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琪兒驚慌失措的模樣,看着莫微羽被刺激得憔悴不堪的樣子……霎時間,莫婉音只覺得胸口積鬱已久的一口惡氣得到了極大的緩解,臉上的笑容更是得意到了極點!
終於,她再次把這個女人死死地踩在了腳下!
當年莫微羽在生霍北宸和莫小七的時候就經歷了大出血,這一次流產……她的情況未必會比上次好!
莫祁睿已經完全勾搭上了那個小護士,只要她在莫微羽的用藥裡注入刺激血管的藥物,就不信她不會一屍兩命、血崩而亡!
想到這裡,莫婉音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然而……
下一秒!
在看到推開房門大步走進的人是翟易而不是醫院的醫護人員時,莫婉音的笑意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剎那間,甚至連一向遲鈍的莫祁睿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姐,情況好像不對……”
話音未落,突然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在耳畔,語氣不再虛弱,口吻中甚至透着濃濃的戲謔和嘲弄。
“呵呵……情況當然不對!莫婉音,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說了你鬥不過我的,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我……本來你要是乖乖的話,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可惜……”
緩緩從病牀上坐起,莫微羽語氣漸冷,看着地面上灑落一地的灰燼和玉珏碎片,眉眼間的神不禁陰鬱到了極點。
邊上,安琪兒同樣換上了凌人的神態,對着門口的保鏢揚聲下令!
“把他們兩個抓起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情勢逆轉太快,莫婉音一下子甚至來不及反應!
門口的保鏢就已經飛快地衝了進來,強硬地制住了她和莫祁睿!
莫祁睿同樣面露驚異,惱怒地掙扎!
“放開我!放開!莫微羽……你敢動我?!你動了我,爸媽絕不會放過你的!”
全然無視莫祁睿的威脅,莫微羽冷笑着看向一臉不可置信的莫婉音,神間是濃濃的不屑。
“莫婉音,你也太小看我了,你真的以爲你下的藥能輸進我的身體?難道你不知道……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派人盯着你嗎?只要你一離開莫家大宅,你在外面暗搓搓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能逃得過我的眼睛?!”
每聽莫微羽多說一個字,莫婉音的臉就蒼白一分,尤其在聽到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時,腦子裡只覺得轟的一下,險些失去知覺——
“你給我準備的那些藥,我消受不起,還是還給你補補身子!”
“不要……不要!”
陡然間反應過來,聽出了莫微羽的言外之意,莫婉音劇烈顫抖着身子,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那不是一般的藥,那是毒丨品!
一旦注入了身體,就會染上一輩子都擺脫不掉的毒癮!
那會徹底毀了她的!
“我錯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過我,放過我這一次……求求你!求求你了……”
垂眸看着莫婉音痛哭求饒的模樣,是她從未見過的狼狽,倘若放在以前她或許還會心軟……可是剛剛莫婉音毫不留情地拿燒燬的遺物刺激她,甚而當着她的面摔毀了玉珏,那就不能原諒了!
緩緩閉上眼睛,莫微羽淡淡開口,語氣盡顯冷漠。
“把那瓶藥輸進她的身體,一滴都不要浪費。”
“是!”
“莫微羽!莫微羽!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會遭報應的!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都會遭報應的!”
……
深夜凌晨。
在被迫輸完液後,莫婉音就像是一塊破抹布一樣被隨意丟棄在了路邊,冷風蕭瑟中……體內的毒性逐漸發作,一下子讓她如登雲霄,彷彿去到了極樂世界,一下子又讓她墜入地獄,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噬着她。
極度的痛苦和極度的快樂中,她腦子裡只有深深的恨意。
“莫微羽……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靜謐的夜中,一個人影款步走到莫婉音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女人。
來人嗓音低沉,卻充滿着蠱惑人心的輕佻和魅力。
“宮老在找的那塊玉珏,是不是在你身上?”
藥性過後,莫婉音尚未完全恢復意識,但也逐漸清醒了過來,她緩緩擡起頭……看着暗影中的那道身影,修長挺拔,像是山一樣矗立在她的面前。
“不……玉珏不在了,它被我摔碎了……”
感覺到危險的氣息,莫婉音顫顫着否認,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男人緩緩蹲下身,擡手捏起她的下顎。
輕笑道。
“它還在,你騙不了我的……你不是想要報仇嗎?那就把玉珏交給我,我讓你進宮家,當宮家的大小姐……怎麼樣?嗯?”
早晨,當第一束曦光照射進來的時候,霍霆琛緩緩睜開了薄薄的眼瞼。
他側過頭,乾渴着嗓子剛要開口找水喝,就看到了伏在牀邊、還在睡夢當中的莫微羽……霎時間,他立刻收了聲,不敢打擾這一刻的寧靜。
這大概是他連做夢都不會想象到的場景,美好得那麼虛幻,那麼不真實。
他輕輕動了一下濃密的眼睫毛,眼底甚至閃過了一絲受驚若寵的神態,哪怕這樣的情緒從未在他的臉上出現過,就連現在看起來也有些同他的氣質格格不入的滑稽。
莫微羽趴在牀邊,離他很近,近到他伸手就可以觸摸到她細嫩的臉頰和柔軟的髮絲。
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一隻手握着他的。
手背上的鑽戒閃爍着細微的光澤,明明只有一克拉那麼小的粉鑽石,此時此刻看在他的眼中……卻是如此的耀眼奪目,璀璨美麗!
正當霍霆琛沉浸在夢幻一般的場景中時,病房的門突然被緩緩推了開。
修聿一臉嚴峻,難得露出那樣凝重的神——
“霍少……醫生說你大概這個時候會醒,所以……這件事我想盡快通知你知道。”
被人打擾兩人的獨處空間,霍霆琛自是十分不快,但見修聿這樣的神態,也不好發作,只冷冷地反問了一句。
“什麼事?”
“有人在海邊發現了一具浮屍,身子已經被海水泡爛了……面目全非認不出長相,只能看出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桑夏那天離開出海時的那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