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身子,我再熟悉不過……算你換了臉,變了聲音,我也不可能會認錯。”
一句話,從男人的薄脣固執地呵出。
低沉的語調充滿了偏執,彷彿認定了她是他要找的那個女人,完全聽不進去別人隻言片語的否認。
聞言,女人一時又急又氣,卻是說什麼都不管用!
一雙瑩亮的水眸霎時微微泛起了氤氳的水霧,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般,隨時都會紅了眼眶流下淚來。
然而,眼前的男人根本毫無商量的餘地!
一雙幽深的瞳眸宛如鷹隼般迸射着冷厲的光澤,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口,一寸寸地在她雪白的肌膚掃過,像是在殷切地找尋着什麼。
女人的兩隻手都被牢牢地禁錮在了頭頂,哪怕她極力地想要攏胸前的衣襟,卻是絲毫動彈不得。
只能任由男人的目光肆無忌憚地的遊走在自己不欲被人看見的部位……那種極爲羞辱的感覺讓她難以自持,不禁微微偏開腦袋,側過了臉頰,眉眼間寫滿了難堪。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卻像是過了整整一個世紀般令人備受煎熬!
所幸,男人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只能那麼直直地看着她、怔怔地盯着她胸襟處白皙如雪的肌膚,眼神凜冽得像是要在她的身盯出兩個窟窿來……他不可置信地撐大瞳眸,喃喃自語道。
“怎麼會……不可能……不可能沒有……”
宛如被泯滅了最後的一絲希望,男人臉的表情頓時頹然了三分。
好似受了巨大的打擊般,手的力道隨之一鬆,整個人的力氣都像是在剎那間被抽走了一樣,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一個人,即使容貌變了,聲音變了……但她身的特徵,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線索。
所以,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纔會按捺不住對眼前的女人做出這種冒犯的舉動,是爲了察看她身是否會有跟莫微羽一樣的紅痣。
可是,沒有……
她的肌膚光滑細膩,像是雪一樣白璧無瑕,沒有一星半點的瑕疵。
不僅沒有他想象當的紅痣,甚至連細小的疤痕也沒有。
彷彿她僅僅只是身形跟莫微羽相似,除此之外……竟然再也沒有一處相像的地方!
甫一得到解脫,女人立刻伸手攏起了衣襟,臉毫不掩飾悲憤怨惱的表情,幾乎是想也沒想,當下揚手扇了霍霆琛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
清脆的皮肉交擊聲在靜謐的室內響起,顯得異常響亮!
“你、你簡直太過分了!”
悲憤地怒罵了一句,女人便飛快地朝着門口跑了過去,急急地打開了房門。
這個時候門外正圍着幾名聞訊趕來的侍應生,看到女人衣衫凌亂地從房間裡跑出來,不禁輕呼出聲,忙不迭地前關切了幾句!
“安安……發生了什麼?你還好嗎?”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我去給三少打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一趟……他平時最寶貝你了,肯定見不得你被別的男人欺負!”
……
聞言,女人立刻伸手拉住了對方,阻止道。
“不用了,我沒事……”
話音未落,卻聽另外一個冷豔的女人剔着眉梢嘲弄道。
“可以啊白安安!纔來這兒不到一個星期,前腳勾搭了一個金主不夠,轉頭又對着另外的男人投懷送抱……還裝得跟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似的,演技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誰裝了?!你嫉妒安安長得漂亮直說,用得着這麼酸嗎?!什麼勾搭……安安根本什麼都沒有做,你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這難聽了?呵呵,嫌難聽那別在這兒丟人現眼啊!”
“切!安安怎麼丟人現眼了?她只是過來彈鋼琴的,不用接待客人,哪像某些人……除了一張臉根本一無是處,也只能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去勾引男人了!”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好了阿嵐……不用管她,我們走吧……”
……
聽着門外傳來的吵鬧聲,霍霆琛陰鬱着眉眼,幾乎已經徹底放棄了……然而,在聽到‘鋼琴’兩個字的時候,眸光卻是不由自主的輕輕爍了下。
剛剛那個女人,會彈鋼琴?
握了握五指,霍霆琛沒有立刻追去。
經過剛纔一連串的打擊,他有些心力交瘁,沒有心情再去面對她、面對又一次的失望。
獨自一人坐在沙發平復了許久,霍霆琛纔像是恢復了一些精神。
繼而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去查一下,伯爵裡有個叫白安安的女人……我要她從小到大,全部的資料。”
掛斷手機。
霍霆琛背靠在皮質沙發,緩緩合了眼睛。
剛剛那個時候,他抱着她……像是在抱着微微一樣,熟悉而又溫暖,驅散了他所有的孤寂與空蕩。
這樣的感覺,並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可以給他的。
…
一天後。
墨家。
宮銘拿着一疊資料丟在了霍霆琛面前的茶几,口吻淡漠道。
“你應該認錯人了……這是你要的那份資料,白安安,女,26歲,之前是個小學的音樂教師,後來因爲母親生病急需用錢,所以辭掉了教師的工作,經人介紹去了伯爵。她的履歷沒有問題,所以……她不會是微微。”
聽到宮銘這樣說,霍霆琛的眸色不由沉了三分。
頓了頓,宮銘又道。
“這麼說來,你昨天沒見到那個跟微微長得很像的女人?”
霍霆琛沉默不言,似是默認了。
昨天遇那樣的事,他哪裡還有別的心思去找別的女人,白安安離開後不久,他直接回了墨家。
可沒想到……
除了他的直覺外,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證明,他判斷失誤。
那個叫白安安的女人,跟莫微羽根本毫無關係!
“那今天,你還去不去伯爵了?你不去的話……我自己去了。”
“去。”
找不到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甘心!
看着宮銘和霍霆琛離開,莫小七和霍北宸偷偷地從沙發後爬了起來,悄悄議論道。
“他們是在說媽咪嗎?”
“是不是……找到媽咪了?”
“走!我們也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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