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她還是得好好計劃一下!
經過毒蛇的事,不管是歐爵還是霍霆琛,都已經引起了警惕……雖然他們嘴的不說,但私底下未嘗不會加強對莫微羽的保護,更甚至,恐怕還會或明或暗地小心提防自己。
甚至連莫微羽本人,都會提起足夠的戒備,不會再讓她輕易有機可尋、鑽了空子。
至於她自己,更是向霍霆琛一而再、再而三地保證了好幾遍,不會再對莫微羽下手……眼下好不容易討得了霍霆琛的原諒,自然不能再輕易冒險。
所以,她必須找一個合適的人選,替她做這件事。
像莊穎那樣親自動手,無疑是最蠢的做法,聰明的人……往往更懂得如何運用‘借刀殺人’這四個字。
只要能找到一柄足夠鋒利的刀,又何愁殺不了人?
而她要做的,只不過是在一旁煽個風、點個火,能抽身事外,不費吹灰之力地坐享其成……那不是很好麼?
垂下微彎的眼睛,秦若芊摸了摸自己纖細的手指,脣邊隨之漫開一絲淺淺的笑弧。
她的手那麼幹淨,純白無瑕,又怎麼能染一絲絲的污穢呢?
…
樓頂。
天灰濛濛,陰沉沉的。
密佈着烏雲,像此時此刻男人眼底的神色,陰冷得厲害,像是能從裡面刮出一片片利刃似的目光來。
唐栩栩趴在男人的肩頭,被他一路扛着到了樓頂,她掙扎着拍打男人的後背,想要下到地,卻反而被一寸寸箍緊了腰際……男人手臂的力道蠻橫而強硬,像是要把她的腰生生勒斷!
“白晏禮!放我下去!放開我!”
她知道他生氣,她做了那樣的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故意被他‘抓姦在牀’,讓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老婆和弟弟給綠了,但凡是個男人,恐怕都忍不了這種事!
更何況,還是像他那樣自負矜驕的傢伙。
可那又怎麼樣?
今日種種,都是他應得的!
白晏禮沉鬱着眸色,一張俊臉白得像是雪,緊抿的脣薄如刀鋒,面對唐栩栩的喊叫怒罵卻是充耳不聞,一字不發。
直至大步走到冰冷的泳池邊,他才堪堪停下了步子,揚手把肩扛着的女人扔進了水池裡!
‘嘩啦!’
唐栩栩只覺得身子一輕,緊跟着整個人重重地砸到了水池,霎時在水面掀起了一圈高高的水浪!
她很快沉到了水面下,被冷冰冰的水席捲了全身,叫她止不住打了個哆嗦!
好冷啊……
明明還沒到冬天,這池子裡的水,有種刺骨的冰冷。
哆嗦着身子,窒息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唐栩栩本能地在水裡撲騰掙扎,試圖浮出水面換口氣……然而男人卻像是要生生溺死她一樣,牢牢地按着她的腦袋,將她死死地沉在了水面下,不讓她浮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顯得那麼煎熬,那麼漫長……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伴隨而來巨大的恐慌。
彷彿她馬會活生生地溺死在這裡!
唐栩栩掙扎得越來越厲害,塗着大紅顏色的指甲長而尖銳,在男人的手臂抓開一道道長長的血痕,想要掙開頭頂那條几欲溺斃她的長而有力的手臂!
男人卻像是感覺不到痛楚一樣,宛如一尊冷漠無情的冰雕,一動不動地保持着原有的姿勢。
看着女人在水裡掙扎的模樣,漠然的俊臉滿是無動於衷。
直到唐栩栩幾乎耗盡了體力和血液的氧氣,逐漸放緩了動作,手也跟着慢慢垂落了下去……白晏禮這纔跟着下到了水裡,伸手撫女人瘦削的臉頰,將薄脣貼了去。
先是緩緩給她渡了一口氣。
爾後輕咬着她的脣瓣舐弄了兩下,撬開她的貝齒吻住了她,由淺至深,發了狠地吻她……用力地像是要把她連骨帶皮地吃下去!
唐栩栩沒了力氣,卻還是下意識反抗着男人的侵襲,彷彿那是一種本能的牴觸。
察覺到她的抗拒,白晏禮頓時咬得更狠了!
手臂牢牢鉗着女人的纖腰,似要將她生吞活剝才能解氣。
…
下午。
前來參加秦若芊生日派對的客人陸陸續續起了牀,有些睡得早的,早起來吃過早餐乘船離開了小島……至於鬧了一整個通宵的那撥年輕人則是剛剛纔醒,打算留下來再四處逛逛,吃完晚餐再離開。
莫微羽躺在牀補了個覺,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將近五點了。
沒想到自己會睡這麼久,莫微羽有些呆呆地在牀坐了一陣。
腦子空白了片刻。
頓了頓……纔像是回過神來,想起了早發生的那些事。
也不知道唐栩栩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雖然歐爵說白晏禮不會對女人動手,讓她不用太擔心,但她從沒見過白晏禮那樣陰鷙可怕的樣子,唐栩栩又幾乎踩死了白晏禮的底線……如果不是她現在自身都難保,她真想把唐栩栩直接從白晏禮手裡搶過來!
栩栩那麼好的姑娘,白晏禮卻把她逼到這種地步,她真是太心疼了。
拿起手機,莫微羽想了想,還是給唐栩栩發了一條消息。
【栩栩,你還好嗎?我很擔心你。】
…
唐栩栩收到消息的時候,房門恰恰同時響了起來。
門外的人‘叩叩’敲了兩下,隨之傳來一個低沉的聲色——
“是我。”
唐栩栩眸光動了下,聽出了那是霍霆琛的聲音。
白晏禮顯然也聽到了。
他坐起身,慢條斯理地穿衣服,彷彿每一個晨起的早,英俊的面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只在眼底透着幾分未曾消散的陰鬱。
唐栩栩看他一顆一顆扣鈕釦,彷彿永遠都是一絲不苟的樣子。
她做得再多,也不過是自取其辱,根本影響不了他分毫。
懨懨地收回視線,唐栩栩伸手拿起了牀頭的手機,點開了莫微羽的那條消息。
外頭。
白晏禮走過去打開房門,把霍霆琛迎進了客廳,兩人一前一後坐到了沙發。
點了一根菸,白晏禮淡淡開口。
“什麼事?”
霍霆琛也不看他,只沉聲問了一句。
“你這裡有藥嗎?”
垂眸瞥見霍霆琛指間把玩着的空藥瓶,白晏禮不禁蹙了蹙眉心,下意識拔高了聲調。
“你那裡不是還有半個月的量嗎?從昨天到今天……你到底吃了多少?!”
霍霆琛擡手捏了捏太陽穴,臉色蒼白,宛如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你知道的……看到她,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聞言,唐栩栩動了動睫毛,垂下眼瞼給莫微羽回了一條消息。
【我們去海邊走走吧。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有關於……霆琛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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