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望舒聽蘇青芷的話,他很是不經意的隨口說:“那就是父親覺得母親的眼光不好,把那幾人送到別處調教去了。”
蘇青芷瞧着林望舒,好一會後,她笑着說:“夫君不管做任何事情,都一定是自有道理。”
蘇青芷信服的口氣,讓林望舒輕輕笑了起來,說:“母親是沒有壞心思的人,只是她經不住別人在她耳邊多說幾句話。
有父親看着她,母親怎麼都出不了格。”
林望舒是煩了林家五夫人一次又一次做下的事情,從前聽哥哥們提及的時候,他只在一旁當成笑話看。
如今輪着他的時候,他才知道母親最知道如何委屈自家人,而一心一意去成全他人。
也難怪他上面的哥哥們明明不介意妾室是誰?爲何一個個對林家五夫人遠親家的女兒,有着深深的迴避之情。
以至於堂兄弟們受他們的影響,對有關林家五夫人遠親侄女多少都有些成見。
林望舒一次又一次的明示林家五夫人,他的院子窄小,容不下那樣多的女人。
然而在蘇青芷懷孕之後,最初林家五夫人無任何的表示,他的心裡暗想着大約因爲姐姐的事情,讓林家五夫人願意善待兒媳婦。
結果當林家五夫人讓他在幾個丫頭裡面挑選如意人的時候,他一下了怒了,他直接跟林家五夫人說,他瞧着人人都不錯,就一次全給他吧。
林家五夫人表示要知會蘇青芷一聲,林望舒直接拒絕她,要林家五夫人是選擇一次性把人給他,還是等他出了這道門之後,他是一人都不會接收下來。
林家五夫人想着不過是小妾這類的事情,事前知會和事後知會,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她爽快的把人全交給林望舒,還有些擔心的提醒他:“舒兒,你可要悠着一些,你雖說年青,可是在那事情上面也不能太過放縱。”
林望舒頭都不曾回往後面擺一擺手,示意那幾個丫頭跟着他。
他在前面行路,那幾個丫頭嬌羞着在後面跟着,直到發現林望舒去的地方不同,她們當中膽子大的低聲問:“爺,這是帶我們去那裡?”
“跟着就是,那來的話多,我還能把你們賣掉嗎?你們可是母親給我的人,只管跟上來,帶你們去好地方。”
幾個丫頭眼睛裡都是歡喜神情,林望舒年青有本事,而且身邊除去嫡妻之外,無第二個女人。
林望舒把幾個丫頭帶去林家五老爺書房處,林家五老爺怒眼瞪着他的時候,他笑着說:“父親,母親心疼兒子,兒子心裡孝順着父親。
這幾人經過母親調教之後,一定很合父親用,父親,你就收着吧。。
日後,母親那裡有多少人給我,我就會有多少份孝心送給父親。”
書房的門,沒有關嚴,幾個丫頭在院子裡聽見書房裡爺子的聲音。
天氣冷,她們的心更加的冷。
林家五老爺近年來,他的身邊幾乎全是小廝服侍。
聽說林家五老爺只能靜心休養,他在別的事情上面不能太費心思了。
林家五老爺和林望舒一起來到院子裡,示意身邊管事提燈照了照幾個丫頭的面容之後,他輕點頭說:“全留下吧,我會安排她們去好地方。”
幾個丫頭都用可憐的眼光追隨着林望舒,然而郎心如鐵,他歸心似箭,很快走出丫頭們的眼視。
林家五夫人很快的知道林家五老爺收用了一個丫頭的事實,她當時在房裡呆滯坐了一夜。
早上聽到消息的明氏,她來請安的時候,瞧着這樣的林家五夫人,他心裡也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明氏的到來,還是驚醒了林家五夫人,她瞧着外面的天色,澀然道:“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明氏不敢接她的話,有關公婆之間的事情,她覺得有時傳聞未必是真的。
然而這一次林家五老爺收用了人,卻未必是假事,大約還是林家五夫人做的事情,讓他動了怒。
明氏請安過後,張氏劉氏都趕了過來,接着是不知情的蘇青芷跟着來請安了。
這一日,她只覺得林家五夫人的眼神太深,然而面色又太過蒼白,瞧着有些象是一夜不曾睡的樣子。
只不過嫂嫂們面上安然神色,她覺得她也就不要顯得太過大驚小怪了。
林家五老爺這一日來得早,在兒媳婦們出林家五夫人房門時,他從院子門外行進來。
蘇青芷行禮請安的時候,她擡眼瞧一瞧林家五老爺,只覺得他好象臉上也有疲倦的神色一樣。
只不過嫂嫂們不多言,她也樂得當成看不見。
她自然不知道三個嫂嫂這時候心裡對她的羨慕之情,林望舒可是警告人,如果有消息傳進蘇青芷的耳朵,他閒下來的時候,會仔細的跟那些人來一個關心問候。
林家五夫人在冬天這個最容易肥的季節,她再一次瘦了下來,以至於蘇青芷都不得不開口關心問她:“母親,這一陣子可是有什麼煩心事情?”
林家五夫人瞧一瞧她的肚子,蘇青芷的月份不大,這個時節衣裳只要穿得寬鬆一些,還是不太顯肚子。
林家五夫人輕輕搖頭說:“白天睡得多,晚上睡得少。以後,你白天少來煩我,我很快就會好。”
林家五老爺那一日特意來警告過她,她如果再自作主張給兒子們安排妾室,那就是她安排多少個,他就全盤接手多少個。
林家五夫人瞧着他的神色,她是相當的心驚,因爲大夫的話,這幾年,她從來是由着他在書房裡安歇着。
林家五夫人的這一種委屈,她是無人可以訴說。
原本她從前可以跟林明婉說一說,可是自從上一次她堅決反對林明婉的親事,她們母女間的關係有些緊繃起來。
再說,她想起女兒就覺得煩,林明婉是逼着她來面對現實,她跟她坦然說:“母親,你給兄弟們一次又一次賜下丫頭爲妾室時,你是什麼樣的想法?
爲何到了我這裡,我已經是再嫁之身,你竟然能以男人有妾室爲由來反對。
父親問過他,我也問過他。他的妾室,是妻子沒有後,家中母親擔心他身邊無人服侍,而特意買進來的人。
如今他決定要迎娶我,他跟家裡打過招呼。日後,妾室願意留着,就供養她們終身。
她們不願意,那就給財物送她們嫁人。這一門親事,對我來說是難得的好親事。
你嫌棄他是商家出身,可我覺得商家正好,反而不會如禮儀規矩的人家,時時記得我是再嫁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