都沒有問題。”
“那你會陪着我嗎?”程小雨忽然問。
林默一怔,沒有立刻回答。程小雨頓時黯然,自嘲一笑,道:“是我太貪心了。哥,我會好好活着的,你不要擔心我。”說是這麼說,心中卻難過的想哭。
“美國會在一年後舉行一場全世界範圍的武道金劍大賽,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來,如果能,我會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厭倦我。”林默握住她的手,這樣的一個女孩兒,林默已經決定,要讓她永遠開心的過完不多的餘生。
說到底,林默始終都是一個心腸軟的爛好人,只要別人對他好,他就恨不得將心都送給對方。
程小雨如今這樣也有林默很大的責任,這一點林默看得很清楚,他很後悔當初那樣衝動,那樣對程小雨。
程小雨明亮的眸子裡閃過感動的淚光,道:“哥,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你有自己的事情就去忙吧,我一定會乖乖的。”
“我確實有些事情要忙。”林默道:“不過,我要你一直陪着我。”程小雨本來聽得心中一黯,聞言大是歡喜,又擔心道:“我不會妨礙到你吧?”
林默在她額頭上深深一吻,道:“當然不會,以後你就屬於我一個人的,我到那,你就必須到那,知不知道?”
程小雨恩了一聲,重重點頭。又忽然一把推開林默,失聲痛哭出來,道:“哥,對不起,我是個爛女人,我不配你的。”
林默霸道的將她重新拉回懷裡,颳了下她的鼻子,道:“我的小富婆,你這麼漂亮,又有錢,我都怕我配不上你。你可不許不要我哦,我還指着你養我呢。”
程小雨本來挺傷心絕望的,只要一想到這兩年自己糜爛私生活,還有現在這種病,就萬念俱灰。這時卻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恩,我養你!”忽然瞥到林默手臂還有傷,連忙掙開他的懷抱,去打了清水與毛巾過來。
挽起林默的袖子,他的手臂上出現長長的幾道口子,血跡模糊。程小雨心疼的用毛巾給他清理傷口,卻發現清理後,那些傷口竟然都已經結了痂。程小雨不禁目瞪口呆,道:“你這也太變態了吧?”林默微微一笑,道:“我的氣血現在已經到達了巔峰,只要子彈不打中我的腦袋,其餘地方,我連創可貼都不需要,一用勁就可以擠出子彈。”
程小雨道:“你簡直就不是人了。”林默道:“真是找打啊,敢這麼說你老公。”程小雨心兒一顫,臉瞬間紅透如蘋果。
林默哈哈一笑,道:“把你的筆記本給我拿來,我要給我姐發一封郵件。”程小雨輕輕的恩了一聲,便起身去房間裡搬出筆記本來。她的臉上淚痕還未乾,林默便伸手給她擦淨,笑笑道:“像個孩子似的,又哭又笑的。”程小雨吐了下舌頭,道:“我就喜歡這樣,你咬我。”林默道:“你說的。”便欲來咬,程小雨連忙避開,其實她是怕林默被自己感染。林默當然也明白,一下閃電伸手將她拉進懷裡,道:“傻老婆,你感染不到我的,我的身體可以說是百毒不侵了。”說完便欲吻上她的脣。
程小雨連忙用力推開,惶恐道:“還是別,我怕····”林默無奈,最後只得道:“我有點餓了。”
程小雨便嘻嘻一笑,道:“你叫我一聲,我便去給你煮麪吃。”“程小雨!”“哼,你剛纔不是這麼叫的。”
林默苦着臉道:“老婆,我餓了。”程小雨嘿嘿一笑,道:“真乖,等着,我馬上去給你煮麪。”
程小雨在廚房裡圍了花色圍裙,長髮紮起,牛仔褲襯着極好的曼妙美腿,渾身上下似乎都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她此時絕美的臉蛋上有着嫺靜的幸福,將兩包方便麪煮好,又切了一些肉絲,合着青椒炒了出來覆蓋在方便麪上。然後又煎了荷包蛋,還別說看起來特別的豐盛,令人食指大動。
快做好時,忽然被林默從後摟住,林默的下顎抵在她的香肩上,笑道:“你這一手好廚藝都跟誰學的啊?”
程小雨臉上盪漾着柔情,也一笑,道:“就胡亂看了幾本食材的書,看過電視裡的一些節目,不知不覺就會了。”頓了頓,道:“你這麼快就發完郵件了?”
林默道:“還沒,我聞着香味進來的。恩,你身上更香。”程小雨道:“那當然,這種香奈兒一千八一瓶,你撒你也香。”
林默道:“你不撒,我也覺得香。”
程小雨道:“快端過去吃吧,你不是餓了?”
吃的時候,程小雨吃的很慢,林默則是狼吞虎嚥,三下五除二就來了個精光。程小雨便將自己的一碗推給林默,林默道:“不要,我飽了,你快吃。”程小雨微笑道:“我是真的不餓,再說,晚上吃了會胖的。”
林默道:“我喜歡你胖點,快吃吧,要不要我餵你?哈····”程小雨只好妥協,道:“一人一半。”說着給林默分了一半,荷包蛋與肉絲全數到了林默碗裡。這一頓方便麪吃得甜蜜愉快,程小雨吃過無數山珍海味,卻覺着這輩子最好吃的就是眼前這一碗方便麪。
筆記本打開,程小雨看見郵件真的只寫了一半,怕觸及林默的隱私,瞥一下便轉開目光。
等她起身將碗筷收拾了過來,林默道:“我先去洗個澡,我郵件上大致意思就是這樣了,你幫我修飾一下,就發送過去。”
程小雨忐忑道:“你的東西我能看麼?”林默道:“當然,你是我的老婆啊。”他心中已經決定,要對程小雨一輩子好。儘管她的一輩子已經不長,這個女孩,林默有說不出的憐惜與疼愛。尤其是她臨跳樓的瞬間,那個眼神,更是讓林默淪陷。
雖然程小雨無論相貌性格都與蘇晴沒有絲毫相同之處,但林默卻無端覺得她兩有一種同樣的親近讓自己迷戀。
程小雨認真的看起林默寫的郵件來,林默隨意的說要她修飾,她便當了真,一定要修飾到完美。
郵件上寫着:“大姐,展信安好:你收到信時就應該猜到,我醒過來了。確實是有一些意外,不過算是好事。姐你也不用再爲我擔心,我已經找到了所愛的女孩,正是她將我喚醒。這個
日後我會帶她來見你,目前我有一事需向你請示。如今我氣血圓滿,打算橫掃國內神庭的地下黑拳場,逼他們高手出面,以此來打擊神的氣勢,從而養成我的大勢,不知姐對我這個想法怎麼看?盼速回!”
程小雨目眩神迷,幸福到了心間,有種見林默家長的感覺。他竟然都肯跟他的姐姐說明了自己的存在,那就是真的一點都不嫌棄自己,不介意自己。這如何能不讓程小雨感動。略略修飾,便將郵件發送過去。林默洗完澡出來,穿上了程小雨後來給他買的睡衣。他坐到程小雨身邊,看見程小雨正在看關於HIV的一些東西。
林默眼尖,道:“停下,你看這····”程小雨看了一眼,道:“怎麼了?”林默道:“你看到了沒,這上面說HIV的潛伏期有六至七年,你不可能這麼快就有反應症狀的。也就是說,你的頭暈,煩悶不應該是HIV的症狀。上次檢查會不會有錯誤?”
程小雨眼睛一亮,隨即黯然。道:“診斷都出來了,不會有錯的。這種事情,出錯機率比中大獎還難。”
林默道:“那也不代表沒有,還有,你頭暈根本就是貧血,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氣血不足,這都是平時你節食給惹的,明天我們再去重新檢查一遍。”
“我不要!”程小雨道:“希望又絕望,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那你就當是爲了我,去試一下,我有種感覺,你並沒有染上HIV。”
程小雨猶豫半晌,咬脣道:“那好吧,我聽你的。”林默便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笑道:“這纔是我的乖老婆。”
說完眉頭忽然一皺,程小雨關切道:“你怎麼了?”林默笑笑,道:“沒事,我們去睡吧。”程小雨道:“恩,我去洗把臉。”
待程小雨進了浴室,林默閉眼契合日月,猛然睜眼,終於確定,自己失去了至誠的能力。這便是以瘋魔入道的代價麼?亂了心中的天機,至誠之道隨之消失。
林默選擇的大道就是不瘋魔不成佛,算是劍走偏鋒。如今他已然是瘋魔,又可稱作佛。
程小雨的臥室很卡哇伊,抱枕熊,大的毛絨娃娃數不勝數,看她平時冷傲,貌似堅強帶刺,內心上實際卻是渴望愛的小女孩。雖然兩人在一起已經睡過十多天,也有深層次的肌膚之清,當然,並沒有突破最後一層。
但是這時面對清醒正常的林默,程小雨卻顯得羞澀赧然。兩年前她能獻身,那時她多是叛逆崇拜,大膽得不得了。現在經歷了這麼多,人成熟了些,自然也就知道以前自己很幼稚。
程小雨在妝奩前梳着頭髮,磨蹭着不肯。林默心情有些怔忪,至誠之道的消失讓他有些焦躁不安。同時身體裡的力量有種狂暴要砸出去的慾望,就像是一桶水已經滿了,不溢出去都不行。
戰的慾望,林默此時想要戰,戰張平,戰神,迫切的要與他們一戰,他有十足的信心。
看來養出自己的大勢,已經勢在必行了。神是天地,張平是元始天尊,那麼如今自己就要做盤古,破天地,殺原始。這種開天闢地的大勢一旦養成,就有足夠的資格與那二人分庭抗禮。
西方的神話相傳,所有神靈的力量都來自人們的信仰,信徒越多,信念越強,則神靈力量越強。而林默所要的大勢與這個神靈的力量則有異曲同工的作用。
牀頭櫃上放着一包滿天星的煙,林默喉頭癢癢的就想點一支來抽,念頭生時同時想起曾經答應過天藍不再抽,便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不知道她現在怎樣,她會懷上自己的孩子麼?
很多東西,林默覺得自己無法再顧及到,唯一能做的,就是令眼前的人幸福。
程小雨回頭看見林默拿着那包她抽的滿天星,若有所思,馬上走過來,奪過煙往垃圾桶裡一扔,向林默小聲道:“我以後都不抽了。”林默將她拉進懷裡,絲質睡袍下,雪肌玉膚,觸手柔滑。她剛好坐在了林默的下身上,那種挺縫帶來的強烈刺激一下就令林默有了強烈的反應,馬上舉旗致敬。
程小雨用力想要掙開,她現在可不敢跟林默發生關係,實在是怕HIV會傳染給他。
林默卻不肯,小聲道:“就算你真的有HIV,帶套也是可以做的。不信你去看電腦上的資料。”程小雨臉蛋一紅,道:“我纔不看。”說完鑽進空調被裡,摟住林默的腰,頭枕在他懷裡,道:“哥,今天我就想這樣抱着你,我們什麼都不做好麼?”
林默調息心氣,一會後便平復了慾火。眼神清澈起來,道:“都聽你的。”
程小雨歡喜的道:“謝謝哥。”林默道:“你要再喊我哥,我會有亂倫的感覺。”程小雨吃吃的笑,故意問道:“那我喊你什麼,林大哥?哈哈····”
林默是人精,那會上鉤,道:“恩,這個稱呼好,以後我也就喊你小程。”
程小雨馬上掐了他大腿一下,道:“我殺了你。”“那你想要我怎麼喊?”程小雨道:“懶得理你。”林默哈哈一笑,便不再說話。
片刻後,程小雨柔聲道:“老公!”林默
道:“啊?你聲音太小,我沒聽清。”程小雨便忽然湊到他耳朵邊,大聲道:“老公,老公,老公!”頓了頓,低下音量道:“我愛你。”說完羞赧撇頭。
林默一大把年紀的人,卻不好意思也說我愛你之類的話,只是將她摟得更緊了一些。程小雨微微失望,不過也覺得如果從林默口裡說出那三個字,應該很彆扭怪異。
“老公,武道金劍大賽是怎麼會事?你的功夫這麼厲害,我好想聽你說以前的事情。還有姐姐爲什麼會死?你說給我聽好不好?”略帶撒嬌的味道,其實是怕林默會生氣,但又真的很想知道林默的舊事。
林默道:“好,我說給你聽。”當下將思緒拉回到靜海市。從還在酒吧當服務生,二姐教自己功夫說起。其間他的自卑,家庭困窘的因素都說了出來。這時程小雨才知道林默當初原來真的很平常,但他能走到如今這一步,便也更覺得他厲害。
初識蘇晴,少年的朦朧心悸,從喜歡到改變自己,遇見天藍,五十萬的考驗,教她功夫。救餘曲,戰日本天才,佛山武王,鬼伯,陳雪的相救,與蘇晴的分離,葉兵臨的迫害。殘酷的西伯利亞之行,程小雨聽得心神緊張,覺得林默的經歷豐富多彩到可以寫成一本書了。
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到回國結婚,來自程小均的毒害,中計,蘇晴的死,報仇,逃亡,天藍的逆轉相助,直到將神庭的首領擒住,再到罪魁禍首的逃離,武道金劍大賽的一決雌雄。林默沒有絲毫隱瞞,將與葉明珠,天藍的雙修,以及天藍最後的離開都全說了出來。
與程小雨,他覺得沒有任何東西應該隱瞞。
林默說了足足三個小時,此時已是深夜,兩人卻沒有一絲睡意。程小雨將林默摟得緊了一些,心緒澎湃起伏。
蓋世英雄!林默在她心中變得清晰立體起來,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配不上他,這麼纏着他,簡直就是對他的一種殘忍。但是要放手卻又捨不得,心中矛盾糾結一片。
程小雨在心中想,如果有一天,那位天藍姐姐回來,自己一定馬上離開。絕不讓林默難做。現在就讓我自私一段時間吧。
“武道金劍大賽時,我能去看麼?”程小雨忽然有種迫切的慾望。林默道:“當然能去,我們是一體啊!”
程小雨淚花彪了出來。
這一夜,程小雨幸福無比的在林默懷抱中沉沉睡去,睡得格外香甜。醒來時一看鐘表,已經是早上八點。隱隱有光亮隔着窗簾鑽了進來。她輕柔的拉開林默還放在自己胸部上的安祿之手,起身赤着腳來到窗前,一下拉開窗簾,頓時晨曦灑滿一地,一棵桂花樹的樹枝幾乎就要伸進來,樹葉上滿是露水,透着朝氣與勃勃生機。
這種明媚的陽光讓程小雨身心舒暢,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病,便是一黯。不管怎麼安慰和看開,心底的難受與灰暗還是無法避免的。
這樣對着窗外發了一會呆,轉身時忽然看見林默已經在牀上坐起,正出神的看着自己。不禁心中一甜,道:“看什麼呢?”林默伸出一隻手掌,柔聲道:“過來。”程小雨上前,林默便將她攬進懷裡,道:“剛纔你站在那兒,陽光照在你頭髮上,像染着光似的,忽然覺得像仙子呢。”程小雨莞爾一笑,道:“我頂多就是個妖精。”
林默道:“美得像妖精,漂亮得像仙女,這兩話也是沒差別的。能遇上你,是我的幸運。”程小雨道:“不,是我的幸運。”語氣顯得特別真誠篤定。林默便一笑,道:“擱在四年前,看見你,我只會自卑。”程小雨嫣然一笑,道:“我特想見你以前自卑的樣子,但是現在每次見你,就會有種你就是一座八風吹不動的泰山。好像沒什麼東西能讓你失去信心。”
林默笑笑,道:“老婆,我餓了。”這一招很好使,程小雨一聽心中都要融化,道:“我出去給你買早點。”林默道:“一起去。”說着就跳下牀,穿那身黑衣時,對着鏡子忽然覺得有點不自然,微微皺眉。程小雨看在眼裡,忙問道:“怎麼了?”
林默道:“以前我穿這衣服,是因爲它與我氣勢能融爲一體,但是現在,我好像不需要了。”回過頭一笑,道:“你應該看過神鵰俠侶。”程小雨道:“廢話。”頓了頓,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獨孤求敗有三種境界,第一種是以寶劍輕快,第二種是重劍無鋒,第三種是草木皆可爲劍。就是說,現在你已經到了第三種境界,已經不需要任何外在的東西了。”
林默道:“大概就是這麼個理。我忽然發覺你也不算笨嘛!”
程小雨翻了個白眼,道:“姐本來就不笨。”林默閃電欺上來,將她壓到牀上,安祿之手探進睡袍裡,撫上她的兩團柔軟,輕輕撥弄櫻桃,帶着侵略的氣息,道:“你是誰的姐?”程小雨面紅耳赤,故意嗲聲道:“人家錯了,人家再也不敢了。”嬌滴滴的細儂軟語,豐潤迷人的櫻脣,加之早上的晨勃,林默雙眼頓時迷離,有種想要將程小雨揉進骨子裡的衝動。他柔聲道:“老婆,我想要你。”
下身堅挺,在她的大腿上。程小雨卻是面色一變,慌忙推開他道:“不行的。”說完起身快步出了臥室。
林默苦笑,好像自己面對程小雨這個小妖精,特別的容易衝動了。也知道她心中的苦,怕她又傷心,當下故意呆了一會纔出去。
程小雨已經在浴室換好了衣服,牛仔褲,白T恤,很樸素青春的打扮,臉上化了淡妝。林默卻看出隱隱有淚痕,知道她剛纔又哭了,心中便是一痛。
程小雨的身材一級棒,配上這裝扮,顯得非常的青春逼人。到底還只有十八歲呢,林默都有種老牛吃嫩草的感覺了,程小雨對林默嫣然一笑,道:“快洗漱吧,牙膏我給你擠好了。”林默在她臉蛋上一吻,笑着去了浴室。
洗漱完後,兩人下樓,坐進BINZ後,程小雨便啓動車子,開出了小區。林默道:“去哪兒吃呢?”程小雨道:“胡路老街上的腸粉很好吃,去哪裡怎樣?”林默道:“好。”程小雨掩嘴一笑,道:“乖!”林默嘻嘻笑道:“我當然要乖,不然你不要我怎麼辦,那我得又去睡大街了。”
程小雨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道:“你怎麼這麼貧呢?”頓了頓隨即嫣然笑道:“你知道麼,胡路老街那塊是本市黑幫談判聚集地,一般人都不敢去的。我以前跟···那個薛華去過,雙方那架勢,跟港片裡差不多的。不過那時候沒什麼意思,大氣都不敢出。今天我特想去揚眉吐氣一會。”
林默沒說話。程小雨便立刻如做了錯事的孩子,小聲道:“要不我們別去了。”
林默溫聲道:“去吧,我沒怪你的意思。我是覺得那些人沒什麼實力,跟他們較勁都沒意思。”
程小雨便嘻嘻一笑。
胡路老街還真是老街,許多房子還有舊上海的風格,一看就知道很有些年頭了。迎面還有一條白色長副,上面黑色大字,反對政府強拆。
程小雨骨子裡還是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孩性格的,進一家早茶餐廳。大廳不寬卻很長,棕紅色長條桌依次排列而去,足足有八十個臺位。
此時大廳裡熱氣騰騰,霧氣繚繞。臺位坐滿了一大半,林默與程小雨找了位置坐下,點了兩份叉燒腸粉,又要了一籠蒸餃。
前後都有食客,這些食客全部都是青年,幾個女性卻都是太妹角色。所以程小雨這種良家少女裝扮進來時,還是讓這些混混青年們眼睛一亮的。
點的餐點上來後,林默吃了一口,程小雨便巴巴的問:“好不好吃?”林默道:“滑膩的,吃得不過癮。”這時隔壁桌一個黃髮青年調笑道:“吃咪咪更過癮呢,讓你對面的小妹妹給你吃啊。”程小雨頓時怒氣上涌,她可不是什麼小綿羊,善男信女。
林默握住她的手,道:“別理他,吃東西。”程小雨有些驚詫,印象裡,林默可不是個忍氣吞聲的角色。不過他的話,她還是要聽的,狠狠瞪了眼那黃髮青年,便悶悶的吃起來。
黃髮青年一桌還有兩個青年男子,一個太妹。其中一個寸頭男子略顯陰沉,面上有條刀疤格外猙獰。林默還只吃了兩口,那黃髮男子又衝程小雨道:“小辣椒,你跟這麼個孬種,他怎麼滿足得了你啊,不如改跟哥哥吧。”
程小雨刷的站起,端了腸粉到黃髮青年面前,四人便都齊刷刷看着程小雨。眼裡帶着好整以暇的笑意,黃髮青年更是色咪咪的盯着程小雨的飽滿。
啪的一下,一盤熱乎乎的腸粉閃電迅雷拍了過去。黃髮青年本來不信程小雨有膽,但還是做了防備,頭一偏,不過可惜,程小雨是拍向他的白色襯衫。腸粉粘着燙,黃髮青年跳腳慘叫一聲,憤怒的一腳揣向程小雨腹部,厲罵道:“我操····”還未罵完,啪的一下,林默閃上前一個耳光將他鏟翻在地。頓時臉頰血腫,門牙掉落。黃髮青年的同伴們大驚,刷的一下站起。太妹退後操了一個啤酒瓶,寸頭青年與另一個青年手中白光一閃,卻是兩把彈簧刀,狠狠捅向林默。還未捅出,啪啪兩下,兩人便飛摔着撞在牆上,然後摔倒地上,呻吟不止。太妹啤酒瓶剛好掄來,程小雨將椅子一拉,擋住太妹。太妹便立刻跌了個狗吃屎,程小雨麻利的奪了啤酒瓶,啪的一下砸在太妹頭上,伴着她的尖叫,鮮血頓時從頭上流了出來。
給人開瓢終被人開,這是太妹的真實寫照。
狀況發生前後不過一分鐘,一分鐘後,三男一女全數倒地,這效率太過驚人。周圍食客都是道上混的,也彼此認識。還有幾桌跟黃髮青年是一夥的,馬上圍了上來。不是一夥的則看起熱鬧來。有人扶了寸頭青年,喊道:“周哥!”
林默牽起程小雨的手,坐回了自己的餐桌前。林默無視這羣氣勢洶洶的混混,揚手道:“老闆,再來一盤叉燒腸粉。”說完又對周哥那四人道:“我本來想吃完早餐再打黃毛一耳光便算懲戒他嘴巴賤,但是現在,你們破壞了我的胃口,讓黃毛跪我面前等我們吃完早餐,或許我會放了你們。”
周哥臉色鐵青,林默雖然厲害,但今天如果服軟了,他以後隊伍便也難帶了,出來混都是有股狠勁的,向周圍混混一打眼色,招呼出傢伙一起扎向林默,少說也有十來把彈簧刀。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另一個幫會虎爺的注意,虎爺帶着手下來吃早點,看見周青他們跟人鬧了起來,當然樂得看熱鬧。看見十來個混混拿了彈簧刀扎向黑衣少年時,以爲這黑衣少年定然已經完蛋。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何況還是十來把刀,你往那躲啊!
但是這時不可思議,比電視劇還戲劇的一幕出現了。只那麼一秒的功夫,十個混混全飛摔出去,將那些桌椅,餐盤砸個稀爛。好在看見這架勢,旁邊的食客早已讓開。
而虎哥看到黑衣少年和白T恤美女還坐在那兒,似乎連動都沒動過。這一幕看得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大家都看出來了,周哥一行人這會踢到了大鐵板。人家不是猛龍不過江啊!
程小雨表情淡定的吃着腸粉,內心一顫一顫的,這種強大操控,裝絕世高人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說直白點,就是裝B的感覺了。
偷偷瞥了眼林默,林默溫潤如風,渾似在陽光下沐浴休閒來着,還夾了一個蒸餃到她碗裡,一笑道:“你多吃點,再瘦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程小雨立馬急道:“你敢?”
林默笑笑,也不去看周哥他們,淡淡道:“我的耐性有限,不要逼我做出過分的舉動來,到時候我怕你們承受不起。”淡淡中有種如泰山壓頂的威嚴壓到周哥一行人的心坎上,甚至產生一種恐慌。這個淡笑春風的黑衣少年在他們心中,此時簡直就是惡魔。
大家齊看向黃髮青年,黃髮青年面如土色,咬牙道:“周哥,我們跟他拼了。”
“去跪下吧,自己惹出來的禍,自己去承擔。”周哥深吸一口氣,道。不是他不想頂自家兄弟,但是眼前·····再則也憋了一肚子火,這他媽什麼事兒。你個JB黃毛,吃飯就吃飯,看見美女就尼瑪管不住自己的那張破嘴。別人不理你,你還來勁,老子如果是那變態少年,也要整死你。
(林默獨白,這年頭,人厲害點,大家都喊我變態。變態加災星,我一路牛逼的走過來,怎麼就是這印象?果果,你說,你解釋下,你是我女兒啊,哇哈哈。再喊我災星,將來讓你嫁一老頭。)
黃毛渾身顫抖起來,這餐廳裡食客都是道上的,自不是怕事之人。有這熱鬧,都冷眼觀看。連店裡的老闆夥計都很淡定。
片刻後,黃毛艱難的邁步到林默的桌前,一臉屈辱,淚花都要彪出來。那模樣看了讓程小雨一時間心中生出些不忍來。
程小雨小聲道:“哥,要不算了?”林默道:“如果今天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你想想我們會有什麼下場。這個癟三會可憐你,會可憐我?”說完冷哼一聲,眼神如實質的殺氣。只一眼便將黃毛嚇得心膽欲裂,一下跪倒在地,屎尿齊出。頓時餐廳裡臭不可聞。
這早餐誰都吃不下去了,林默站起牽了程小雨的手,衝黃毛道:“辱人者,人恆辱之。這句話是我送給你的,另外,我這桌你買單,便宜你了。”
林默有雁過拔毛的性格,從他當初勒索老鷹十萬就可以看出來了。出了餐廳,程小雨挽着林默的胳膊,道:“老公,你就是個守財奴。一頓早餐幾個錢啊!”
林默翻了個白眼,道:“我沒錢啊,這頓算我請你的知道不。還有,怎麼人前我就成你哥了,人後又成你老公?”
程小雨羞赧道:“懶得理你。”頓了頓,道:“你剛纔看黃毛那一眼好可怕,我都被嚇住了。”林默便哈哈一笑,道:“是不是感覺我就是惡魔,那你還敢嫁給我麼?”程小雨道:“哼,有什麼不敢!”林默狡黠道:“好,這可是你說的。”程小雨發覺上當,氣惱的捶了他一下,道:“討厭啊你,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了。”
林默握住她的粉拳,笑道:“剛纔,我都給你錄下來了。”程小雨道:“屁,你手機都沒,怎麼錄?”林默笑笑,正色道:“將黃毛嚇住那一眼就是我的氣勢了,對他我只用了一成的氣勢,如果用上三成,他這種普通人,可以直接將他嚇傻。以前的戰場將軍,人殺得多了,身上便會有那種可怕的殺氣,與人對峙能將人嚇傻。不過那種殺氣傷身,而且不能內斂。與我這個有些不同。”
程小雨道:“所以你給你姐姐發郵件說要挑戰那個可惡神庭的黑拳場,就是要繼續積聚氣勢。恩,就好比你本來是一個很厲害的管理着,但是剛到一個新公司,大家沒看到你出手,所以只有潛意識的畏懼。但是你一旦出手,完成很多出色的業績,大家就會敬畏你,服從你。而這種敬畏服從下久了,你也會產生自然的那種上位者氣勢。”
林默眼睛一亮,道:“你這丫頭挺聰明的嘛。”程小雨嫵媚一笑,道:“那是當然。”林默哈哈一聲,道:“那學習怎麼一塌糊塗?”
程小雨搖了搖林默的胳膊,故作忸怩道:“人家那不是年少叛逆,非主流了一點嘛!”
林默輕輕捏了下她的手,道:“我不喜歡像黃毛,還有太妹那樣的非主流,很不喜歡。”程小雨如做錯事的小孩,輕聲道:“我知道了。”
接下來,林默帶程小雨再次去了疾控中心。程小雨畏縮着不想進去,她總覺得這疾控中心裡,每個人都知道她是HIV攜帶者,似乎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林默只得緊緊牽住她的手,給予她最大的鼓勵與安慰。
“你就是程小雨?”抽血的中年女醫生說話時有些興奮。程小雨臉蛋紅的要滴出血來,差點想轉身就逃跑。林默在一邊鎮定自若的挑眉道:“是,怎麼了?”中年女醫生道:“啊,別誤會,我沒有惡意,是這樣的····”瞥眼看到現場還有兩個病人。便道:“你們去二樓的休息室找吳醫生,他找這位程小姐很久了。”
帶着狐疑,兩人來到二樓休息室。吳醫生正在午睡,顯得很不耐煩。當聽到門外林默報了程小雨名字時,馬上就精神起來,道:“好,稍等,我馬上起來。”
吳醫生白大褂釦子還沒扣好,就將程小雨與林默迎了進來。戴上眼睛後,連忙請兩人坐下。道:“首先我要代表我們整個疾控中心,向程小姐您道歉。”
程小雨微微迷茫,隨即想到那百分之零點一誤診的可能,不禁心跳加速,道:“您的意思是····?”
吳醫生滿臉歉意,道:“由於我的學生失誤,讓血液樣本發生了些差錯,程小姐你的血液樣本與一位攜帶者感染了,所以····”林默也興奮起來,道:“所以,你們是誤診?”
吳醫生老臉一紅,道:“我想再爲程小姐驗一次血,如果一旦發現我們確實誤診,對於這幾天給程小姐的精神損失,我們會做出賠償。”
程小雨跟林默心中都是激盪不已,沒去管吳醫生說的話。吳醫生去找了新的針頭,親自給程小雨抽血,現場檢測。
兩人足足在外面等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內,程小雨心跳激動強烈,林默真怕她會救這麼休克過去。無奈下,只能以六字真言震盪術,將她的氣血流蕩趨於平穩。
一個小時後,檢測結果出來。呈陰性,當程小雨知道這個結果時,熱淚盈眶,抱住林默,淚流不止。十分鐘後才慢慢平復下來,對吳醫生連聲說謝謝。
吳醫生老懷安慰,還道:“程小姐····”“叔叔,您叫我小雨就好。”吳醫生呵呵一笑,道:“小雨,真該是叔叔跟你說道歉的。你還謝謝叔叔,叔叔都覺得無地自容了。這樣,我待會跟上面商量下,給你一個賠償方案出來。”
程小雨連連擺手,道:“不用了,叔叔。這幾天雖然惶恐害怕過,但我更明白了很多東西,也更珍惜現在。說起來,對我還是有好處的。”
“小雨,你真是個好孩子。”
林默忽然道:“其實您如果什麼都不說,我們也不會知道。”吳醫生一怔,隨即爽朗一笑,道:“你說得沒錯,但是我不會心安。我做什麼事情都求心安。我當初在一醫當主任時,就是因爲不喜歡那些潛規則,拿回扣,所以才主動申請調到這裡來。我管不了別人,但是自個求心安還是可以的,我也不少吃穿,不是麼?”
林默與程小雨頓時肅然起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