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衍見她似累極了,伸手抱住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也許是精神緊繃得太久,姜淶聞着男人身清冽好聞的氣息,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他的體溫似乎帶着神的魔力,她靠在他的懷裡,莫名覺得心安。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沒過多久,她閉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聽着懷裡人兒清淺的呼吸聲,陸時衍慢慢起身,將她放在牀,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他走出臥室後,立即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電話打通,聽筒裡傳來‘嘟——嘟——’的聲音。
直到電話快要自動掛斷,才被人接了起來。
電話那端,傳來姜亦琛醇厚慵懶的嗓音,不過明顯帶着幾分清晨被人吵醒的起牀氣。
“陸少,你不會是失眠想我了吧?這麼一大清早迫不及待給我打電話?爲了解相思之苦?”
陸時衍這個時候哪有心情跟他開玩笑,輕咳一聲,低低沉沉地開口道,“姜宗義死了,你知道嗎?”
那頭,姜亦琛靜默了好幾秒鐘,才冷聲反問道,“……你聽誰說的?”
陸時衍把昨天夜裡去姜家的事簡單的向他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又道,“我想了又想,實在想不通,以姜宗義的身手,怎麼可能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姜亦琛聽完他的話後,大概瞭解了他的意思,沉吟着出聲道,“所以,你認爲姜宗禮沒有死?”
陸時衍抿了抿脣角,淡淡道,“除了這種可能,我實在想不出兇手是誰。”
姜亦琛明顯不贊同他的這個觀點,“這不符合常理,已經死去的人怎麼可能再出現?難不成他還能詐屍?”
陸時衍握着電話的手緊了緊,眼底神色複雜,“當年大伯身七十二刀,全身血肉模糊,面容更是難以辨認,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死去的人根本不是他。”
當聽完陸時衍大膽的猜測後,姜亦琛的眉峰頓時擰緊。
雖然沒有親臨現場,但是陸時衍不可能騙他,若果真如此,那麼當年大伯被謀殺一事,要重新調查。
“依你所言,真正的姜宗禮沒有死,那死去的是誰?姜宗禮這麼做又有什麼目的?”
陸時衍長長吁了一口氣,“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假死的目的何在?當初姜宗義想殺他的時候,難道沒有發現那個人並不是他?又或者,其實姜宗義對他假死之事也是知情的,甚至這件事是他們聯手搞出來的。”
姜亦琛聽完他的推論,忍不住問道,“他們兜這個大一個圈子,到底想幹什麼?目的呢?”
陸時衍眼眸重重一眯,冷掀薄脣道,“目的難道不是嫁禍我父親一家人,讓他們被逐出姜家?”
姜亦琛把他的話在腦海裡過一遍,靜默了片刻後,才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姜宗義和姜宗禮設的局。而現在姜宗義之所以被殺死,是因爲他們兩個人在某方面的意見發生分歧。”
陸時衍漆黑的眸子裡神情冷漠一片,嗓音冷沉,“恐怕是如此。”
除了這種可能,他想不到其他任何合理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