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這樣的一幕,霎時滿場皆驚!
誰也沒想到洛寧雪看起來弱質芊芊,一副好像風一吹就倒的嬌弱模樣,會突然間做出如此極端的舉動,以至於等她筆直衝到了舞臺邊,纔有人陡然反應過來,立刻驚呼出聲!
“唐小姐!”
“小心啊!”
唐栩栩背對着舞臺中央,全然沒有察覺到洛寧雪的逼近,只在聽到衆人提醒的剎那,才下意識轉過了頭。
卻是一擡眸,就看到迅速伸來的一雙手,重重地往她身上猛推了一把!
電石火光的瞬間,唐栩栩根本來不及閃避和防備,當場就被洛寧雪推下了階梯……整個人重心失衡,直直地往舞臺下栽了下去!
這個時候,司少哲正好走到了舞臺邊!
見狀當即三步並作兩步拔腿衝了上去,一把將洛寧雪從唐栩栩身後拽了開,本能地想要抓住唐栩栩的手臂!
然而,他離得遠,到底是慢了一拍。
不等他的指尖觸及唐栩栩,白晏禮就已經先他一步環住了唐栩栩的身子,將她護在了自己的懷裡。
只是洛寧雪剛纔那一下用盡了全力,再加上疾步衝來的巨大慣性,讓人很難穩住身子,白晏禮抓不穩她,兩人幾乎是一塊跌了下去!
那廂,在同一時刻……
洛寧雪本來藉着反彈力已經站住了腳,卻沒想到司少哲會爲了唐栩栩驟然揚手揮向自己!
被他情急推了一把,洛寧雪連着往後退了兩步,當場一腳踩空,從舞臺邊緣掉了下去,直直地摔落在了地上!
“啊!”
驚叫一聲!
洛寧雪還來不及回神,巨大的痛楚就已經席捲而來,淹沒了她所有的感官!
舞臺的高度雖然沒有很高,但直接從上面摔下來,也足夠把人摔成重傷!
剎那間!
洛寧雪只聽到‘咔擦’一聲,彷彿是骨頭斷裂的聲響。
劇痛從腿骨迅速蔓延開來,瞬間疼得她劇烈顫抖、冷汗淋漓,臉色一下子慘白到了極點!
風水輪流轉,洛寧雪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司少哲會爲了唐栩栩那個女人,不管不顧地將自己狠狠推開,乃至摔下舞臺也不曾留意!
明明在這之前,被他所忽略和無視的那個人,一直都是唐栩栩。
可是現在……
她從那麼高的舞臺上摔下來,司少哲竟是連看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只是急忙衝下舞臺,第一時間趕去了唐栩栩的身邊!
哪怕唐栩栩有白晏禮護着,雖然從階梯上滾了下去,但也絕不會傷得比她更重!
“栩栩!”
見唐栩栩和白晏禮齊齊滾下階梯,司少哲面色一緊,立刻一個箭步衝到了兩人的身邊,急急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關切道!
“栩栩你怎麼樣了?有沒有摔傷?!”
☢тTk ān☢c o
“嘶……”
唐栩栩輕抽了一口涼氣,條件反射地伸手揉了揉膝蓋。
剛纔那一下,洛寧雪推得太狠,即便白晏禮及時拉住了她,將她護在了自己的懷裡,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在摔下來的過程中磕碰到了膝蓋。
所幸摔得不是很嚴重,只是有點疼痛加發麻。
但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是讓她腦中一白,懵了片刻。
不敢回想剛剛的那一幕,更不敢想象……如果沒有白晏禮護着,她直接從階梯上摔下來,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
見她吃痛地皺着眉頭,司少哲不由低頭看向她的膝蓋,下意識伸手要去檢查她的傷勢。
“傷到腿了嗎?嚴不嚴重?!讓我看看……”
下一秒,還不等司少哲把手伸到唐栩栩的身前,就被白晏禮揚手擋了一下,制止了他的舉動。
口吻中透着一抹不加掩飾的輕嘲。
“現在纔過來關心栩栩……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聞言,司少哲不由動作一滯,俊臉上的表情跟着僵了一僵!
毫不留情地拂開男人的手,白晏禮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冷冷地瞥了一眼蹲在唐栩栩身邊的司少哲,眉眼間嘲弄更甚。
“而且,現在的你,又有什麼資格關心她?栩栩是我的未婚妻,跟你早就沒有一絲半毫的關係了……所以,你可以讓開了嗎?”
一邊說着,白晏禮沒有理會司少哲的反應,直接將他從唐栩栩的面前推開了兩步。
隨即俯身將唐栩栩從地上扶了起來,低問道。
“膝蓋受傷了?很疼嗎?”
聽到白晏禮關切的詢問,唐栩栩纔像是緩過神來,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語氣聽着有些微的委屈。
“有點痛……”
“能自己站起來嗎?”
“應該可以吧,我試試。”
一手抓着白晏禮的手臂,唐栩栩微擰眉心,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然而膝蓋一下子使不上勁,連着試了兩次,都沒能站直。
見狀,白晏禮不由俯下身,作勢便要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卻見唐栩栩揚手攔了一下,羞赧道。
“別這樣……這麼多人看着呢!”
唐栩栩自認不是嬌氣的人,再加上她其實也沒有摔得很重,衆目睽睽之下……被幾百號人盯着,難免讓她有些不自在,便就阻止了白晏禮的動作。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白晏禮也沒有堅持,只溫聲提議道。
“那我揹你?”
遲疑片刻,唐栩栩本來是打算自己走的,但膝蓋酸澀得厲害……到底還是點頭答應了一聲。
“嗯。”
一旁,司少哲站在兩人身邊,距離唐栩栩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看似觸手可及的距離,卻彷彿中間隔着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他再也沒有機會靠近她的身邊,再也無法觸碰到她。
就像剛纔,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唐栩栩都始終沒有迴應,好似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只有在那個男人開口的時候,她纔會擡頭看向他,纔會回答他。
從小到大,司少哲已經習慣了唐栩栩炙熱的目光追逐在自己的身後,十幾年如一日,從未從他身上挪開……不管他對她再怎麼冷淡,再怎麼漠視,她也還是一如既往、死心塌地地對待自己!
可自從那個叫白晏禮的男人出現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感受到唐栩栩的目光。
彷彿她的眼裡,再也沒有了他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