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閃,就在警衛員和駕駛員驚愕的時候,陸義天已經出手。
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顫抖,摺疊刀精準的插入了警衛員的脖子。
“呵……呵……”那警衛員瞪大了眼睛,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奇觀,一雙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長大了嘴巴,就像一條瀕死的缺水的魚。
警衛員臉色慘白,臉色滿是驚駭的神色,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他想說話,可是嘴一張喉嚨一動,卻是無數的鮮血涌入喉嚨與氣管,只能勉強發出一陣陣呵呵的聲音。他的氣管與肺內,全部被鮮血灌滿,怎麼能發出聲音?
陸義天眼神一閃,一雙明亮的眸子裡射出一道駭人的精光,手上卻沒有半點遲疑。迅速一劃一拉扯,鋒銳的摺疊小刀,立刻在警衛員的脖子上劃開一個豁口。
作爲一名職業僱傭兵,陸義天的殺人技巧,比起那些地下殺手來說,只怕更勝一籌。
更不用說,他是整個組織內的僱傭兵之王,最強的僱傭兵,掌握整個僱傭兵集團的首領,十分清楚人類的弱點。
心臟、大腦、大動脈、內臟……陸義天下手狠辣,只一刀一挑,就將警衛員的頸部大動脈切斷。同時也切斷了他的食管與喉嚨,在失血與缺氧的雙重傷害下,哪怕這警衛員命再大,也無力迴天。
鮮血噴涌,在體內巨大的壓力作用下,鮮血如打開了的水龍頭一般,不斷噴濺,整個汽車的頂棚上,登時被染紅。
那警衛員嘴裡發出兩聲無意義的聲音後,眸子逐漸變得無神,臉色也愈發蒼白。
他最終毫無懸念的倒在了副駕駛座上,臨死前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抗,他早已經沒有了開槍的力氣,臉上還殘留着最後一刻看向陸義天的不甘與驚駭。
鮮血將整個車廂染紅,一股刺鼻的血腥氣息頓時蔓延,就算是反應再遲鈍的人,恐怕也能明白過來,更何況是親眼目睹陸義天出手殺害警衛員的那新兵蛋子?
“你……”那新兵蛋子眼神中露出懼怕和震驚,他沒有想到,這個被戰士們辛辛苦苦營救出來的人質,居然會突然暴起殺人。
而且,他的殺人手法熟練又幹脆,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彷彿預謀已久。甚至他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像是一尊亙古一來便存在的雕塑。
反應過來的一瞬間,那新兵蛋子就採取了行動。血腥的氣息讓他一時間彷彿發了瘋,一雙眼睛登時變得通紅,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恨恨地看了陸義天一眼,他腳下一踩油門,手中方向盤卻向一側打死。
陸義天知道這個眼神的含義,他的表情和眼神分明在說: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做墊背!
方向盤轉動的這一側,是一個水塘,雖然水塘不大,但是足以將整個越野車淹沒。若是越野車掉落池塘,以陸義天的本事,從其中逃出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是問題在於,這裡靠近江南軍區戰士們佈下的封鎖圈,甚至在不遠處,就有幾名戰士正在緊張的巡邏。如果這兩軍用越野車突然側翻,衝向一旁的池塘,必然會引起這些戰士的注意。
到時候,雙拳難敵四手,他陸義天只怕是才離狼穴,又落虎口。僱傭兵們拼死爲他創造的機會,他可不能就這樣失敗。
爲了不使所有人平白犧牲,也爲了能夠繼續活下去,陸義天冷笑了起來。同時手中匕首一轉,以幾乎鏡像般的手法,再次精準的劃開了這可憐的新兵蛋子的喉嚨。
那新兵蛋子捂着脖子,鮮血不斷的噴涌,絕望的看了陸義天一眼。卻咬緊了牙齒,腳下狠踩油門,嘴角扯出最後一抹翹起。
陸義天眼神冰冷,眼看着越野車車頭一歪,就要衝向那池塘。新兵蛋子身子一歪,倒在駕駛座上,悽慘死去。但是他的腳卻彷彿在油門踏板上生了根,即便是身體已經開始逐漸變涼,他也絕不鬆開油門。
陸義天冷哼一聲,將新兵蛋子朝副駕駛上一推,一個翻越跳到駕駛座上,也不顧的駕駛座和擋風玻璃上滿是鮮血,手腳並用。
終於,就在越野車眼看要栽入池塘的一剎,車子陡然轉頭,車輪抱死,在公路上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千鈞一髮之際,越野車被陸義天完美控制住,在公路上瀟灑的做了幾個甩尾動作,一陣濃煙升起,越野車飛快的離去。
“汽車班的那傢伙幹嘛呢?不會是
喝醉了吧,開車七扭八扭的。”那幾個巡邏的戰士,被車輪與地面摩擦產生的刺耳尖嘯吸引,紛紛看了過來。
“哦,我剛剛看到了車上的人,一個是汽車班的新兵蛋子,副駕駛上則是蔣首長的警衛隊,不過坐在後排座位上的那傢伙,倒是沒有見過。”一個戰士看着越野車,搭腔道。
“我知道那人是誰,他是之前被二營救出來的人質,首長還接見了他呢!輪班之前,我在山頂的臨時指揮室外邊看見的。”立刻就有戰士顯擺道,幾人齊齊看了過來,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難怪,我還說那男人怎麼臉色和眼神都不對勁,原來是人質啊。”
“這就沒錯了,這次的恐怖分子可不簡單,聽說四營的人在一個小山村打伏擊,在這羣可惡的傢伙強攻之下,出現了不小的傷亡呢……”
衆人討論了兩句,卻也沒人注意那逐漸遠去的越野車。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人會去想到,車上的警衛員和戰士,現在已經是兩具屍體了……
“哈哈……哈哈哈……”
陸義天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身邊卻只有死一樣的寂靜,他只能大笑陸陸續續的大笑幾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彷彿瘋了一般。
兩具屍體以詭異的姿態倒在副駕駛上,配合着陸義天詭異的笑聲,若是有人在一旁見了,只怕會連魂兒都嚇掉。
路旁一名正在給土地施肥的農民伯伯擡起頭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奇怪的看着那輛飛馳而過的越野車。這轟鳴的引擎聲伴隨着古怪的笑聲,在他的心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哪個瘋子在開車?這年頭,唉……
果然,十分鐘不到的時間,秦天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此時現場的調查工作也進行到了尾聲,現場拉起黃白色的警戒線,警察們也找到了沾滿鮮血卻又擦拭乾淨指紋的古怪兇器,以及天龍門衆人離去時,汽車留下的痕跡。
“嗯,參與解救行動的戰士到了嗎?”秦天接通電話,獨自走到了酒吧門外的走廊上。
“到了,我們請來了二營營長,肖明。”段言志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道,緊接着,他將手機遞給身邊的另外一人,又說道:“肖營長,你將現場發生的事情,和秦兄弟說明一下吧。”
那人點頭,接過電話,雖然他並不知道秦天到底是誰,但還是禮貌的說了一句:“你好。”
“你好,我叫秦天。”秦天點了點頭,禮貌的迴應道,很快又說道:“咱們進入正題吧,現在情況有些偏差,希望肖營長你能將現場發生的一切告訴我。”
“既然是總指揮的要求,我自然會事無鉅細的說明。”粗眉毛的肖明點了點頭,緊接着,就將遇到狗爺,解救人質的事情在電話裡頭告訴了秦天。
聽完肖明訴說的經過,秦天皺起了眉頭,他心頭的不安愈發沉重。一股不祥的預感始終在他心裡徘徊,揮散不去。
“怎麼樣,秦天,有什麼發現沒有?”段言志接過電話,立即問道。
“很多。”秦天嘆了口氣,又說道:“首先,爲什麼那個中年僱傭兵,會出現在武輪山風景區附近,而不是跟着其他僱傭兵部隊一起行動?”
“……”段言志無言,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疑點。
僱傭兵本來面對江南軍區的戰士就沒有半點優勢,爲何還是要兵分兩路,而且另一路只是一個人。
再說這羣僱傭兵中,能力最強的自然也是僱傭兵首領陸義天,要兵分兩路,也只能是其他人和陸義天分開,爲何卻是這個中年白人?
“在一個就是身份驗證,你們真的有好好驗證人質的身份嗎?”秦天眉頭愈發緊蹙,又說道:“陸義天是華夏人,精通漢語,要僞裝成一名驢友,只怕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這個陸義天有什麼特徵嗎?”段言志有些緊張的問道,若是秦天所言不假,那麼真正的陸義天現在只怕已經逃出生天了。
所以他纔想再三確認,陸義天的特徵,希望找到一些不同的地方。
“很帥,五官精緻,臉龐如刀削一般,短髮,亞洲人面孔。”秦天想了一想,倒也沒有想起陸義天有什麼特別之處,尤其是可以確認身份的特點。
說起來,他和陸義天也只接觸過一次,只是知道陸義天的一部分本事和樣貌,卻不是知根知底。
“……”
段言志撇了撇嘴,這種模樣的人,電視上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