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寧死!”莫妮卡一字字說,帶着慷慨赴死的激昂悲壯。她想,也許這就是報應。在發射導彈,將那艘夢幻號遊艇擊落時,造下那般滔天殺孽。所以才招致風暴以及這中年惡漢的惡果。
“只可惜,你的死並不由你控制。”中年人微微動容,隨即又恢復大菩薩一樣的淡定,從容,掌控一切。“在我的面前,我不讓你死,你就沒有資格死。”
莫妮卡微微變色,她手腕翻轉,雙槍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門,便是要扣動扳機。
轟!
地面強烈震動,如高速音波發射火箭一般。中年人已經搶了過來。十米的距離,居然????居然硬生生的讓莫妮卡沒有扣動扳機的時間差。
她的扳機壓不下去,因爲中年人的雙手已經抵住了扳機。無論她怎麼運動氣血,扳機卻是紋絲不動。
莫妮卡索性棄槍,雙眼血紅,一股腦的狠勁綻放出來。手掌一翻,烈龍真氣激射而出。
中年人跟如來大佛一樣,他雙手分別施展精妙擒龍手,電芒一般扣住莫妮卡的玉腕,朝上一牽一引,讓莫妮卡兩道真氣全部落空。
莫妮卡的烈龍真氣雖然厲害,但是畢竟有限,連續這般強度使用,卻已經有些力不從心。這一次中年人早有防備,他的反應,勁力何其機敏恐怖。擒住莫妮卡的雙手,強猛螺旋勁力滲透進莫妮卡身體裡。莫妮卡抵擋不住這股似電流一般的力道,雙手陷入麻痹狀態。中年人出手極快,再度寸勁打穴,封住莫妮卡的兩處穴道,讓她再也發不得力。
莫妮卡臉色煞白!她的嬌軀劇烈顫抖。因爲她一旦想到將要遭遇的下場,就會渾身戰慄,那會是永恆的傷害和侮辱。
被封住了大穴,一旦運勁就會血管爆裂。這時候莫妮卡會害怕血管爆裂嗎?所以她準備來一次慘烈的燃燒。只不過意念一動,中年人便冷聲道:“想都別想,有我在,你沒這個機會運勁自殺。”
莫妮卡知道中年人說的是事實,她退後兩步跌坐在地上,心灰如死。中年人看向莫妮卡,淡道:“你這個女人頗有些固執,我乃如來大高手,如何配不上你。你能做我的女人,是你的福氣,是你的榮幸,你應該高興纔對。”
此刻的莫妮卡,心中唯一有的心緒,就是絕望。那陽光如畫一樣,風兒吹拂,參天古樹,小木屋,野花鮮豔綻放。多麼美麗的一副山林陽光畫卷。
但莫妮卡的心卻猶如在寒冬臘月,看不到一點希望。
便也是在這時,在樹林那端,一個如畫卷中的青年走了出來。這個青年上身赤裸,赤着足,臉頰顯得清秀俊逸。
這個青年正在吃着一顆蜜桃,他悠閒而自在的向這邊走過來。
莫妮卡看清青年的容貌時,內心瞬間震撼。剎那間是一種驚喜,隨後又是複雜。因爲來人居然是她的大仇人????陳瀟。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心情,正是在莫妮卡最最絕望時,陳瀟出現,帶給她心中的感覺異常的微妙。
當你在異國他鄉,身無分文,走投無路時
。你看見一個同鄉人,那怕這個同鄉人是你的仇人,你也會忍不住燃燒起希望來。
莫妮卡想的很明白,即使被陳瀟殺掉,也好過被這噁心的中年人侮辱要好的多。所以剎那間,莫妮卡還是歡喜的。至少,她相信陳瀟的人品,不會來做下作之事。
陳瀟的出現,讓中年人也是面色微變。因爲中年人同樣也看出陳瀟的修爲深不可測。中年人不禁覺得奇怪,怎麼突然之間這荒島上出現了這麼兩個高手?
陳瀟緩步來到中年人身前十米處站定,眼神淡淡的,毫不在意的看了眼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與陳瀟相對而視時,眼中更是難掩震駭,他這時已經確定了陳瀟的修爲不在自己之下。倒不是害怕,而是????“想不到當今之世果然是藏龍臥虎,閣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恐怖的修爲。”
陳瀟眼眸微擡,看向中年人,開聲道:“我手下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吧。”很霸氣狂妄的一句話,卻一點也不顯得突兀。陳瀟雖然是年輕人,但是論資歷,修爲,絲毫不比中年人差。
“你要殺我?”中年人微微一怔,隨即眼中綻放出寒意,冷笑道。
“對,我要殺你。這個女人跟我是同門,你欺辱我的同門,所以你必死無疑。”陳瀟一字字道。
中年人厲聲道:“笑話,你以爲你殺得了我。”
莫妮卡聽到陳瀟所說,看了陳瀟一眼,有種莫名的心情。她和陳瀟同出自造神基地,縱使生死相博。但面對中年人時,卻依然改變不了是同門這個事實。她在經歷絕望後,忽然有種微妙的感動。
“今天,你必死????”陳瀟深吸一口氣,醞釀出凌雲大勢,以及大楚門的底蘊。這一刻,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背後有整個帝國作爲底蘊。金口一開,定人生死。
這一刻,中年人面色也終於變了。陳瀟的氣勢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在剎那間,真的有種被皇帝宣判的感覺。居然想要臣服了。
這個氣勢如果一直被壓住,對於中年人來說非常的不利。一旦動手,被對方佔住先機,同等修爲,一個先機就是生死之差。
“我叫阮行雲,閣下怎麼稱呼?”中年人眼珠一轉,不動聲色的道。
陳瀟看似隨意的道:“你不過是個在荒島之上修不出真意的傻子,縱使我告訴你我的名字,諒你也是沒聽說過。不過你既然叫阮行雲,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阮行修是你什麼人?”
阮行修就是當初德修羅殺王計劃中,行刺陳瀟的一大宗師,泰拳王。
陳瀟後來是聽德昆說了這五人的來歷,所以對阮行修是非常有印象的。
“他是我弟弟,怎麼?”阮行雲道。
“哈哈????”陳瀟仰天一笑,道:“還真是巧了,看來是上天不垂憐你們兄弟二人。阮行修夥同四大宗師來行刺於我,他一手泰拳倒是練得不錯,不過被我一拳打死了。”
陳瀟故意說這些話,就是要讓阮行雲露出破綻。倒也不是說陳瀟就必須要鬥口,不過是一旦搏鬥起來
,攻擊敵人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兩人修爲相當,只要一比拼,誰先搶了一口氣,壓住上風,對勝負起很大的作用。只不過,這下陳瀟卻是失望了。因爲阮行雲聽到這個消息後,卻沒有絲毫的動容。就像聽見陳瀟殺死了阿貓阿狗一般。
“有意思!”陳瀟看了阮行雲一眼,不禁道。
阮行雲擡眼道:“鏡花水月,過不留痕。我幾乎要記不得我這個弟弟了。其中的親情,更是早已想不起來。人的一生,事情太多了,如果都在心裡掛念,愛情,親情,必然會產生喜怒愛憎的情緒,產生了情緒,必然會耗費人的精神。道家所謂地太上忘情,佛所謂的空性。都是叫人不要把有限地精神,耗費在喜怒愛恨的情緒之中。你雖然是高手,卻癡迷於喜怒哀樂,念念不忘舊事仇怨,似乎並沒有做到這一點。”
“哈哈哈????”陳瀟冷笑道:“狗屁的太上忘情,人生在世,喜怒哀樂,想殺便殺。你妄想用這種幼稚的話語來給我心靈造成漏洞,可笑!”
阮行雲深吸一口氣,道:“好,很好。你是我生平遇到最強大的一個對手。我遲早會與你一戰,但不是現在。”說完倏忽轉身,瞬間鑽入樹林之中
去的好快,陳瀟眸光微動,眼中全是冷光。他沒有去追,而是在靜思默想。
“爲什麼不追?”莫妮卡用漢語道:“你剛纔說今天一定要殺了他,如果讓他走了,豈不是壞了你自己的氣勢。”
陳瀟看了眼莫妮卡,沉吟道:“他並不是逃走,而是去準備好東西,來跟我決戰。我追上去不給他機會,倒顯得我小家子氣了。”
莫妮卡道:“我倒是不懂,你們方纔脣槍舌劍絲毫不讓,就是爲了爭一絲上風,現在你卻又大度了?”
陳瀟道:“一旦搏鬥,爭上風是一種習慣。還有,他的身法很快,對這片樹林又最熟悉。很容易一個不慎,反而會落了下風。”
莫妮卡若有所思,道:“他若準備好了,必是有把握而來。”
“隨他吧。”陳瀟淡淡說。這個說法彰顯出了陳瀟真正的帝王氣勢。
莫妮卡看着眼前的陳瀟,覺得這個俊秀的青年如今已經成爲了可以和沈默然相提並論的高度。他成長得實在太快,太快。
莫妮卡不及細想,這時候單獨面對陳瀟,深吸一口氣,道:“你要殺要剮,我悉隨尊便。”
“殺你?”陳瀟多看了眼莫妮卡,語氣顯得有些意外。就像他從未想過要殺她一般。
莫妮卡站了起來,雖然穴道被封,但也只是不能動用大氣血,平常起居行走是沒有任何問題。她道:“你我是生死仇敵,難不成你現在會婦人之仁饒了我?陳瀟,我太瞭解你的性格了,你絕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莫妮卡,其實我對你從來沒有恨。恨是你對我單方面的。你說的對,我不可能心慈手軟。你要救你的丈夫,我同樣要救我的妻女,我們彼此誰都沒有心慈手軟的資格。”陳瀟說話間,閃電出手,卻是幫莫妮卡解開了阮行雲封住的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