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午時過後,林宅的院子門微微閉合了起來。
蘇青芷用過午餐之後,她給林望舒拉着又在院子裡走過一圈後。
她拒了林望舒還要行走的意思,她入了房,直接上牀,很快就睡熟過去。
林望舒瞧着她的睡臉,他微微的笑了,昨天夜裡,他是放肆了一些。
只是蘇青芷的身體還是要多練一練,早起來回在街上走三趟,瞧着次數有些少了一些。
林望舒難得有這樣的閒散時間,他在牀上躺臥一會後,他起身拿起一本書走出去。
屋檐下,爐火慢慢的燃燒起來,管事婦人是相當有眼色的人,她主動送上來茶水後,再悄悄的退避到別處。
房裡,蘇青芷溫暖的睡着,她一直睡天申時醒過來。
房裡光線微微暗淡着,她又不曾聽見孩子們的聲音,她的心裡多少有些擔心。
她出了房,她一眼就瞧見在屋檐下看書的人。
林望舒的懷裡抱着林廣吉,父子兩人好象在翻看着畫冊子。
林靜琅姐弟三人則是湊在一起看同一本書,互相之間還低聲的說一說話。
林望舒擡眼瞧見房門口的蘇青芷,他衝着她輕輕的招一招手,說:“來,這裡還有位置坐。”
孩子們聽見他的說話聲音,他們跟着轉過頭來笑瞧着蘇青芷。
她輕緩步子行了過去,她瞧一瞧三個大孩子翻看的書,再坐下來,她伸頭瞧一瞧林望舒手裡的書。
林望舒伸手輕觸一下她的手,略略覺得有些涼意,他把林廣吉放在蘇青芷的懷裡。
小小的人兒,很是暖和的人兒。
林廣吉笑嘻嘻的探頭親了親蘇青芷的臉,說:“母親,我,和父親,一起看書。”
蘇青芷一臉讚歎的神色瞧着他,說:“厲害啊,吉兒現在和姐姐哥哥們一樣的會看書了。”
林廣吉臉上是滿滿的歡喜神色,很是驕傲的與蘇青芷說:“母親,我,能幹。”
林望舒瞧着蘇青芷面上對孩子的寵愛神色,他輕搖頭跟林廣輝說:“輝兒,我們來一局棋。”
林廣輝很是歡喜的瞧着林望舒,說:“父親,用我的那一套松木圍棋,可好?”
林望舒輕輕的點頭之後,他歡喜的奔跑走了。
蘇青芷抱着林廣吉挪了一下位置,林靜琅則多少有些羨慕的瞧着林廣輝。
林靜琅擡頭再瞧一瞧林望舒說:“父親,等你與大弟下過之後,你可以同琅兒來一局嗎?”
林望舒瞧着她輕點頭,他略有些驚訝神色瞧着她,說:“我家琅兒幾時對圍棋也有了興致?”
林靜琅臉紅了起來,說:“父親,我不太會下圍棋,我怕在你面前出糗。”
林望舒聽後笑了起來,說:“琅兒,在父親面前,你不用怕丟臉。
好好壞壞,只要你認真了,父親只會看到你的優點。”
林望舒在琴棋書畫方面,他喜歡與人在閒時下棋,也只是當閒散時的娛樂,對此不曾上過心。
他在這方面對兒女們的要求也是一樣的鬆散,特別在是對林靜琅這個女兒格外的放鬆。
他私下裡跟蘇青芷提過,林家那些有才氣的女子們,他就沒有見到一個嫁得好的女子。
在他的心裡面,他不要女兒有那樣的虛名,他只要女兒將來嫁後日子能過得好。
林望舒和林廣輝下棋的時候,旁觀者,林靜琅和林廣喜林廣吉那是比下棋的當事人,還要表現得緊張好幾分。
蘇青芷瞧了一會,自然瞧得出來,林望舒還是讓着林廣輝。
她去廚房裡看晚餐的準備,很自然的跟廚娘的說了說,林靜琅和林廣輝年後要回安甕城讀書的事情。
廚娘聽後略有些驚訝之後,又很快的坦然放鬆下來,低聲說:“主子,這一次決定下來了嗎?”
蘇青芷輕輕的點頭,低聲與她說:“大人說,過年的日子,就不提這事情,等到年後,他再說出來。”
廚娘輕輕的點頭,說:“主子,你放心,我明白,我也不會多言。”
蘇青芷瞧着她,低聲問:“你們夫妻對你女兒的事情,有沒有別的想法?”
林靜琅身邊現在只有一個丫頭,那個年紀大的丫頭,在前一年的時候,蘇青芷做主放她回去嫁人。
林靜琅現在身邊的丫頭,是廚娘的女兒,她的年紀也不小了。
廚娘知道蘇青芷的意思,其實他們夫妻在私下裡,也商量過有關女兒的事情。
他們夫妻兩人還是想跟在林望舒夫妻的身邊,他們對兒女的事情,還是覺得要聽從主子們的安排。
廚娘私下裡也覺得女兒跟着林靜琅回到大宅去,再過兩年,她的親事就聽從主子們的安排。
她把這個意思直接說給蘇青芷,她聽後也多少明白她的意思。
管事婦人跟蘇青芷表達了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自家孩子將來由主子來決定去向。
蘇青芷吩咐過廚娘之後,她快要走的時候,廚娘跟她低聲說:“主子,我家的女兒不爲妾。”
蘇青芷回頭瞧着她,說:“只要她不是自願的主動的,我是能應承你的這點要求。
你也應該相信大夫人的品性,她是絕對不會讓你女兒爲妾。”
廚娘明白蘇青芷的話,她暗暗的想着,她要與自家男人早早商定,還是帶信回去,讓家裡人看一看,能不能早一些給女兒定下一門合適親事。
蘇青芷離開廚房之後,管事婦人進來了,廚娘瞧着她,說:“你已經知道大少爺和大小姐要回大宅的事情?”
管事婦人輕輕點頭,說:“我比你也早不了兩三天。
其實夫人也不過是前幾天知道消息。”
廚娘有心想嘆一聲兩聲,又想着是大過年的日子,她只能微微笑着瞧着管事婦人。
她輕聲說:“大小姐回到大宅後,只怕日後再無多少機會,能長伴在老爺夫人的身邊。”
管事婦人瞧一瞧她,說:“如果有機會回去安甕城大宅,你們夫妻會做什麼選擇?”
廚娘很是認真的想一想,說:“只要主子不趕我們走,我們便會一直留下來。我家男人也是這樣的意思。”
廚娘說完這話,她瞧着管事婦人試探的問:“你怎麼會想起來跟我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