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在孃家順風順水長大,唯一要說經過的挫折,也是外人眼裡面的低嫁。
趙氏嫁進蘇家之後,是會遇見小波折,有唐氏擋着,蘇豐道護着,她在夫家的日子過得平順舒服自在。
蘇家六小姐的事情,大約是她人生裡真正的第一次挫敗,被人在在後面中傷。
這樣的一樁事,她不能見人解釋,只能等着時間交給她一個明白的答案。
她冷笑着跟蘇青芷說:“你哥哥跟我說,她既然要一條道走到黑,我們做兄嫂的人盡了心,從此之後,我們不必再爲此有任何的負擔和操心。”
趙氏跟蘇青芷說:“芷兒,那一對姐妹要遠着相處,兩人都是近不得的人。五小姐明明知情之後,她只要在人前解釋一句話,這事就可以與我無關聯,她竟然在人前默認下來。”
蘇青芷低聲問趙氏,說:“二叔如今知情嗎?他是什麼態度?”
趙氏嘆息着說:“二房裡面,最可憐的是二叔和弟弟們,他們父子如今對着我是一臉羞愧的神色。”
趙氏緊接着跟蘇青芷又說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她低聲說:“前些日子祖父病了,他這幾日身體稍稍好一些,已經在說分家的事情。
祖父的意思,想在他走之前,把這個家分得清爽。”
蘇青芷的面上露出不忍的神色,她知道她要面對生老病死的事實,然而她意是希望有些人和事情,能晚面對一時算一時。
趙氏瞧着蘇青芷的神色,想起蘇豐道給她的交待,他說得分明:“我這個妹妹的心太軟,有些事情,你還是要先提點她,免得到時候,消息來得太過突然,她有些接受無能。”
趙氏想了想,她低聲再說:“父親的身子也不太好,祖父好了之後,他就跟着病了。他病的時候,他鬧着要母親去見他。
你哥哥讓人擋了這事情,他說他不能爲了父親而去爲難母親,相反,他也不會爲了母親來爲難父親。”
蘇青芷擡眼瞧一瞧趙氏,說:“你和大哥是家裡面最爲難的人,還好大哥有你,而你有大哥,你們可以相互照顧着對方。”
趙氏聽蘇青芷提及蘇豐道,她面上立時有了淡淡的紅色,把蘇青芷瞧得歡喜不已。
蘇青芷瞧着略有些羞澀的趙氏,她笑着說:“大嫂,二叔家的事情,只能由二叔去處理。”
她低聲把蘇家八小姐帶話的事情,也說給趙氏聽了聽。
趙氏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瞧着她,說:“難怪早上出門的時候,她們姐妹兩個會跟着來。”
蘇青芷澀然跟趙氏說:“我在這一房是最小的兒媳婦,公婆面前,琅兒的父親也不過是一般,那到我這裡自然也只能是一般。
五姐六姐的心思,我多少能猜到一些,她們想着我能爲她們撐腰。
五姐這邊還好說一些,不管如何五姐現在是活得越發把自己的事鬧得明白過來。
可是六姐這邊,我不管如何,就是二叔親自來跟我說話,我都不會去沾邊。
我還想在夫家好好的度日,可不想爲不值得的人惹上一些是非話題。”
趙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很是生氣的跟蘇青芷說:“別理那一對總是想不明白的姐妹。你做得對,我和母親你哥哥都會支持你。”
蘇青芷輕輕的點頭,至於蘇家六小姐會尋機會過林家的事情,她其實不太介意,畢竟對她無任何損傷的事情,只要蘇家六小姐自個不覺得心裡委曲,那就來吧。
小王氏再次瞧見趙氏和蘇青芷姑嫂,她一臉的笑容,趙氏伸手輕柔的把孩子抱在懷裡,只見那一雙圓大的眼睛,瞧着人,有一種萌萌的可愛。
趙氏笑着跟小王氏說:“你小嬸嬸跟我說,小天天有一種很有萌的樣子,我先前有些不太明白,如今抱着這個孩子瞧,果然是如此的可愛。”
小王氏如今正處在狂熱的狀態,聽見趙氏的話,她連連的點頭說:“趙嬸嬸,我也是這般的認爲,我從前就不曾見過有比小天天更加萌動的孩子。”
蘇青芷在一旁輕輕的笑了起來,她想起趙氏在長子滿月那一天的話,果然天下母親皆相同,只因自家兒子最可愛。
蘇青芷見到小王氏和趙氏雙雙的瞧向她,便把那天趙氏的話學給她們兩人聽,立時兩人有一種默契的感覺。
趙氏是客人,而蘇青芷是不用出面招待客人的主人,兩人都有閒情。
小王氏這邊是孩子剛剛滿月,她的孃家人剛鍘叮囑前去主廳,她一人給孃家叮囑着要安生繼續休養。
現在趙氏和蘇青芷送上來,她立時拉着兩人說話。
都是有孩子的人,自然說起孩子們的事情,正好合了小王氏的心思。
小王氏嘴裡面自然是自家的孩子,小天天別看只有一個月大,可是這個孩子每一個樣子,在初爲人母的小王氏的眼裡,都有深濃的意味。
趙氏很是捧場的跟着小王氏提及自家孩子這個時候的樣子,以至於在一旁聽着蘇青芷,都有一種愧對女兒林靜琅的感受。
張氏過來尋人的時候,正好聽到她們把自家的孩子誇成世間少有的好孩子。
她笑瞧着她們三人,然後笑着說:“時辰正好,我們一起過去吧。”
四人往外面走的時候,張氏落後兩步伸手扯一扯蘇青芷,低聲提醒說:“小九,我瞧着你那位二嬸只怕是要在你面前端着長輩的架子,你一會瞧一瞧,有不對勁的地方,跟大嫂說。”
蘇青芷深吸一口氣,她低聲把趙氏說的事情,悄悄說給張氏知曉。
張氏聽後很是有些生氣,說:“小九,你只管敬着她這位長輩,至於堂姐什麼的,你又不曾欠她的人情,那就走到那一步算一步。”
張氏往前走了兩步,她轉頭跟蘇青芷說:“小九,你家裡來的人也不少,我們早把位置安排好,你那兩位堂姐是意外的客人,就安排在長輩們那幾桌吧。”
蘇青芷瞧着她笑了起來,她很想跟她說,她還真不怕直面應付蘇家二夫人母女,然而張氏這般的爲她操心,她的心裡還是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