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鎮磊和唐氏鴛鴦重溫之後,他還是覺得所有的女人,都不如唐氏這般的懂他知他體諒他。
蘇鎮磊無心再與妾室多牽扯什麼,他特意去尋問留下來的三個妾室,可有心就這樣的離了蘇家另嫁。只是那三人在他面前哭了又哭,他終究不忍心逼迫下去。
唐氏這一邊聽到傳過來的消息,她向着身邊管事婦人常順的娘,冷笑兩聲說:“我要趁着光陰正好,再多生兩個兒子。
我現在想得明白,如我母親那樣,有兒子,兒子們又聰明上進,我這樣才能在蘇家立穩腳。”常順的娘瞧着這樣的女主子,她的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常順的娘,她是陪嫁過來的小丫頭,曾經跟那個丫頭關係非常的不錯。那個丫頭年紀比她大,從前非常的照顧年紀小的丫頭們。
常順的娘心裡多少是有些明白那個丫頭的想法,男主子待自家主子溫順體貼,實在是讓她們做丫頭的人眼熱不已。
那時節,大家都羨慕男主子對女主子的專一,誰都沒有想到那個丫頭膽子這樣的大。恰巧那時節,常順的娘剛剛與常順的爹成親不久,有了身孕之後,她的反應太大。
唐氏待她們這些跟在身邊多年的丫頭們,一向是特別的親厚,就是許配的人,都是她們覺得不錯的人。
常順的娘是喜歡常順爹的實心眼,哪怕唐氏私下裡跟她提過,以常順爹的性情,只怕在蘇家最多也只當一個小管事,她也不曾改過心意。
唐氏待丫頭們親厚,待嫁出去的丫頭們一向不薄。常順的娘懷常順哥哥的時候,唐氏放她歸家休息,等到她生了之後,方知那個丫頭做下來的事情。
常順的娘出了月子,她趕緊回到唐氏的身邊來做事。她瞧得很是明白,唐氏變了,她不再如從前那樣信任身邊的丫頭。
常順的娘回來之後,那個丫頭生子之後,她借了無數次機會想要尋常順娘說一說話,只是都給她迴避掉了。
直到那個孩子沒有了,那個丫頭快沒有的時候,她求見常順娘一面。唐氏知道後,她跟常順的娘說:“你去見一見吧。就當最後圓了你們之間的情意。”
常順的娘去見了那個丫頭最後的一面,那個丫頭已經瘦得人樣子沒有了,她瞧着常順的娘,流着淚說:“還是你們聰明,只有我最笨。
到頭來,一場空。我爹孃兄弟走的時候,他們跟別人說,不想再見我。大爺待我,是覺得我可憐。以後,他也會恨我的。
小姐是不會原諒他,他回頭也沒有用的時候,他會恨我的。不,他不會恨我,他會恨他自已。”
常順的娘沒有說話,她的心裡面也是怨恨她,唐氏這樣好的人,她能做下那樣的事情,在那樣的時候來傷她,她就是她們這些人的仇人。
常順的娘,只在那房裡待了片刻,她轉身就走了。那個丫頭最後是後悔了,那又能怎麼樣?
常順的娘,只要想起嫁出那幾個姐姐們提及唐氏和蘇鎮磊年少時候的事情,她就覺得唐氏就這樣待他,已經是足夠的大度。
蘇家老夫人在唐氏生育嫡次子之後,見到她待蘇鎮磊還是不如從前那般的親近,其實是勸過唐氏,要珍惜願意回頭來的蘇鎮磊。
蘇家老夫人勸着說:“玉兒,磊兒回頭來,你們夫妻好好過日子,對以往的事情,你就別糾結在心底了。“
唐氏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她笑着說:“母親,我和他現在很好。我早就不去計較以前的事情,如今我們好好的過日子。”
蘇家老夫人瞧着唐氏的神情,她的心裡就是有萬千的話語,她也無法勸慰下去。唐氏如今待蘇鎮磊與平常的妻子待夫婿沒有兩樣,她一樣的體貼入微,只是她不再放心意在裡面。
唐氏反過來跟蘇家老夫人商量着說:“母親,大爺如今年青有爲,而我有些力不從心,我想挑選兩個丫頭給他放在身邊貼身服侍。
這人選,還是要母親來挑一挑,母親是最懂大爺的喜好。”蘇家老夫人的心往下沉去,比當年她知道唐氏願意給蘇鎮磊納妾的時候,心還要沉許多。
然而她卻無法可說,只能輕嘆息着說:“玉兒,這樣的事情,還是由男人們自已張羅。或者你們夫妻商量着行事。我瞧着磊兒現在的心思,全在你的身上,只怕是不需要那些丫頭們。”
唐氏笑眯眯的說:“大爺啊,明着是不會要,可他喜歡暗着要。從前他的心放在我的身上時候,他也是這樣喜歡偷着要。
母親,有些事情,我當妻子的人,實在是不好意思跟他去說一說。只是現在孩子們大了,我覺得有些事情,放在明處來,也能教導一下葙兒和芷兒姐妹早些知道一些事情。
葙兒和芷兒早知道一些事情,她們對待親事就能慎重許多。媒妁之言,我瞧着是對她們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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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老夫人認同唐氏的說法,她原本還挺羨慕唐氏和自家大兒的感情,結果最後也不過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不管如何都要走到這一步來,那還不如跟她和蘇家老大人一樣的婚姻,沒有期盼沒有嚮往,就是後來的失望,也不會覺得那般的痛不欲生。
蘇家老夫人是瞧過唐氏在短短的日子裡,臉上只餘一層皮,幸好她的身子骨一直不錯,還是把孩子平安生了下來,過後的那幾年,她卻是常常藥不曾斷過。
唐氏生育蘇豐君的時候,她的心態早就平復過來,她的身體恢復得不錯。她和蘇鎮磊的夫妻關係,瞧着也象是不錯。
等到半年前,蘇青蕁出生之後,唐氏在夫妻感情上面更加的超然起來。蘇鎮磊的來與去,她幾乎是不曾記掛在心頭。
在她的心裡面,就是很不討喜的女兒蘇青芷的份量,也比蘇鎮磊來得有重量。
唐氏這一日回到主院,她想起芷園的人手不夠,她招來常順的娘問了起來,知道已經好幾日,院子裡只有一個守門的婦人和一個六歲大小的常順。
唐氏皺眉頭起來,她跟常順的娘說:“等過了這幾日,我空出來時間,我會好好的收拾背主的人。我這是性子太過平和了,以至於賤人們都忘記芷園住着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