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微羽仍舊皺緊眉心,看着黑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什麼辦法?”
霍霆琛沒有急着回答。
剛纔是他壓抑不住心底按捺已久的衝動和慾望,纔會不顧她的意願,對她強行侵佔……雖然只是稍微嚐了點甜頭,但好歹也緩解了他近半年來的‘飢渴’,情緒稍稍撫平了許多。
也沒有一開始那樣、像是隻剛開葷的猴子躁動不安了。
舔了舔嘴角,因爲確定了眼前這個人,霍霆琛的心情一下子明朗了起來,連眼尾都不由自主地微微揚起,勾勒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他湊近莫微羽的面前,低頭咬了一口女人柔軟的紅脣。
繼而從嗓子裡吐出兩個性感到了極點的字節——
“睡我。”
話音落地的剎那,莫微羽先是一怔,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等到回過神,臉頰瞬間騰的燒了起來,當即想也沒想,揚手扇了他一個耳光!
‘啪!’
清脆的皮肉擊打聲響起在耳畔。
霍霆琛顯然料到了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卻是沒有避開的意思,甚至沒有揚手去攔她。
這已經不是莫微羽第一次扇他耳光了。
加昨天那次,她扇了他兩次。
可兩次,他都沒有生氣。
反而像是被她打了癮似的,沉浸在這種變態的快感之!
霍霆琛很清楚,莫微羽一天沒有記起他、一天沒有認得他,她會一直一直抗拒他……不管他怎麼解釋,怎麼把證據擺在她的面前,她也不見得可以像以前那樣接納他。
哪怕他強行拉她去做親子鑑定,莫微羽或許看在鑑定結果的份,可以接受她是孩子母親的事實。
但因爲在她的記憶對他沒有任何印象,在她看來……他這個名義丈夫,於她而言還是一個並不熟悉的陌生人。
她或許可以在理智承認自己,但在情感,她對他是不會有愛的。
這是個很殘酷的事實,霍霆琛並不願意承認。
然而,起失去她、看不見她……眼下能讓他切切實實地擁抱她,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欣慰了。
所以,他不強求她馬能記起一切,馬能想起他,那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但他也沒有辦法……像她那樣,用一種平緩的方式,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重新追求她,慢慢地俘獲她的心。
他根本做不到在她面前心如止水地充當一個君子、裝作一個紳士。
更何況……
她的身邊,必然少不了其他的追求者!
因此,公平競爭是不存在的,慢慢地發展感情也是不可能的。
他寧願自己多吃點苦,哪怕是用一種無賴的、強迫的方式,也要把她綁回到自己身邊……讓她裡裡外外,從頭到腳,都只屬於他一個人!
身前,莫微羽並不知道霍霆琛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他腦子裡彎彎繞繞地裝了什麼心思。
在她看來,霍霆琛的所作所爲,完全是流氓行徑!
尤其聽到他那樣說,更是氣得臉色都白了。
嘴裡顫顫着罵了兩句。
“霍霆琛!你、你……無恥!你把我當成什麼了?!試驗品?還是你泄丨欲的工具?!”
色狼她見過不少,下流痞子也不是沒有遇見過,但臉皮厚到像霍霆琛這樣的……還真是史無前例的第一人!
他竟然一點也不覺得羞恥,反而還覺得自己的提議十分有理有據,說得那樣理直氣壯!
簡直不可理喻!
沒有開燈,霍霆琛同樣看不清莫微羽的表情,但聽着她的叱罵,彷彿可以想象得出她氣得指尖發顫的樣子。
他並不是故意想氣她,聞言不由嘆了一口氣,試圖安撫她。
“微微……”
“別叫我那個名字!”
“好吧,安安……你爲什麼不問問我,我憑什麼那麼篤定,你是我要找的人?”
聽到霍霆琛這樣問,莫微羽沒有回話,也沒有反脣相譏。
像是在等着他進一步的解釋。
微微一頓,霍霆琛淡淡開口,繼續道。
“最開始,是因爲你的背影很像她,還有你的氣息……都讓我覺得熟悉,後來……連七寶和北北都那麼親近你,我更懷疑了,但是你一再否認,我也不能確定,直到你把那件外套還給我……”
“那件外套……有問題嗎?”
“外套沒有問題,但是疊衣服的方式每個人都不一樣,只有你纔會隨身帶着固定針,把衣服疊得像是剛從盒子裡拿出來那樣整齊。”
對此,莫微羽卻是不以爲然。
“也許只是巧合呢?習慣這種東西,說不獨一無二……”
“是,我剛剛說的這些,都有可能是巧合,所以……真正讓我確定答案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剛剛那個吻,”
一句頗爲曖昧的話,此時此刻從霍霆琛的口說出來,卻頗爲正經。
“我總不可能連我的女人,是什麼味道都分辨不出來……所以我才說,只要你睡了我,自然知道我是誰了。因爲算人的大腦會失去記憶,身體的反應卻是最爲誠實,身體不會思考,但它也有記憶裡……對於熟悉的人和物,它會覺得親近,不會抗拒。像我們剛剛接吻的時候,你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不是嗎?”
“沒有,你想多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莫微羽偏過頭,並不認可他的說法。
“抱歉,可能要讓你失望了,你並不是我的擇偶標準……我也不可能會愛像你這樣的男人。”
太隨便了!
而且一點也不尊重她。
他只是懷疑,對她又親又摟的,那是不是對別的女人……也摟摟抱抱過好幾次?
一想到這裡,莫微羽覺得心堵,根本聽不進男人的解釋。
甚至是本能地抗拒他的開脫。
到頭來,莫微羽還是把霍霆琛推出了門外,氣悶地關了門。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
醫院。
莫婉音很快拿到了在伯爵因爲垂涎莫微羽,捱了一頓揍的那個傢伙的電話。
她很快撥出了那串號碼——
“你在伯爵看的女人,叫白安安……我知道她住在哪裡,我還知道她是一個人住,地址……你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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