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天靈蓋都在隱隱作痛,陸時衍動作一頓,退離了她的脣。
他擡手摁自己的額頭,蹙眉道,“姜淶,我跟你有多大的仇怨,你想把我撞成腦殘?”
姜淶也疼得齜牙咧嘴,不過看他這副樣子,心裡還是一陣暗爽。
“誰叫你不分青紅皁白亂親我?撞你都是輕的!”
陸時衍緩緩收回手臂,斂着眸色斜睨着她,“你下回再敢讓別的男生親你,我也不會只是親你這麼簡單。”
姜淶不由愣住,“我什麼時候讓男生親我了?”
“剛纔在燒烤攤,你們班那位班長不是親了你嗎?”
“你哪隻眼睛看到他親我了?”
“左眼和右眼。”
姜淶聽着他振振有詞的語氣,當場丟過去一記白眼,“電影裡有個詞叫‘借位’你沒聽過嗎?剛纔是幾個同學鬧着玩推他,不小心撞到我而已!你是有多眼拙,才能看成他在親我?”
陸時衍微愣,挑了挑眉梢,“真的沒親?”
“廢話!我又不是接吻魚,怎麼可能隨便讓別人親?”
她口的‘別人’,顯然不包括他。
這兩個字輕而易舉愉悅到了陸時衍,讓他心底的怒氣一下子消失殆盡。
俊臉表情看似沒什麼變化,但是他的脣畔卻不受控制地向揚了揚,只不過勾起的弧度很微末,很難察覺。
“我勉爲其難地收回成命,三天假期繼續生效。”
姜淶不樂意地皺眉,“那我多冤,剛纔還被白親了一頓!”
“也不能算是白親。”陸時衍薄脣微微一翹,“你惹我不開心,那是對你的懲罰。”
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姜淶氣惱,乾脆把臉扭向窗外,不睬他!
額頭明明還在隱隱作痛,可是她心裡卻在懊惱後悔,剛剛撞他的力道還是太輕了。
回到莊園,等洗完澡,倒在牀,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
姜淶白天一直在圖書館趕論,早困到不行,幾乎是頭一沾枕頭睡着了。
陸時衍回臥室後,並沒有立即洗澡,而是拎出醫藥箱,從裡頭翻找出活血化淤的傷藥。
轉動門把,推開隔壁的臥室門。
當聽到大牀女孩輕淺均勻的呼吸聲,他知道姜淶已經睡熟了。
他放輕腳聲,慢慢走到牀邊。
藉着門外走廊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他凝視着她安靜雋秀的睡顏。
不知道爲什麼,心底不由生出一股寧靜滿足之感。
是的,不管前途有什麼艱難險阻在等着他,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沒有什麼困難能打倒他。
擰開藥膏,他擠了一點到掌心,抹開後,輕輕塗在她額頭處,幫她按摩活血。
這個丫頭,從小有能把自己弄出一身傷的本事。
所以,他以前也經常會替她擦藥。
習慣成自然,這種事做多了,哪怕來到陸家,他也讓傭人備了一醫藥箱的跌打損傷藥。
她來陸家才三天的功夫,用了兩回藥,真是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呢!
擡手將她額邊的碎髮捋到耳後,陸時衍薄脣微動,溫存的嗓音有嘆息般的無奈,“小淶,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