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對蘇晴幾人道:“你們就在這邊,我去去就回。”說完等幾輛車駛過後才趁空隙走了過去。
而這時程小均已經被拳打腳踢了一陣,旁邊小紅也被兩個混混上下其手的猥褻。這羣小年輕還真是一點法制觀念都沒有,無法無天到了極點。換做以前的林默,定然衝上前將他們打得不成人樣。但現在林默已經決心好好結婚過日子,所以忍住一口氣,腳在地下猛一跺,轟的一聲,頓時如地震一般,整個地面一震。而他腳下的水泥地面被生生跺出一個坑來。
四個混混嚇得魂飛魄散,一起轉頭驚駭的看向林默,連跑都已忘記了。小均連忙去抱住小紅,然後一起轉頭,便見到了林默。他臉色複雜至極,半晌後朝林默顫聲道:“林哥!”
林默走到小均面前,掏出一包紙巾給他,淡淡道:“擦擦吧!”小均連忙接過,誠惶誠恐的道:“謝謝林哥!”林默目光到了驚魂未定的寸頭青年一衆身上,溫溫的道:“程小均是我朋友的弟弟,他欠你的錢我幫他還,給我個面子,以後不要騷擾他們,怎樣?”說完從錢包裡數出兩千,遞了過去,道:“你看夠不夠?”
“夠,夠了!”寸頭青年顫聲說完,數也不數,接過錢就帶着三個混混飛也似的離開。畢竟林默表現出來的實力簡直非人類了。林默看了眼程小均兩人,轉身便準備離開。這時程小均道:“林哥!”林默道:“恩?”程小均低下了頭,道:“錢我會還你的。”“不用了,你以後好好做人就可以了。”
程小均道:“我一定會的。”頓了頓,艱澀的道:“林哥,如果你見到我姐姐,請你幫我跟她說一聲·····對不起!”林默頓了片刻,恩了一聲,方纔離開。
回程路上,劉若忽然挽住林默的手,笑靨如花道:“哥,我覺得你變了好多。”林默道:“那裡變了,是不是我變帥了?哈哈!”劉若道:“你今天竟然沒有動手打那幾個混混,換成兩年前的你,他們怕是沒一個月別想從牀上爬起來了。”說完轉而挽住蘇晴,笑嘻嘻道:“嫂子,你真是教導有方啊!”
林默頗爲無語,道:“死丫頭,我聽你這語氣是在感慨我終於長大了。你很成熟嗎?”
妙佳哈哈笑了起來,道:“林默哥哥,你本來就很幼稚。我都爲你愁的不行!現在你終於長大了,我就老懷安慰了!”
劉文與蘇晴,及劉若均噗嗤大笑起來。笑聲盪漾在夜空裡,那麼的快樂無垠。
第二天,林默將自己有一套房子的事情與舅舅說了,因爲住在這裡實在是太擠了。劉心武一家人對他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見他不願詳細說,也就沒有追問。吃過午飯,領着一家人到了林虹所留的房子裡參觀。蘇晴帶了妙佳去菜市場買菜,決定晚上在家裡好好做一頓。
而林默與劉文去買了許多遊戲光盤,兩人就對着大屏幕的液晶電視打起遊戲來,魂斗羅,拳皇,超級瑪麗,玩得不亦樂乎。妙佳回來後見狀撇起嘴,神情裡很明顯的鄙視兩個幼稚男。
晚飯是養母與舅媽還有蘇晴劉若一起做的,很豐盛。吃完飯後,蘇晴說什麼也不讓舅媽與養母洗碗。只留了劉若,而妙佳則是被抓的壯丁,專職抹乾淨碗盤上的水。
吃完飯後,舅舅舅媽與養母堅持回自己家去睡,而劉若,劉文則留了下來。待三位老人家走後,幾人又開了那輛比亞迪出去一陣兜風,逛超市,逛夜市,青春彰顯,快活十足。
晚上,洗完澡後。在牀上,蘇晴與林靜瑤通完電話,剛放下手機就被林默餓狼撲食壓在身下。蘇晴連忙將他推開,道:“你瘋啦,小心壓到孩子。”林默則拉着她的芊芊玉手到自己堅硬下體,可憐巴巴的道:“老婆,我餓!”
蘇晴臉頓時羞紅,掙扎着收回手道:“現在不行,我看了這方面的書,要過一個月才勉強偶爾能行。忍一忍,乖哈!”
林默氣憤道:“你們現在一個個都當我是小孩了是吧。”蘇晴樂了,道:“看你這模樣,本來就像個小孩。”林默道:“老子不理你了。”翻身矇頭就睡。
蘇晴半天見他竟真沒動靜,不禁莞爾,掀開他的被子一角,失笑道:“真生氣了啊!”林默忽然撐了起來,將蘇晴抱到懷裡,吻上她性感的紅脣,道:“我太喜歡了。現在這種日子,就算是讓我做神仙我也不幹!”
蘇晴嗔道:“輕點,你兒子還經不起你折騰!”說完也開心的笑了,道:“真像是夢呢,如果是夢,最好永遠不要醒來。”
兩人相擁着體會這久違的幸福,蘇晴能感受到林默的變化,他不再像以前意氣衝動,確實是想踏實的跟自己過日子了。西伯利亞一行,雖然吃了許多苦頭,但是現在苦盡甘來了。
許久以後,林默道:“明天我們就去你家,商量好日子結婚怎麼樣?”蘇晴道:“恩,不過你貌似沒跟我求婚。”林默馬上道:“老婆嫁給我吧。”“沒誠意,你得跪下!”林默道:“切,你肚子裡都有我的娃了。你不嫁我你能嫁誰。”
蘇晴揪住他的耳朵,道:“就算我有孩子了,想娶我的還可以排成一個連。你信不信?”林默痛的齜牙咧嘴,道:“誰要敢跟我搶你,我一拳把他打個稀巴爛。你有本事找個比我更厲害的,可是你找的到麼?我天下無敵!”
“不要臉,靜瑤姐一隻手就可以搞定你!”
“········”
第二天,林默精心準備了禮物,然後一家三口坐上比亞迪,開往蘇晴的家。劉若與劉文則已回家,妙佳早已被兩人視作生命中的一份子,自然要帶上,讓她融入進來。蘇晴的家在鄰市,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第一次見老丈人,林默倒說不上有多麼緊張,畢竟已經經歷過那麼多的生死廝殺,現在能讓他變色的事情已經幾乎難以找到。倒是蘇晴,她兩年年沒見家人,心情激動中帶着一絲怯。從加拿大回來,並沒有直接去見家人並不是因爲她不想家人,而是她沒有準備好如何來跟父母解釋這兩年的經歷。
妙佳被打扮得像一個漂亮的洋娃娃,穿着小皮靴紅棉襖,無形中帶着一絲貴族氣質。她的眼神亮而清澈,有着一般孩童沒有的深邃。
蘇晴的家在郊區,很清靜。車還未停下,蘇父蘇母就已在樓下翹首等待。蘇晴下車,與父母相見自是一番淚水盈眶。而林默的氣質風度也讓蘇父蘇母甚爲滿意。妙佳更不必說,沒有人會不喜歡她,尤其是她乖巧的時候。
蘇晴家的房子是四室兩廳,外有庭院。屋子寬敞舒適,有着一種濃濃的書香氛圍。蘇父蘇母是典型的知識分子,言談舉止都有一種骨子裡的儒雅。
蘇晴被蘇母拉到房間待了接近一個小時纔出來,這期間,林默則與蘇父坐着聊天。蘇父問及林默工作時,林默搖頭說沒有工作。蘇父性格淡雅,倒也沒因此而看低林默,只是又問到林默的學歷。林默坦然的說出他接近文盲的初中學歷。蘇父一怔,接而呵呵一笑,他知道林默不是個尋常小子,因爲他看出林默沒有一點的侷促,那種骨子裡的自信感染着蘇父。
這時蘇父的茶杯空了,妙佳乖巧的給蘇父添茶。蘇父笑呵呵的摸了摸妙佳的頭,道:“小丫頭真乖!”妙佳甜甜一笑,道:“伯伯,林默哥哥可了不起了。”
蘇父笑着打趣道:“哦,有多了不起啊?”妙佳道:“林默哥哥功夫可厲害了,隨便打一場就有好多好多錢,纔不用去工作呢。”
蘇父怔住,眼神有些複雜。在他知識分子的印象裡,好武之人都是逞強鬥狠之輩,現在這個和平年代,他對武人是缺乏好感的。這一瞬間的變化,林默自然輕易捕捉到了。他本是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的,但眼前的人是蘇晴的父親,卻是不能不在意。當下誠聲道:“叔叔,有句話不是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麼。任何一行,一門手藝要學精都是要有大智慧,十分的苦功夫。我所學習的國術也算是國之傳承。”
蘇父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對於武術的瞭解,他只看過幾本武俠小說。他覺得武人其實就是粗人的代名詞,他希望女兒所嫁的是儒雅的青年才俊,而不是小說中那種打打殺殺的粗人。
林默微微有些急,腦子一轉,道:“叔叔,您相信小說裡講的飛葉殺人,吐氣成劍麼?”蘇父臉色更是難看了,心說這傻女婿練武該不是練傻了吧。淡淡道:“年輕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好。”
林默道:“叔叔您看!”說完伸指到滾燙茶杯裡沾水一抽,水跡在手上一抖,抖成一粒水珠。這粒水珠在林默手上滾動,林默眼中陡然精光一閃,一彈。水珠啪的一聲激射而出,將一米外的茶几上的一個水杯擊成粉碎。
這一手功夫對於勁道把握實際上已經通玄,練家子見了定會驚爲天人。外行人則沒有那種震撼,但蘇父與妙佳也已經很是吃驚了。房間裡,蘇母揚聲問道:“怎麼了?”蘇父忙回道:“沒事,打破了個杯子。”
這時林默又道:“叔叔,您面色暗黃,我看好像是年輕時搬重物傷了脊椎,有一點血瘀。不知道您雨天時會不會感到背部不適。”
蘇父吃了一驚,
道:“這你都知道?”林默只一笑,道:“我幫您疏通氣血。”說完環視一圈,道:“叔叔,我們到外面去,別吵到了阿姨。”蘇父還處於震驚中,當下道:“好!”
外面是個小院子,還種了些蔬菜。待蘇父站穩,林默閉眼一瞬,陡然睜眼,眼睛如太陽光一般刺得蘇父睜不開眼。接着他便聽到林默唸道:“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真言,除魔衛道。每念一個音節都彷彿是萬千和尚齊念,血液震盪,全身說不出的舒暢,簡直就像是到了西方極樂佛境。血液奔騰間,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活力。
林默停止真言震盪,蘇父還沉浸在那種美妙的感觸之中。半晌後睜眼,只覺身子舒適到了極點,彷彿這一下年輕了十歲。這時再看林默的眼神就不同了,林默見岳父終於不再不待見自己,這才鬆了口氣。
進屋後,蘇父對林默的國術則感興趣到了極點。問東問西,林默很耐心的解釋,從明勁,暗勁,化勁,到至高無上的陸地真仙之境的丹勁,見神,如來一一解說。最後林默道:“何爲如來?明心見性,找到真如的自我,還我本來的面目便是如來。釋迦牟尼便是修到瞭如來的境界,四十顆牙齒,所以被稱之爲如來佛祖。”
之後林默又講到國術的由來,強國強種。然後又到如何驚脊椎,炸汗毛。倒是引發了蘇父的興趣,以至於吃飯時,蘇父仍然拉着林默問這些。
搞定了岳父大人,林默纔算真鬆一口氣。吃過飯後,蘇父問林默會不會下象棋。林默赧然道:“不會!”蘇父笑呵呵的道:“沒關係,我教你,來,陪我下會。”
蘇父是象棋高手,林默則是領悟力驚人,輸了兩盤便摸透了規則。蘇父意興闌珊,覺得跟林默下棋太沒勁,不想下了。林默卻道:“叔叔,我們再來一盤,這盤我穩贏您!”蘇父笑呵呵道:“大言不慚!”
但是開棋五分鐘便笑不出來了,林默出棋如出招一般凌厲,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岳父大人喘息機會。而且他的防守同樣滴水不漏,就這樣在十五分鐘的時候,把蘇父的老帥將死在九宮之內。蘇父大爲不服,又連着跟林默下了三盤。結果連輸三盤,老蘇同志幾乎要懷疑他是扮豬吃老虎了。
蘇父鬱悶的不行。林默下起棋來如與人搏鬥,卻是半招都不知道讓的。
當天晚上,林默一個人睡的客房,妙佳跟蘇晴睡。
十天後,兩家人約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將婚期定在一個半月後。
十天後,新年鐘聲敲響。這一個年是林默最幸福的年,在十二點的時候,他分別接到了林靜瑤與林虹的電話。林虹的電話號碼是不顯示的,緣於國安的保密系統。兩個姐姐的關心愛護讓林默幸福到了極點,況且還有蘇晴,妙佳,舅舅一家。
早上在蘇晴家團年,中午又在舅舅家團年。晚上就在自己的屋子了,劉若與劉文也來了。小區裡有專門放煙花的地方,劉文買了許多的煙花,在新年鐘聲敲響時,天空絢爛多彩。
不過樂極也有生悲的時候,在大年初一的時候,蘇晴因爲喝了一杯酒,而導致腹痛。懷孕的女人特別的敏感,她非常擔心肚子裡的寶寶,這時是中午,林默也很緊張,便立刻驅車帶了蘇晴前往醫院。而妙佳則留在舅舅家。
去的是市裡最好的一醫,本以爲是小問題,誰知突然檢查到胎位不正,需要住院養胎。這沒什麼好說的,孩子大於天,住院唄。
林默現在也是不差錢的主,當然給蘇晴安排最好的高級病房住下。之後舅舅一家前來探望一次,確定沒什麼大礙後方才離開。妙佳本來要留在醫院,但林默不太忍心,就讓劉文將她帶走陪着。
林默則寸步不離的在病房裡守護蘇晴。不知爲何,自從蘇晴住院林默隱隱感到一絲恐慌。每次遇到危險時就會有這種感覺,但這次林默不太肯定,也許是自己太緊張蘇晴了。這裡怎麼會有什麼危機。
年初三傍晚,林默出病房透氣,他站在陽臺處,這裡是三樓。這裡附近的環境都很清幽雅緻,他忽然看到一輛豪華的奔馳車停在醫院大廳前,接着有專職保鏢打開車門,然後裡面一個貴少婦抱着一個孩子從車裡出來。後面還跟了一個保姆。那個貴少婦在大晚上還戴了紅色大框墨鏡,一行人行色匆匆,而大廳前則有醫院的主任帶着三個醫生站立等待。
匆匆間已消失在林默視線裡,這無疑是一個大人物家的孩子生了病。只是林默微微的感到失神,爲什麼那個貴少婦的身影這麼像他認識的一個人,餘曲!越想越覺得像,在想想那貴少婦的側部輪廓,林默心中實在是好奇疑惑到了極點。按道理來說,那個貴少婦不可能是餘曲。但是····林默覺得今天自己不去看個清楚,恐怕今天晚上別想睡着了。當下便下樓,一路找過去卻是沒見到人影,無奈下便找了個護士裝作不經意的問道:“護士小姐,剛纔我看見好像你們醫院的大人物都在外面迎接病人,什麼人這麼大來頭啊!”
林默目光溫潤,氣質沉靜,很給人好感。這個護士小姐也對林默有印象,住高級病房的,她們怎會記不住呢。當下小聲道:“送進來的是一個快一歲的小男孩,高燒不止,這小男孩的父親就是我們市裡很出名的一高幹子弟,好像別人都叫他葉公子。”
葉兵臨!林默腦子裡頓時閃過這個人名,應該不是吧,他怎麼會有孩子呢?這個禍害不像是這麼早結婚的人,或許是私生子吧。林默不動聲色的分析,又問道:“他們在那間病房?”
護士小姐警惕道:“您問這個做什麼?”林默一笑,道:“沒什麼,隨便問問。”想起葉兵臨,林默心中就有一絲刻骨之恨,只是如果想好好過日子,以後實在不適合去招惹他了。
林默甩了下頭,將這些負面情緒甩掉,朝洗手間走去。出來後低頭洗完手,在鼓風機上吹乾手,一回頭剛好看見那貴少婦迎面而來。
這下林默看清楚了,“餘曲!”他驚喜的喊。貴少婦看清林默後臉蛋頓時煞白,隨即道:“你認錯人了!”轉身就走。雖然她盤了頭髮,大框墨鏡也遮了臉,而且氣質有很大的改變,但是林默依然肯定她就是餘曲。
林默一步踏上前,拽住她的手,一把奪下她臉上的墨鏡。清秀的臉蛋沒了從前的陽光獨立,卻有了一絲陰鬱。林默微微怒道:“你還覺得是我認錯人了麼?當初你一聲不吭消失,可知道我有多擔心,現在見了面你竟然還說我認錯了人?”
餘曲撇過頭不看林默,半晌後才轉頭看向林默,掙開他的手,淡漠道:“好久不見!”話裡透出很陌生的疏遠。
林默有些難以接受餘曲的冷漠,在他心裡曾是當她妹妹一般的,定了定神,語氣故作輕鬆,道:“你還好麼?”餘曲淡淡一笑,道:“你應該看的到我這身衣服的名貴,我現在是闊太太,自然是好的不得了。”林默想到什麼,臉色微微一變,道:“闊太太?你愛人是誰?”餘曲神情一滯,接而眼神變的陰狠,冷冷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麼?”林默修爲通玄,餘曲心跳呼吸的變化都在他心中清清楚楚。他知道餘曲的內心現在翻天覆地,遠沒有表面這麼冷漠。目光灼灼看向餘曲,餘曲卻不看他。“這兩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剛纔聽護士說什麼葉公子,是不是葉兵臨?他害的你?”說到這,林默目眥欲裂。
餘曲道:“沒有什麼害不害的,你情我願的事情。兵臨他有權有勢,多少女人想跟着他都沒這個機會。我現在還有他的孩子,已經很知足了。”頓了頓,道:“林默,以前你幫過我不少,我很謝謝你。但是現在我生活的很好,我希望你不要來破壞我這種幸福的生活。恩,這樣,既然今天見到了,以前的事情也該有個了斷。”一招手,不遠處的黑衣保鏢恭敬而來。餘曲道:“支票薄拿出來。”黑衣保鏢馬上掏出,並遞上筆。餘曲便刷刷幾下,簽了名字,然後撕下一張支票遞給林默,道:“二十萬,應該夠了吧。”
林默自然不會接,他只是看着餘曲,像要看透她的內心深處。餘曲眼裡閃過一抹厭惡,道:“不可理喻,你愛要不要!”說完隨手一扔,轉身便走。走出幾步,後面林默道:“如果有一天,你憋不住了,忍不了了,就來找我。我說什麼都不會不管你。”餘曲身形停頓了一瞬,然後繼續前進,一滴晶瑩的淚水不經意的灑落出來。
林默微微嘆了口氣,撿起地下的支票,放入錢包之中。
回到病房,蘇晴依然在酣睡,她最近的瞌睡似乎特別的多。林默無聊之下,給她削了一個蘋果,然後切成幾個小瓣。
一會後蘇晴醒來,她撐着坐了起來,對一邊無所事事的林默微笑道:“這裡有專人護士看着,我沒事呢。你可以去陪陪妙佳啊!”
林默一笑,道:“你餓了吧,我把魚湯給你熱一下。”說話時又將果盤上切好的蘋果放在蘇晴面前。道:“我剛剛見到了一個人,你也認識,你猜是誰?”
蘇晴道:“你認識的,我也認識的就那麼幾個,總不會是天藍。餘曲也沒可能,我表妹他們就更不可能了。這個···難道是陳雪?”說完眼神犀利起來。她對陳雪還
是有種女人本能警惕的。
林默覺得頭大,當下道:“瞎說什麼呢,是餘曲!”蘇晴大感意外,有些不相信的問道:“真是她?沒道理啊,如果是她,她應該要來看下我的吧,她在做什麼?”
林默道:“她····”微微一嘆,道:“她有了葉兵臨的小孩,到醫院來是因爲小孩發高燒。”
蘇晴不可思議的將嘴巴張成了o型,道:“怎麼可能?餘曲不是這樣的人啊!”林默便將遇到餘曲所有的對話都說了出來,說完後道:“我猜當初她肯定是被葉兵臨強迫了,這兩年她估計受了不少苦。她現在故意這樣對我,恐怕是擔心我去找葉兵臨算賬。”蘇晴面上閃過一抹憂色,握住林默的手,輕聲道:“那你會麼?”
林默再度一嘆,道:“葉兵臨家權大勢大,我如果要找他麻煩,除非是拋棄一切。經歷了西伯利亞那段日子,我真的有些厭倦這種打殺的生活。況且我們都快要結婚了,爲了你,孩子,妙佳,我也不能這麼做。餘曲都有了葉兵臨的孩子,已經如此了。即使殺了葉兵臨又能怎樣?說不定餘曲還會恨我!”
在另一間高級病房裡,餘曲漠然的坐在沙發上。病牀上,她與葉兵臨的兒子,小昊天正在打着點滴,小傢伙的燒終於退了,此刻在一陣哭鬧過後終於陷入沉睡。旁邊料理的小護士很奇怪的看了眼餘曲,覺得這個年輕媽媽心真夠狠的,對自己的孩子沒有一點的疼惜。偶爾流露的目光中甚至有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恨意。
第二天中午,餘曲帶着小昊天回到別墅。至始至終都是保姆歡姐抱着小昊天,小傢伙還有兩個月就一歲了,已經能依依呀呀喊媽媽,爸爸。回到家中,葉兵臨不在。餘曲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一定是又去賭了。這個男人自從一年半前被人下了暗手,不能再玩女人,便將興趣轉移到了賭上,甚至還吸上了海洛因。
不過這個男人雖然陰暗變態,但是對小昊天倒是疼愛的無以復加。連帶着對自己也算尊重了些,他給了自己足夠的自由和金錢支配,似乎以爲這些小小的施捨已經能讓自己死心塌地了。
餘曲先去洗了個澡,洗完出來換上一件清爽的白色外套。歡姐抱着小昊天正在用奶瓶給他餵奶,只是小昊天卻是不喝,一個勁的哭泣。餘曲卻是沒理,換好鞋子準備出門。歡姐終於忍不住道:“餘小姐,昊天他····您還是抱抱他吧!”她知道小昊天最喜歡的就是餘曲,只要餘曲稍微對他笑下,逗下就會樂不可支。餘曲冷聲道:“他要哭就讓他哭個夠吧!”說完拉開門,便出了房子。
歡姐對餘曲與葉兵臨的關係是清清楚楚的,她知道不能怪餘曲的心狠,要怪就怪那位東家葉兵臨,實在是太混蛋了些。只是最可憐的就是小昊天了。
餘曲出了門,開了那輛奔馳駛出院落。那名黑衣保鏢立刻開了另一輛車跟在後面。
餘曲一路驅車來到江邊,停下車後,任由乾裂的寒風吹拂,髮絲隨風飛揚,將她的身影顯得異常的悽迷。黑衣保鏢同樣停車,隔了一段距離在後面跟着。
江堤上沒有任何行人,她走了一會,也不管堤上乾淨與否,便抱腿蜷曲着坐下。天是陰天,剛剛立春,天氣還是嚴寒無比,不一會,她的臉蛋,手都凍得又僵又紅。黑衣保鏢見狀從車裡找了一件軍大衣來給餘曲披上。餘曲卻一把將軍大衣丟進了江中。黑衣保鏢無奈,只能任由她凍着。半個小時後,餘曲嘴脣發青,整個人已經微微顫抖起來。黑衣保鏢在旁邊也凍的不行,他上前道:“餘小姐,我們回去吧!”餘曲理也不理,道:“你冷就自己先回去吧,我不用你管!”
黑衣保鏢道:“餘小姐,請你愛惜自己的身體。在這樣凍下去,你會支持不住的。”
餘曲冷冷的笑,嘴脣發顫的道:“你怕我有個好歹不好跟葉兵臨交代麼?你可以給他打電話啊,你不是最愛跟他報告我的行蹤麼?”
黑衣保鏢臉色絲毫未有變化,道:“這是我的工作!餘小姐,你再這樣糟踐自己,葉先生會生氣的,回去吧。”
餘曲冷冷的一笑,半晌後吐出一個字,道:“滾!”黑衣保鏢嘆了口氣,道:“抱歉了,我只有通知葉先生!”說完便拿出手機撥了葉兵臨的電話。
葉兵臨是一個小時後趕來的,餘曲幾乎已經凍成了冰棍。
別墅裡,溫暖的被窩中,餘曲睜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臥室裡空調開的很足,片刻後門被推開,葉兵臨緩步進來了。他穿了一件黑衣風衣,往沙發上一坐,點燃一根雪茄,抽了一口,道:“我們談談!”他比之以前變的更加的陰柔狠毒,眸子裡總有一種瘋狂極端的意味。
餘曲道:“你出去吧,我什麼都不想跟你談。”葉兵臨起身來到牀前,一把抓住餘曲的柔夷,拉出被子,猛然將雪茄燃燒的菸頭矗了上去,熾的一聲,雪白的肌膚頓時飄出一縷青煙,伴着焦味。餘曲啊的一聲慘叫,猛地摔開。手臂上頓呈黑紫色,血跟着溢出。
葉兵臨冷笑道:“疼麼?”餘曲的眼神沒有絲毫畏懼,道:“可以滾出去了麼?”葉兵臨又一巴掌摔在她臉上,道:“昊天哭個不停,你不知道哄他麼?什麼都比不上雜種林默是麼?就昨天見了一面,今天就要死不活的。你想死很簡單啊,怎麼不直接跳進江裡算了?”
餘曲咬牙道:“可以滾出去了麼?”葉兵臨站了起來,道:“你最好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那怕你是我兒子的媽!”說完便往外走,並喊道:“歡姐,拿燙傷藥給她。”
葉兵臨來到小昊天的房間,小昊天在小搖牀上剛睡着,他端詳這熟睡的小傢伙,嘴角泛起一絲溫柔的笑來,伸出手想去摸下他粉嫩的臉蛋,最後又收回,怕吵醒了他。
就這樣注視着小昊天大概有半個小時,方纔轉身出門。這別墅裡還有一個保姆負責做飯掃地,他喊了那位保姆來照看着,對這個兒子,唯一的兒子,他是疼到了骨子裡,疼到微微的畸形。
出了別墅,葉兵臨坐上一輛商務奧迪,開車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相貌平凡,眼神溫潤。看起來沒什麼特別,實際上卻已是化勁巔峰的高手。他叫做劉成,是葉兵臨的保鏢兼司機。劉成還有一個弟弟劉天,化勁中期的修爲。擅使匕首,一把匕首在手上,丹勁高手都不敢輕纓其鋒。劉天與劉成輪流爲葉兵臨開車,這樣兩個高手竟然都爲葉兵臨驅使,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實際上葉兵臨對此也是一頭霧水,自他被林虹暗害後,便極度的缺乏安全感。這個時候,一個叫做周庭的女人找上了他,給他介紹了這兩兄弟。
在見識了兩人出神入化的武術後,葉兵臨毫不猶豫的將兩人聘請了下來,年薪均爲三百萬。他當然還是留了心眼,不過周庭介紹完後就消失,再未出現過,也沒意圖謀他什麼,而這劉成兩兄弟也一直恪盡職守,時間久了,葉兵臨也就懶得再琢磨這事了。
“去海天酒店,順便叫上劉天。”葉兵臨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劉成應了一聲,便啓動車子。同時打了弟弟的電話,通知他到海天酒店。
車子開上路後,葉兵臨收到一條信息,上面是一組電話號碼。葉兵臨當即撥通這上面的電話號碼。
而號碼主人,是林默。林默此時正在陪蘇晴看電視。手機是蘇晴幫他新買的三星。“風中有朵雨做的雲,一朵雨做的雲。”手機鈴聲響起,這首歌是蘇晴的最愛,於是林默也被逼着用上這個鈴聲。林默心中一動,從褲兜裡摸出手機,注視這個陌生號碼。自從蘇晴住院開始,他的內心就沒有安寧過,這種感覺無法言說,在見到餘曲時,隱隱有一種宿命的味道在心中出現。而這個陌生號碼的來電,他想到了葉兵臨。
沒有任何理由根據,他覺得是葉兵臨。一接通,那邊便傳來葉兵臨冷冷的聲音,道:“我在海天酒店牡丹廳等你!”說完便掛了電話。
林默微微一怔,蘇晴好奇道:“誰打來的?”林默一笑,道:“不知道,沒說話就掛了。”蘇晴哦了一聲,便又看起電視來。林默靜下心來,仔細去體會那種敏感,並沒有感受到生死之險來。看來想要過安穩的日子,今天必須去與葉兵臨來個了斷。
於是陪着蘇晴看了會電視,便去衛生間調了個鬧鐘,跟來電鈴聲一樣的鬧鈴。再與蘇晴待了會,鬧鈴響起,便裝作是電話接起。恩恩啊啊的說了一會,放下手機對蘇晴道:“是妙佳,她要我幫她買點核桃回去。”
蘇晴便一笑,道:“這小丫頭倒是會享受,你快去吧!”
林默道:“好,我很快回來。”說完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又忍不住在她嘴脣上吻,舌頭探入進去。兩人吻了一陣,蘇晴面紅耳赤,分開後便打了下林默,道:“你就不膩啊!”
林默笑笑,道:“你希望我膩啊!”蘇晴道:“快滾吧!”
傍晚六點,海天酒店牡丹廳裡。劉成幫葉兵臨打了一劑稀釋的海洛因,然後整個人陷入一種迷迷糊糊之中。閉上眼睛,全身肌肉放鬆,那種愉悅從心底蔓延至每一個細胞。這時外面服務員敲門,道:“林先生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