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往上看,那層霧濛濛的東西像是永不消散一般。無法看清上面的情況,陽光卻是能穿透過來。四周都是崖壁,這裡就像是一個四方陣。天藍淡淡道:“我們看看有沒有出口,或則是吃的。”
林默點了點頭,兩人分開找尋。
結論是,沒有吃的,沒有出口。那麼只剩下攀爬一條路,崖壁陡峭,這麼高的懸崖,要用拳頭來摳出一條攀爬之路無疑是癡人說夢。這種逆天的舉動,即使張平來了也不行。
手機被打溼了不能用,而且就算能用,這裡也沒有信號。想聯繫外界幾乎是不可能了。從昨天到現在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兩人都是強悍體質,暫時還不覺得餓。不過遲早還是要被餓死。林默想到兩人將要這麼窩囊的死去,想到大仇未報,葬愛還在逍遙,不禁悲憤欲狂。這時也顧不得天藍的心情了,他固執的找尋生路,四處看,實在是沒有出路。便試着往上攀爬,灌注所有氣勁,一拳砸出一個小坑來。半個小時的時間,砸出能攀上十米左右的高度來。
但這半個小時便已經讓林默耗盡了心力,他必須要用兩個小時的時間來恢復。這懸崖高達百丈,若是攀到中間,氣力用盡,摔下來後果不堪設想。林默苦思冥想,想出每次只砸五米的高度。保留一半的氣力,但這又面臨最關鍵的問題。他並不是神,還需要吃喝,沒有吃喝補充。恐怕還沒開鑿到一半,就已經先餓死了。
沒有生路,林默終於放棄了這種無用功。他便一直站在崖壁前苦苦思索,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滑膩無骨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林默一驚,回過神來。轉頭便看見天藍溫柔的注視着自己。
林默心中一暖,知道她原本是想冷待自己,但現在又不忍自己難受,所以還是放下了身段。
將天藍摟進懷裡,這時他太需要一個依靠。天藍的頭抵在他的下顎上,他艱澀的道:“我只是很不甘心,如果就這樣死了,我沒有面目去見蘇晴和孩子。枉我有一身本事,到最後卻還是讓仇人逍遙。更可悲的是,我連那個葬愛是什麼樣子都不清楚。”
天藍輕輕的反摟住他,柔聲道:“放心吧,我們都不會死。”林默見她說得這麼篤定,頓時喜道:“你發現了生路?”天藍道:“沒有,但是你別忘了。我們都有至誠之道,若真是必死,心中必有感覺。跳崖時我們的感覺都是有驚無險,所以我們不可能被困死在這裡。”
林默眼睛一亮,他放開天藍再度四處梭巡起來。甚至想到了深潭下是否有通道,神鵰俠侶裡不就是這麼演的。但是隨即自嘲苦笑,這是不可能的。半晌後苦惱道:“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出去的法子。大姐她們即使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找到這裡來。”
天藍神情恬淡,道:“我也沒想出來,但是我有感覺,這裡不會是我們的死地。我的感覺並不是莫須有的第六感,從來不會出錯的。”
林默閉眼沉思一瞬,腦子裡靈光忽然一閃,道:“我知道了,大姐她們找不到我們,但是神庭的人是一定找得到我們的。我總感覺那個葬愛與我應該認識,而且有很深的仇恨,她做這麼多事情就是要我受盡痛苦,慢慢的折磨我。”頓了頓,肯定的道:“如果她知道我們跳崖的消息後,一定不會就這麼罷休。她一定會讓手下下崖來拍下我們死狀,親眼看到纔會滿足。”
晶威酒店的總統套房內,凌絕頂接到了葬愛的電話。依然是清冷的聲音,不過在與凌絕頂說話時不可避免的帶了尊敬。
“教官您好。”
凌絕頂淡冷的道:“有事?”
“教官您似乎不想聽到我的聲音,不過不要緊,我只說兩點。第一,教官您請儘快離開所住地,林靜瑤可能會爲林默的失蹤來責難。第二,不見屍首,終是不妥。將來一旦有甚意外,會成爲您被他人攻擊的口實。跳崖總是有千分之一生還的機會。那麼,我不打擾教官您休息了。”
“等等····”凌絕頂面色有了一絲微微的起伏,道:“你是不是早前就認識林默?”
“不認識!”
“不,你撒謊,雖然你掩飾得很好。但是我聽得出,你很恨他,非常的恨。”
“林默是一個危險人物,此事是我策劃,他不死我心難安。至於恨,談不上。不過肯定的是,他一定很恨我。”
凌絕頂沉吟不語,這時葬愛道:“如果教官您沒有別的吩咐,那麼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恩!”凌絕頂先掛了電話,想起葬愛所說的兩點。心中終是不踏實,於是打給吳大勇。“大勇,你說他們跳崖了?千真萬確?”
“千真萬確,除非他們會飛,當時我們已經把他們逼上了絕境。沒有任何一條路可以逃走。”
“這麼說,你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墜崖?”
吳大勇道:“教官,我有碧眼金雕追蹤,如果他們不是跳崖,碧眼金雕也一定能找出來。”
“你只回答我有還是沒有!”凌絕頂冷哼道。吳大勇嚇出一身冷汗,道:“沒有。”
“立刻安排人下崖去查看,就算是摔成肉醬,也要把肉醬給我拍下來。”
“是,教官!”
掛了吳大勇的電話後,凌絕頂開始陷入沉思中。林靜瑤一定與林默是有聯繫的,那麼現在聯繫中斷後,她很快就能知道再貴州發生的事情。但她肯定不確定在樹林中發生的事情,也查無可查。那麼就一定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神庭一直沒有去找過林默家人的麻煩,一來是神庭不屑幹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二來林默也是絕頂高手。能將功夫練到丹勁的人,都是聰明絕頂,殺伐果斷的人。他再珍惜家人,也不會幹白白送死的蠢事。三則是江湖規矩,江湖恩怨,不牽扯家人。神庭雖然可以輕易殺了林默的家人,但神庭中的人也不會都是逍遙一人,他們同樣有家人。這是彼此的一種默契。
林靜瑤如今要殺凌絕頂絕對沒有難度,甚至可以說,林靜瑤發了狠,對神庭絕對是災難。因爲她曾經是神庭的高層,瞭解神庭的構造,而且自身功夫僅此於首領。
凌絕頂終是沒有選擇離開晶威,他是武者,斷不能因怕了林靜瑤而逃避。一旦逃避,他的武道失去了一往無前的大勇氣,將再難寸進。
凌絕頂心想,林靜瑤是個聰明人,她再憤怒也不敢殺自己的吧,殺了自己就是等於對神庭宣戰,她雖然厲害,但恐怕也承受不起師尊的雷霆之怒。
一個小時後,凌絕頂終於接到了來自林靜瑤的電話。電話裡,林靜瑤的聲音如寒冰一樣,一字字道:“我弟弟被你們弄到哪裡去了?”她的聲音中散發着殺意,令凌絕頂不由自主的心臟抽緊,大氣也不敢出。但隨即,凌絕頂惱怒了,他也是絕頂人物,怎受得了林靜瑤這種語氣,冷冷回道:“無可奉告!”
“好膽!”林靜瑤咬牙道:“凌絕頂,你最好不要逼我,我要殺你,至少有一百種法子。”凌絕頂心中一悸,面上不動聲色,道:“如果你說完了,就請掛電話。”林靜瑤沉默片刻後,淡淡道:“你等着,我來找你。”說完掛了電話。
凌絕頂只覺背後汗毛豎了起來,發自內心感到一陣恐懼。林靜瑤那句我來找你不斷在腦海裡迴旋。
林靜瑤所處的地方正是雲南的一個小村子,她住的地方是土屋,很簡陋。旁邊一起的還有林妙佳。外面的陽光很明媚,土屋的屋檐上掛了一長串的紅辣椒。
一個小時後,外面開來一輛綠皮軍用汽車。軍用汽車上下來兩個綠軍裝戰士,卻是來接妙佳去北京的。妙佳是林靜瑤與林虹去探望林默舅舅一家時,妙佳小聲哀求靜瑤要一起走。林靜瑤疼惜她,便與林虹商量,將她送到北京讀書,跟林虹住一起。
此時林妙佳悽悽慘慘的道:“靜瑤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去找林默哥哥。”林靜瑤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乖,聽話。我去做的事情很危險,你幫不上忙的。去了北京,要好好聽虹姐姐的話知道麼?”林妙佳含淚點頭。
待林妙佳上車離開後,林虹的電話打來。林靜瑤接過,道:“查得怎麼樣?”
林虹語音沉重,道:“只查出兩天前,小弟與天藍被他們追到了叢林裡,後來就沒了消息。根據調查,小弟與天藍似乎都受了重傷。”說到這裡,林虹語帶哽咽,道:“姐,我擔心小弟····”
林靜瑤沉聲道:“不會的。我有種感覺,小弟他們還活着。現在我要去靜海找凌絕頂,小弟的計劃由我來完成,其他的部署你一定不能馬虎,我發誓,如果小弟真出了事,我讓他們全部陪葬。”
夜色下,冷月皎潔。山洞裡,林默將火堆弄得不見明火,只留點點火星,這樣子洞裡已經很是暖和。兩人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過東西,好在有個寒潭,倒是可
以喝上水。這寒潭裡倒也乾淨,別說魚,連條蛇都沒有,這也絕了林默想從寒潭裡找吃的念頭。
雖然篤定葬愛要派人下來查看,但是漫長等待中總是充滿了惶恐不安。即使是丹勁高手,但在這種絕境下,林默也做不到坦然。倒是天藍,此刻安靜的枕着外套睡着。她自從雙修之後,便變的恬淡如菊,林默即使想讓她枕着自己睡,也不敢朝她開這個口。她的傷口復原狀況很好,此時雙眸緊閉,不知道是裝睡還是真睡了。林默卻怎麼也睡不着,心裡煩躁難以自己。
林默肚子也餓得難受,想找天藍說話,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從雙修之後,兩人之間總覺得有些不妥,並沒有因此而親近,反而多了層隔膜。
迷糊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了。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坐起來看見天藍已經不在,起身來到洞外,只見天藍正在崖壁邊上採摘青綠色的小葉子,薄薄的晨曦映射在她曼妙的身軀上,一頭秀髮被染成金色,就如九天神女一般。
林默沒有去打擾她,他知道天藍現在有些抗拒面對自己。那麼,就不要去煩她了。林默仰頭看上面,希望能有奇蹟發生。
片刻後,天藍返身走來。她的表情柔順溫潤,來到林默面前,將一捧葉子遞過來,自然而然的道:“我在山上待過兩年,這種葉子叫婆婆桑,是可以吃的。”
林默確實是餓了,接過葉子,放了兩片到嘴裡。只覺入口微澀帶甜,餓了的人什麼都好吃。當下連續吃了幾片,道:“味道還不錯。”見天藍只是看着自己吃,便道:“你也吃。”說完拈了兩片葉子遞到天藍嘴前。天藍沒有張嘴,搖頭道:“我一邊摘的時候就已經吃了,你吃吧。”林默知道她沒吃,她是不想跟自己有這種親密舉動,當下也覺意興闌珊,撇開頭,半晌後淡淡道:“對不起····”這聲對不起天藍自然懂,她只是黯然的捧着葉子進了山洞,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再也回不到從前。
這時,林默突然看見一根繩索從崖壁上面垂了下來,心中瞬間掀起狂喜。顫聲道:“天藍,你快來看!”天藍快步出來,看到那根繩索時,淡漠的臉上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就恢復平靜。
兩人躲進洞裡,在半個小時後,便看見一名黑衣男子攀着繩索出現在霧濛濛下面,他一步一步的蹬壁降落。這名黑衣男子叫做洪坤,暗勁中期修爲。在神庭裡只能算是小嘍囉,這趟活目標明確,下來給摔成肉醬的林默與天藍拍個照,然後交差。上面還有一個哥們楊光看守,也是暗勁修爲,同樣嘍囉的命。
洪坤抱着速戰速決的輕鬆心態下崖,深潭被草藤掩蓋看不真切,他從沒有想過,這麼高摔下來,林默二人還能活着,直到落腳掉進深潭時仍然沒醒悟過來,只是覺得晦氣。等從深潭裡冒出頭來,見到林默與天藍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並且笑吟的看着他時,他才嚇出一身冷汗,接而魂飛魄散。
林默伸手拉洪坤上岸,上岸瞬間,洪坤眼中精光一閃,手腕一翻,想要反擒拿制住林默。蓬得一下,林默一腳將他再度揣進深潭裡。真是·····不自量力啊,哥們你什麼級別,哥又是什麼級別,玩偷襲,大腦被門擠了。
林默見到洪坤心情便很好,可不,洪坤是他的救星。所以當洪坤再次上岸時,林默又伸手去拉他。這會洪坤不敢讓他拉,自個上了岸。寒潭之水奇寒無比,洪坤又穿着羽絨服,這下凍得瑟瑟發抖,好不難受。
楊光在崖上等候一個小時有餘,依然沒見到洪坤上來,不禁心生不安,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下去前,兩人都拿了對講機,於是便對這對講機連續呼叫。五分鐘後,終於傳來洪坤的聲音,道:“我上來了,照片拍到了,媽的,都成肉泥了,這有什麼好拍的。你說上面不是閒得蛋疼。”楊光頓時心神一鬆,道:“拍到了就好,拍到了就好。”他朝下一看,便看見洪坤正在吃力攀爬。便收回目光,坐到一邊舒服的曬起太陽來。林默緊緊跟着洪坤攀爬,崖壁垂直,楊光不仔細看當然看不見下面的他。而洪坤也不敢異動,林默的本事他已經見識了,丹勁高手啊!
繩索是用大鑽釘釘入地中一米,又找了幾塊大石頭綁着,所以牢固方面是萬無一失了。
在洪坤攀上懸崖時,林默一隻手緊緊抓住了洪坤的腳,洪坤小心翼翼的上了崖,這時林默猛一拉,再一蹬,人便躍了上來。洪坤立時跌落下去,好在他死死的抓着繩索,所以並沒有危險。楊光見到陡然出現的林默,頓時大駭,還未爬起,林默已至,一下提起他的後領,然後一掌拍暈死過去,丟在地上。洪坤剛爬上來便目睹這番手段,不禁臉色慘白,駭得渾身瑟瑟發抖。
林默暗暗嘆息,自己的心腸始終太軟,其實殺掉這個楊光,保證更能震懾洪坤。
“你只要乖乖聽話,我不會殺你。現在你去把天藍背上來。”林默冷然道。天藍的手臂受傷,卻是使不得勁的。
洪坤戰戰兢兢的下去,一個小時後,將天藍背了上來。林默與天藍再度站在這崖頂看這片燦爛山河,忽然生出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兩人相視,均是從心裡面笑了出來。林默看到天藍終於笑了,更是說不出的開心。不自主的伸手握住她的柔弱無骨的柔夷。天藍下意識想躲開,終是忍住。待林默握了一會,便不着痕跡的抽開,道:“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林默眼中閃過一絲厲光,道:“上次來賭殺我們的兩人應該就是神庭四仙中的兩個,現在他們都受了傷,暫時無法復原。凌絕頂同樣也受了傷,使捶的惡漢也不在。”
天藍若有所思,道:“神庭對於普通人來說,每一個人都是超然的存在。但是其實真正的絕頂高手也就是神庭四仙,丹勁高手也是有限。”
林默道:“不錯,丹勁高手現在對我們來說已經不足爲懼。也就是說,現在的貴陽,完全沒有了能威脅到我們的存在。所以,我打算送給神庭一份大禮。”接着轉向洪坤,道:“麻煩你,帶我們去找貴州的區域教官。”
洪坤面如死灰,道:“我若真帶你們去了,就等於背叛神庭,背叛神庭,我····
”
林默道:“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帶我們去的話,你馬上就要死。還有,你應該知道,在丹勁高手面前,耍任何花樣都是找死的行爲。”
洪坤絕望至極,一時間彷徨未決。林默心一軟,道:“你幫我找到區域教官後就可以自行離開,至於你中的神庭病毒,你可以祈求老天保佑我們能順利得到疫苗。到時我會給你一份,你應該知道,天藍原本也是神庭中人,也中了病毒,所以疫苗我是志在必得。”
雖然希望極其渺茫,但總算是一線生機。洪坤是個怕死的人,當下點頭答應。
天藍行動無礙,不過仍然不能劇烈運動。傷口正在快速癒合。這時林默拍醒楊光,然後將他丟進懸崖,又斬斷繩索。這算是放了楊光一條生路,洪坤日後也定不會不來救他。
吳大勇明面上是一家品牌皮鞋廠的董事長,此時他剛與幾名政府官員應酬吃完飯,然後安排大家一起去泡桑拿。
進了本市頗具檔次的足浴城,一一安排好後,吳大勇在單間裡只裹了一條浴巾,仍由漂亮的洗腳小妹揉捏腳丫。他是個很正派的人,家有妻兒,所以泡腳時也不會動手動腳。
這時,心腹韓光打來電話,言稱照片已經拍到。吳大勇大喜,想了想,道:“你在辦公室等我,我馬上過來。”
他需要馬上傳真給凌絕頂,那麼這個天大的功勞就穩落在他頭上了。
吳大勇心情激動,面上卻拼命壓抑。辦公室是在大廈的第九層,乘坐電梯來到九樓。這九樓是公司的總部,文員,設計都在這裡辦公。大廳裡都被隔離成寫字間,他一向不苟言笑,所以在經過大廳時,所有工作人員都裝作認真工作,不與他打招呼。
吳大勇來到自己辦公室前,推門而進,目睹辦公室的情狀,面色頓時大變。
洪坤與韓光躺在地上,不知是死了還是暈過去了。而他的小情人兼女秘書也趴在辦公桌前,像是午睡一般。
林默與天藍則坐在一邊茶几前的待客沙發上。林默與天藍在來前已經讓洪坤出錢,給兩人去買了新外套,不然穿那身髒衣服,那狼狽樣估計連公司的門都進不了。
兩人都取下了人皮面具,露出本來面目。這樣是因爲人皮面具的趙霜霜與趙凌是良民,又有證件在身,所以犯罪時不能用。
天藍淡淡灑灑,表情溫潤自然。林默則把着那頭碧眼金雕。碧眼金雕憤怒狂躁,卻始終逃不出林默的手心。在吳大勇進來後,林默卡擦一下將碧眼金雕的頭捏碎,碧眼金雕連哼都沒哼出聲,便當場死亡。吳大勇看得眼一抽,心中絞痛。這碧眼金雕,他看得比親兒子還親。
但這時吳大勇卻沒有憤怒質問,他表情無比凝重,緩緩道:“林默?”
林默站了起來,瞥了眼吳大勇,淡淡道:“沒錯,是我!”
吳大勇瞳孔收縮,道:“你想要做什麼?”林默眼中寒光一閃,道:“你千方百計要追殺我,現在我便送上門來給你殺。”吳大勇心中一寒,他雖然也是絕頂高手,但已多年來習慣這安逸生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林默的對手,因爲林默那種實質的鐵血蕭殺絕對是經過無數人命積累而來。再說,這林默是將組織裡,高高在上的落雪與無歡都挫敗的角色,自己還是有自知之名的。
吳大勇知道驚動外面的員工會讓事情更糟,先將門關上,然後深吸一口氣,搖頭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我認輸,你要如何才肯放我一條生路?”林默默然不語。吳大勇道:“我可以給你錢,當然,我知道你不在乎錢。但是本質上,我們並無仇怨。”
林默一曬,道:“神庭的人不都是神嗎,也會怕死?”吳大勇微微一嘆,道:“很多事情
都是身不由己,我是人,也有自己的家庭,當然怕死。”
林默道:“說的好。”緩步走到吳大勇面前一米處,吳大勇精神高度集中,如果林默一旦發難,他自然也不會束手就擒。林默道:“沒有仇怨是你認爲的,你落井下石,將我們逼下懸崖,若不是命大,現在焉能站在此處與你說話。這是生死大仇,你竟然說毫無仇怨,豈不可笑。”頓了頓,淡然道:“我知道你的目的,你在關門時手藏在後面,無非是給人打了暗號,想拖延時間搬救兵。”
吳大勇臉色變了,林默冷冷一笑,道:“你要喊人來送死,我自然不會拒絕。現在,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了斷?”
吳大勇面色陰冷,退後一步,道:“年輕人,凡事留一線,你未免太絕了。”林默淡淡一笑,話鋒忽然一轉,道:“如果現在你能聯繫到你們最高首領神,我或許會考慮給你一條活路。”“當真?”吳大勇幾乎已經陷入絕望,聞言一喜。林默微覺意外,萬沒想到他真能聯繫上,當下一笑,道:“當真!”
吳大勇當下來到保險櫃前,將保險櫃打開,從裡面找出一支銀色小手機,然後撥通號碼。片刻後接通,他的站姿不由自主的站正,神態謙恭,道:“首領您好····是這樣的,林默並沒有死,他挾持了我,現在想與您說話。”片刻後,吳大勇額頭上冷汗涔涔,接着鬆了一口氣,將手機遞給林默。林默笑吟接過,接過的同時突然出手,手腕一翻一扣,疾抓向吳大勇的脈門。吳大勇萬沒想到林默這時會動手,大吃一驚,危急下已躲不開,當下立刻成拳,一翻一崩。怎知林默手忽然一頓,吳大勇崩了個空,林默大拇指劍氣縱橫,猛一撩,叱的一下,吳大勇動脈被劃破,血彪如箭。接着林默一記膝頂在吳大勇胸口上,吳大勇悶哼一聲,不敢置信的看向林默。嘴裡依依呀呀的說不出聲音,最後只吐出一口鮮血來,然後轟然倒了下去,當場死亡。
林默暗歎一聲,心道:“我只是說考慮放你生路,抱歉,考慮結果是你必死不可。”吳大勇身爲貴州區域教官,如果讓他活着,接下來便要面臨他的全盤指揮的追殺。這對林默顯然是不利的,林默雖然心腸軟,但絕對不是那種糊塗的軟,能不殺儘量不殺,必須死的絕不手軟。
選擇這個時候下手,一來吳大勇猝不及防,二來神是真正的絕頂人物,即使接電話也會有很大的壓力,萬一被吳大勇偷襲,那就是陰溝裡翻船了。
這時林默將手機貼到耳朵上,對電話那邊淡淡道:“喂!”
“林默。”那邊傳來神淡冷的聲音,比林默的淡多了一種掌控的感覺,掌控天下的氣勢。
林默心中暗凜,這人好強的勢。他也是大勢恐怖的人,當下深呼吸一口氣,微微一笑,道:“你應該聽到了,吳大勇被我殺了。”
神道:“你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
“不是我不錯,是你們太沒用了。所謂的神庭,其實就是外強中乾。毀你們合同,殺你的兒子那又如何,事情過了這麼久,我依然還活得很好,但是你們卻死了不少。”
“年輕人,你想激怒我?”神的聲音波瀾不驚。
林默一笑,道:“你並不是神,醒醒吧,你只是一個練功練成神經病的可憐人。”
神的聲音裡終於罕見的出現一絲怒氣,道:“你是在找死。”
林默哈哈笑了,道:“你們神庭最喜歡跟我說這句話,沒錯,我就是在找死,但是到現在,我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電話嘎然而斷。
林默微微一怔,看來這次把這個神確實氣得不清,每個人都有致命缺點。神的缺點就是他以爲自己是神,一旦在這上面做文章,就能激怒於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