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爲大師在下午的時候向衆人辭行,私人飛機已經在外侯着。許父與許爽等人對無爲大師感激的不得了,許父言說等回到了國內,一定要陪大師好好喝一杯,聊表敬意!無爲大師頗爲無語的乾笑一聲,道:“貧僧不飲酒,多謝施主好意!”許父自知失言,衆人鬨堂大笑。
“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陳瀟忽然道。
無爲大師微微一怔,隨即含笑點頭。
當下陳瀟帶着無爲大師上了八爺送的那輛三菱跑車,載着無爲大師到了一家咖啡廳前停下。
夕陽餘暉灑進咖啡廳裡,咖啡廳裡有三三兩兩的白人情侶在交談,角落處還有黑人。按照陳瀟的意思,是想去酒吧跟無爲大師好好談心的。不過怕無爲大師心臟受不了酒吧的刺激,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人在咖啡廳的僻靜角落坐下後,陳瀟要了一杯咖啡,無爲大師要了一杯清茶。咖啡廳里正中間,有一個人工荷花池,荷花池中間有一個琴臺。一名戴了白色手套的美國女孩兒正在認真的演奏致愛麗絲!
樂聲汩汩流淌,十分的悅耳動聽。彷彿能瞬間洗去人身上的煩惱。
“小施主,有話請說!”無論處在什麼地方,繁華或深山,無爲大師都有種超然出塵的態度。
陳瀟當下凝聲將遇到白衣這個殺手的情況說了出來,他着重說的是白衣的寒冰真氣。說完後,殷切的看向無爲大師,道:“大師,我不懂,難道人體的修煉,還真能真氣凝聚丹田?”
“丹田是一個抽象的東西,不可能凝聚真氣。”無爲大師眉峰皺起。
“大師,我知道我說的有些像天方夜譚,但確是我親眼所見。那股寒冰真氣入體,非常的霸道。既然人體不能產生真氣,那白衣殺手的寒冰真氣該如何解釋?”
無爲大師沉默半晌,忽然問道:“小施主,你可相信鬼神之說?”
“我沒有見過!”陳瀟如是回答,這個回答充滿了智慧。無爲大師微微一笑,道:“貧僧也沒有見過,不過如果說這個世間沒有鬼神,但確實又有很多無法解釋的神奇存在。埃及金字塔算是一個造化的神奇。1949年,貧僧去過臺灣,親眼見證了一件離奇事情。一名叫吳林秀的老人在經法醫鑑定,死亡了三天三夜後突然醒了過來。但這位老人開口卻聲音變的稚嫩,並稱自己叫朱秀華,是金門人,她將自己的家族,典範一一說出。吳林秀老人生平從未去過金門,但她醒來後卻能說出金門的一些風景的細節。後來貧僧跟一些記者一起去了金門調查。真有一位叫朱秀華的女孩,在一天前突然暴斃。吳林秀老人堅持回到金門,她連朱秀華小時候發生的一些秘密事情都能說出。”
陳瀟微微一驚,其實這件借屍還魂的事情,當時轟動全球。卻沒想到無爲大師竟然去親眼見證了。
隨後無爲大師道:“真氣的事情,以貧僧的理解,是絕不可能存在的。人體練氣血,修心性,貧僧
的體格可算是人體的巔峰。所以可以斷定,人體,永遠修不出真氣。”
陳瀟徹底糊塗了,無爲大師的修爲,可以堪稱如來。他的話絕對是權威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真氣之說。陳瀟急了,道:“大師,但是那白衣殺手的寒冰真氣確實是我親眼所見,您若不信,還可以去警察局看那兩具被我吐出的寒冰真氣所殺的效果。我一個同事也是親眼所見!”
無爲大師道:“貧僧沒有不信小施主,不過貧僧倒想起曾經見過的一位施主。那位施主當時年僅三十,但修爲卻已經達到了貧僧如今的地步。他不止修爲厲害,打法也是恐怖。稱他爲天下第一,怕是一點也不爲過。當時他費勁千辛萬苦到雪山上找到貧僧。小施主,你猜他找貧僧作甚?”
陳瀟嚥了口唾沫,道:“他找您……決鬥?”
無爲大師翻了個白眼,道:“比力氣貧僧還可一比,決鬥,他一個指頭就能殺了貧僧。”
“那……”
“他問我,世間是否有佛陀,有神仙,有真氣?”
“貧僧說沒有!但是那位施主卻篤定的說有,他說他曾經親眼看見一個御劍飛行的道人。”
這……?陳瀟苦笑,越來越離譜了。
“貧僧當時的表情跟小施主你現在一樣,覺得那位施主是練功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恐怕見到的不是御劍飛行的道人,是一架飛機還差不多。”
“後來那位施主在貧僧這裡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忿忿的走了,他走時對貧僧說,一定可以找到修煉真氣的方法,一定有辦法能夠御劍飛行。那位施主的慧根,可真算是驚採絕豔的。御劍飛行是絕不可能,但他或許真能另闢蹺徑找出修行真氣之法也說不定。”
難道是……首領!陳瀟想起了修羅說的首領。這個首領,又到底想做什麼?
陳瀟沉吟時,無爲大師又道:“小施主,貧僧先前說過,你殺戮深重,這話絕不是虛假。貧僧修行多年,這點觀氣的眼力還是有的,所以在領事館裡給你留了一套化解戾氣的鎮魂經文給你。當你內心無法安寧,狂躁的時候,用上真言術,來念那段鎮魂經文,或許會對你有幫助。”
陳瀟微微一怔,隨即深吸一口氣,笑道:“大師多慮了,從今以後,我會安穩過日子,遠離打殺的生活。以後大師若有空,一定要去我家小坐,您不喝酒,我陪您喝茶!”
無爲大師微微一笑,卻也不與陳瀟爭辯。
當天晚上,無爲大師乘坐私人飛機離開。許晴依然在熟睡,但醫生說她的情況越來越好,不過爲什麼會不醒來,醫生也覺得蹊醫生也覺得蹊蹺。按照道理,應該早就醒來了。
陳瀟有種直覺,許晴快要醒了。所以倒不爲許晴擔心,他開始擔心起小傾,小傾已經失蹤三天三夜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會不會遭遇到了不測?
許父和伊墨遙在兩天後先行回國,他們身上都還有工
作,不可能長時間的耽擱。許父走時對許晴還是很不放心。許爽則帶着許彤一直在這邊守着,答應父親,姐姐一醒,立刻打電話告知。
陳瀟開車親自送許父和伊墨遙去的機場,他恢復了本來的身份,國內的護照和證件正在辦理,已經在寄來的途中。送去機場的路上,陳瀟對許父尊敬有禮,對伊墨遙則是臭不理。伊墨遙更加不甩他。這兩人,就像是天生的對頭一般。
才子在次日也相繼回國。
國內平江省政壇發生很大的變動,平江省省委書記許懷明自殺於別墅之內。死後,中央爲其召開了盛大的追悼會。平江省的省長鍾天民提前退休。
中央隨即下達文件,由靜海省省委書記顧正平調至平江省,任省委書記。由南充市市委書記伊光懷任平江省代省長一職。伊光懷即伊墨遙的父親。
而陳瀟則被秘密授予少將軍銜。關於他的通緝令也全在內部取消。顧正與伊光懷上任之初,將內部官員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兩人配合默契,加上中央高度支持,洗牌行動順利完成。
時近五月,這一場官場大地震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懵然不知。但內行的人卻能從報紙上的一個個數據看到,中央懲治貪污的手段是多麼的狠辣,果決。伊墨遙對於陳瀟繼續逍遙法外感到很氣悶,伊光懷春風得意,則對伊墨遙稱,最應該感謝的,是陳瀟。因此,伊墨遙更加氣悶。
許晴在許父離開的三天後終於醒了過來,醒來時陳瀟就守在她的身邊。看到許晴睜開眼時陳瀟欣喜若狂。但隨即,許晴開口的第一句話,讓他陷入了冰窖。
“你是誰?”許晴如是問,眼神迷茫至極。
不是要玩失憶這麼老套的套路吧?陳瀟殷切的握住她被子裡的纖手,觸手柔滑冰冷。許晴如觸電一般,立刻收回了手。她從牀上坐靠起來,環視四周,道:“這是哪裡?你又是誰?”
如果是真的失憶,老天這個玩笑開大了。但隨即,許爽與許彤的進來,許晴卻又歡喜激動,抱着許彤親個不停。對許爽也態度親和。好像她唯獨遺忘了陳瀟。
“姐,你真的不記得陳瀟大哥了?”許爽對正在給許彤拉直衣角,慈愛柔和的許晴道。他都替陳瀟不值。
許晴聞言,坦然的看向一旁惆悵的陳瀟,隨即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陳瀟知道,醫學上有種病症,叫選擇性遺忘。病患者會遺忘一些令她痛苦的事情,難道自己是令她痛苦的根源?
“你再好好想一想啊,你怎麼能不記得陳瀟大哥!”許爽急了。
“我根本不認識他啊!”許晴很無辜。這種無辜的表情讓陳瀟恨得牙癢癢的。
陳瀟鬱悶的出了領事館,開着那輛三菱跑車在舊金山這個美麗的城市兜起風來。小傾的失蹤讓他本就焦急,許晴的遺忘更是令他苦悶。想安生的過日子,他媽的就這麼難。陳瀟在方向盤上拍了一巴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