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栩栩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抽回手。
“晏禮,你幹什……”
然而,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一股力道捲進了男人的懷裡,緊跟着撲面而來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瞬間席捲了她所有的感官!
“唔。”
男人菲薄的脣瓣貼上她的雙脣,霎時封住了她所有的話語。
他的吻來得突然而炙丨熱,沒等唐栩栩反應過來,白晏禮就已經摟上了她的腰,順勢撬開了她微張的脣齒,繼而深深探入她的口中纏上了她的舌尖。
見到這一幕,站在邊上的幾名店員先是吃了一驚,睜大眼睛看了片刻才猛然反應過來。
一個個頓時面紅耳赤,燙着臉頰面面相覷地看了一眼,便就立刻自覺地退了出去,還不忘順手關上了vip試衣間的房門。
試衣間內,唐栩栩被白晏禮異於尋常的吻弄得有些意亂情迷,完全沒有察覺到店員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平常,雖然白晏禮偶爾也會吻她,甚至有時候還故意使壞地‘騙’她的吻。
但絕大多數時候,白晏禮的吻都是溫柔的、纏綿的。
宛如春風化雨一般,讓她沉浸在他給予的溫存和寵溺之中,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長驅直入地攻城掠地,吻得又深又用力,好似要把她口腔中所有的空氣都捲走一樣,讓她只能仰賴着他的呼吸,貼合着他劇烈的脈搏一起跳動。
一個吻又長又激烈,沒過多久唐栩栩便就軟了身子,止不住輕喘了起來。
燥丨熱的氣息霎時在略顯狹窄的空間內瀰漫開口,撩撥着人的情慾,撫弄着人的神經。
感覺到男人略顯粗糙的指腹摩挲在後背的皮膚上,遊刃有餘地抽開束縛的絲帶,爾後輕車熟路地探了進來……唐栩栩驀地恢復了幾分清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低聲阻止道。
“晏禮……不要……”
男人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薄脣輾轉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聞聲並沒有停下動作,只用一種性感至極的聲音從喉間逸出一個低低的音節。
“……嗯?”
唐栩栩有些難耐地扭了扭身子,臉頰早就已經燒成了一片火紅。
雖然這個時候試衣間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但還是讓她覺得難爲情,連聲音也壓得低低地,提醒道。
“這裡是在婚紗店,你這樣會弄髒婚紗的……而且……”
“而且什麼?”
口吻微滯,唐栩栩不自覺地側過臉頰,幾個字從她的脣瓣中吐出來,聲音輕得細如蚊吶。
“你……有帶避丨孕套嗎?”
聽到‘避丨孕套’三個字,白晏禮呼吸似乎滯了一下,身體微微一僵,手上的動作跟着停了下來。
察覺氣氛倏而涼了幾分,唐栩栩不由擡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身前的男人。
生怕自己不小心說錯了什麼話,惹得他不痛快。
畢竟男人的自尊心是個奇怪的東西,有時候出奇的脆弱,本來求歡被拒就已經有點傷顏面了,她還開口強調了那一點,難保白晏禮不會多想。
然而,即便唐栩栩對他再怎麼百依百順,有些原則上的東西……她還是有着自己的堅持。
靜默片刻,見白晏禮不說話,唐栩栩不由低問了一聲。
“你生氣了嗎?”
聞言,白晏禮方纔開口回了一句,嗓子透着幾分情慾未褪的沙啞,但並沒有絲毫的不愉快。
“沒有……”
他一向是尊重她意願的,不會強迫她做不願意的事。
最多也就是連哄帶騙地把她弄上牀,但只要她明確地提出抗拒和不滿,他就不會強行做那些讓她感到不舒服的事兒……哪怕白晏禮骨子裡是個‘禽獸’,在這方面卻算得上是個體貼的紳士。
垂眸對上唐栩栩清亮的雙眸,眼底還帶着幾分沒有散去的情丨動,剛剛洗完澡的肌膚晶瑩雪白、宛如上等的羊脂玉,緋紅的臉頰更是嫵媚豔麗,讓人一見傾心,再也挪不開眼睛。
白晏禮滑了滑喉結,像是費了好些功夫才壓下了身體裡的邪火,稍稍恢復了平日裡的剋制和冷靜。
然而看着唐栩栩穿婚紗的樣子,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美麗動人。
尤其對上她那張白裡透紅的臉,誘人的模樣幾乎讓人難以自持,白晏禮不由低下頭,在她的耳垂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嗓音低沉而沙啞。
“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聽到他這樣說,唐栩栩的耳根頓時更紅了,瑩潤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好在白晏禮沒再繼續‘欺負’她,轉而挑起了垂在她身後的絲帶,用他那雙修長的手體貼地將解開的帶子重新系了起來,動作溫柔而細緻,小心翼翼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細心呵護的珍寶。
…
邊郊的一座私人療養院。
兩名護士正在給躺在病牀上的病人注射藥劑和營養液,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卻彷彿沒有生命活力般靜靜地躺在病牀上。
因爲長久沒有醒來的緣故,無法進行正常的飲食,只能靠營養液維持着薄弱的生命力。
臉上的皮膚沒有什麼血色,白得有些透明,沒有表情的面容顯得有些僵硬。
不管周圍發生了什麼,她都似乎沒有感覺。
卻在聽到護士提及‘白晏禮’這個名字的時候,微不可察地抖動了一下眼睫毛。
對於如此細小的反應,護士顯然沒有察覺,還在自顧自八卦着這段時間在網上宣揚得沸沸揚揚的那場婚禮,說得眉飛色舞、不亦樂乎!
“欸,你聽說沒有?爲了舉辦唐白兩家的那場婚禮,花藝公司特地從海外採購了十萬朵紅玫瑰佈置現場……那個品種的玫瑰花我買過,可貴了!一朵就要八十幾呢!”
“真的啊?!這麼貴?”
“可不是嘛!我都是發工資了才捨得買個兩三朵用來插花,人家就不一樣了……只是舉辦一次婚禮,居然用了整整十萬朵,簡直太燒錢了!”
“不燒錢怎麼能叫土豪呢?不過話說回來……那個新郎長得可真帥啊,叫什麼來着?”
“白晏禮!”
“對,就是他……白晏禮,連名字都取得這麼好聽!只可惜,他明天就要變成別人的新郎了,不然我還能爭取一下……”
……
議論間,護士沒有察覺到,在她們身後……病牀上的女人緩緩地握緊了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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