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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室雕刻着神邸的花紋繁複,厚重簾幔挽着。
房門沒有鎖,厚重的實木門輕輕打開。
季安安每一步,都猶如踩在刀鋒上。
一眼就看到奢華的大牀上,男人敞着上身,手中親密無間地摟着女人。
女人依偎在他懷邊,長髮凌亂遮着小臉,身上布着顯目的吻痕。
季安安手腳麻木,血液冰涼。
站在牀前,她盯着北冥少璽沉睡的俊顏,長長的睫毛像密密的草,握着女人肩頭的手還戴着惡魔之吻的戒指。
季安安應該轉身就走的,雙腳卻像被釘子扎住了。
嚐到了一種被背叛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明明不是他的妻子,卻有種抓姦在牀的痛——
“北冥少璽,你醒來。”她沙啞地叫他。
明明應該當做什麼也沒見到,轉身離開這間房,離開北冥莊園……
季安安拽了拽他的胳膊:“北冥少璽,我叫你醒來!”
男人惺忪的眼睜開,濃重的紅血絲證明他一整夜都沒有睡好。
疲憊的雙眼像雄獅的眼打開,碧藍眼眸映着她的臉。
“她是誰?”季安安指了指他身邊的女人,想要親耳聽到他說。
北冥少璽眼眸裡有某種厲色:“誰讓你來的?”
“這兩天你都不理我,因爲她麼?”她怎麼沒有早點發覺?
北冥少璽伸手就要去按服務鈴——
“你不用叫下人趕我,你叫我滾,我就會走。”季安安顫抖地說着,大顆的淚水砸下來問,“你只要告訴我,你是不是變心了。嗯?”
“……”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你——對我的身體沒興趣開始嗎?”
她早該察覺到啊,當初他對她的身體一點感覺都沒有的時候,她就懷疑過他膩煩她了。
這一個月,他對她很好很好,像把她泡進了蜜罐子裡。
她以爲他們就會這樣一直過下去了,他卻突然沒有任何原有地趕她走!
“你算什麼東西,以什麼立場來質問我?”北冥少璽冷笑起來,“妻子,還是情人?你哪一樣都不是!”
季安安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臟被重重地刺了一下。
“充其量,是個前妻。”
北冥少璽捏住她的下巴,“滾出去,別吵醒她睡覺。”
睡在牀上的女人微微動了一下,長髮披散,露出嬌小的臉,嫵媚的美麗。
季安安突然抓住被子,用力一掀,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脾氣:“北冥少璽做人要有始有終,就算分手也講清楚。你起來,我們講清楚。”
女孩全身赤-躶,白皙的身體佈滿着愛-浴的痕跡。
北冥少璽只穿着一條四角褲衩,冷凝着臉起身下牀。
季安安將被子扔出很遠,擡起下巴小臉倔強,強忍着不準自己再掉淚。
一把攥住她的胳膊走出起居室,他輕輕將門帶上。
季安安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彷彿真的很怕驚擾到那個熟睡的女人。
曾經,他也有過這樣對她的時候……
季安安的淚眼更模糊了起來!
她在外面車上等他的時候,他在溫柔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