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解石手法有擦,切,磨三種,這三種手法並沒有順序可言,也就是說並不一定要先擦石然後再去切石或者說是再去磨石,是該擦石還是該切石或者是該磨石再或者是相互的配合着,那就要視情況而定了。
陳然這塊巨無霸的標王毛料在解着的時候,算是三種手法配合着使用了,不過主要還是以磨石和擦石爲主,切石也就是把石料的邊緣和幾個角給切掉了,其他的部位還有陳然爲了節省時間按照吳老畫的線切掉了幾個不影響石料內部整體效果的幾個地方,另外的大部分幾乎都是磨出來的,當然,陳然磨着的時候肯定不可能從這頭一直磨到另一頭了,如此的話,肯定會損壞到石料內部的玉肉的,就像起初那顆大白菜在完全給磨出來之後,見到出現了白棉就換一個已經畫好線的方向先擦一下。
擦石的目的也就是找綠,擦不出綠就接着擦,而擦出了綠再看是接着擦還是用磨砂輪磨,而用磨砂輪磨的時候自然也不可能直接就把玉肉給挖出來了,畢竟磨砂輪磨掉一丁點的玉肉,以這塊石料內部玉肉的質量那損失的就不是一星半點,所以陳然雖說把這塊石料給解完了,但其實留下的還有一層表皮的,而且有幾個特殊的地方,因爲解石的過程只有陳然一個人主解當時顧不得去細磨這幾個地方,而這幾個地方又特別的重要,陳然不放心交給其他人處理就暫時先放在了一邊。
不過這個時候,這塊石料已經是一塊明料了,明料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塊石料解到這種地步已經不存在風險了,石料裡總共能挖出來多少的玉肉已經能查看的一清二楚了,玉器採購商們專門採購的就是這種料子。
陳然這塊巨無霸石料能挖出來多少的玉肉,此時此刻的的確確已經一清二楚了,這些玉肉的價值,趙師傅和範知誠他們估算的也一點也沒錯。
他們估算的是沒錯,但很明顯,真正的結果並不是如此。
不過陳然倒也沒和他們說什麼,這倒不是他懶得開口,而是他根本無法說清,畢竟石料雖然已經被他解出來了,但還缺最後兩道工序的。
這年頭,玩賭石的老闆越來越多,爲了更好的體驗賭石過程的刺激,幾乎人人都會解石,當然,不專業是肯定的。
人人會解石不假,但要說讓他們把玉肉一點也不損失的從石料裡掏出來或者說是挖出來,那顯然就不是這些老闆能做到了,他們頂多也就是能把石料給磨得更加的透明一些。
一般情況下,在把石料解成明料之後,想把玉肉完全的掏出來那接下來就還需要有三道工序了,第一道工序是磨石,把石料給磨得不能再磨了,再有就是刮皮和拋光。
而陳然這塊石料目前只需後面兩道工序就成了。
刮皮這道工序說是刮皮可不是真的要用刀子刮,只是如此形容而已,刮皮也有好幾種刮法,可以用砂條,可以用那種帶有比較細的金剛砂鉈的琢玉機一點一點的刮皮……一個是手工的,一個是機器型的。
兩種手法不管是哪一種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這道工序是一件很精細的活,很考究解石師傅的眼力和穩定性的,也只有專業人士才能控制得住分寸。
至於最後一道工序拋光,那就簡單的多了,這裡的拋光可不是雕玉時候的拋光直接上拋光粉了,而是用水或者是專門的潤滑油潤澤。
陳然在專業上現在算是個半個專業人士,而在掌控度上可以說在這一個行業裡都沒人能和他相提並論了,畢竟他完全是看着來的,所以他的度倒是極快的,就是搞得烏煙瘴氣的,他自己弄了一身的灰塵不說連倉庫裡也是灰塵滿天飛了起來。
這倒也不能怪他,畢竟這麼大的一塊巨無霸的石料幾乎有一半被磨成石粉了,可以想象的出磨出了多少的石粉。
此時的陳然顯然是一點也不嫌髒的,或者說此時的他根本就注意不到這一點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的閃現着媚人色彩的春色翡翠上,心神也完全的沉浸在了其,以至於本來按說到了這個時候他應該困得不得了就算沒睡着那也應該是哈欠連天的,然而,過了好大一會兒,陳然也沒打一下哈欠,甚至是連眼都沒有眨一下,一雙有神的眼睛發亮般的盯着眼前的春色翡翠,而眼神裡也映襯出了那種白裡透紅的像極了那種美人醉酒的紅紅的小臉蛋的色彩。
陳然這副神情倒是把圍觀的人給嚇了一跳,看陳然這神情,他們還以爲陳然是受刺激了想要毀掉這些翡翠的呢,害的在場的人還真是好好的緊張了一把,包括老爺子在內的好幾人都想要衝口而出的叫住陳然的,但見到陳然只是慢條斯理的蹲了下來看上去似乎並沒有打算做出他們想象的那種瘋狂的舉動,他們這才放了心,只不過是陳然的舉動,顯然是被他們當成了陳然是不甘心就這樣兩個億賣掉而想着把玉肉全部挖出來好好算算的。
範知誠對陳然的舉動顯然是不以爲然的,這塊石料挖出來的玉肉就這麼多,難道陳然還能再變出來一點玉肉不成?不過陳然把玉肉挖出來他倒也樂得省事。
老爺子倒是嘆了一口氣,這會他老人家也不想着說教不說教陳然了,只是打心眼的希望陳然能夠度過這一關,賭石既然是賭,那自然怕的就是賭輸了不吸取教訓反而變本加厲甚至是喪心病狂的想要把錢給贏回來從而一步步的沉淪下去。
這樣的例子無疑是多的不能再多了。
以陳然過目不忘的天賦如果就這樣毀了那就太可惜了。
老爺子心裡已經想好了,無論如何,以後再也不能讓陳然參與賭石這玩意了,不但是賭石,凡是和賭有關的東西都不能讓這小子碰,從這小子賭贏了幾場就敢拿出幾個億來豪賭這一點就能看出這小子的賭癮不是一般的大,可不能以後不碰賭石這玩意了,卻又沾上了其他的有關賭的東西。
這樣想着的時候,老爺子就一邊想着怎麼勸說陳然,一邊走到了陳然的身後。
“小……”
老爺子走到陳然身後,就伸出手想要拍拍的陳然的肩膀的,只不過他剛把手伸出去還沒落在陳然肩膀上的,陳然卻突然站了起來,結果這一巴掌也就拍打在了陳然的頭上,倒是把兩人都驚了一下。
“小然,賭垮了就是賭垮了,以後咱不賭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行裡有多少人把自己搭進去了……”老爺子本來就是火爆脾氣,也就只有和陳然在一起的時候因爲和陳然對脾氣,脾氣纔沒這麼大的,只不過是剛纔這驚了一下,一時間憋了一肚子的不滿也就對陳然發泄了出來。
“老爺子,我可沒賭垮……”老爺子還沒說完呢,就被陳然給樂呵呵的打斷了。
想要讓那副畫面展露出來倒也不需要把料子全部挖出來,只要把那個關鍵的地方處理出來就成了。
陳然把老爺子的話給打斷關係不大,但他打斷老爺子的這句話卻把在場的人嚇了一跳,再一瞧他不但沒有一點的低落之色,反而一副得了寶貝喜滋滋的樣子,就更是被嚇得不輕,瞧着他的眼神也突然變得怪異了起來,而趙師傅和張樹春他們更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陳然瞧了起來。
範知誠和唐大超也一臉驚訝的打量着陳然的神色起來,就連剛纔累壞了在一邊暫且眯着眼休息剛被吵醒過來的吳老也皺着眉頭趕了過來。。
曹慧瑤和王亮見到陳然這副高興的樣子起初還以爲陳然是從剛纔的打擊恢復了過來呢,但察覺到現場的氣氛之後,也一下子既緊張又擔憂的瞧向了陳然。
兩人甚至是第一時間趕到了陳然的兩邊。
至於那些保安們則是面面相覷了。
要說最吃驚的還是老爺子這個當事人了,陳然話還沒說完的,他就突然睜着銅鈴般的眼睛吃驚的瞪着陳然起來,瞪了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小然,你不要緊吧?”
“暈,老爺子,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沒事,我說的是真的,我這塊標王石料不但沒有賭垮還賭漲了,而且還是大漲……”陳然起初倒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但只是想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反應過來之後,他頓時怔了一下,怔了怔,就連忙苦笑着解釋了起來,解釋着的時候還伸手指了指他身後的翡翠。
只不過是聽到他的話,老爺子和吳老他們面面相覷之後,瞧着陳然的神色更加的慎重了起來,而範知誠和唐大超他們自然而然的瞧着他的目光也更加的怪異了起來,根本就沒人去注意他剛挖出來的翡翠玉肉,那些保安們倒是有幾個瞧了一眼,但被人給擋着的,加上旁邊的地上擺着的不是剛切過的邊角料和廢料就是幾乎堆成堆的沙土和石磨,就是看了一眼,也沒能瞧清楚。
而老爺子和吳老他們對他這塊石料裡挖出來的玉肉有多少再清楚不過了,怎麼也不可能突然多了點吧,更何況,他們現在更擔心更在意的是陳然,而不是石料裡挖出來的翡翠。
陳然有些哭笑不得了,知道再解釋也沒什麼用,他也不解釋了,直接讓開位置,把老爺子拉了過來讓他自個兒看吧。
“小然,你冷靜一點,賭垮了就是……”
老爺子被陳然一拉也反應過來了這個時候不是發呆的時候,陳然這情形明顯是受刺激太大得了失心瘋了,只是一瞬間,他老人家就想到了解決辦法,先勸勸陳然看看能不能把陳然給勸醒,實在不行的話,只能下重手給陳然幾巴掌了。
老爺子雖說是在勸着陳然的,但既然被陳然給拽了過來,眼光不自覺的也就往還在地上擺着的一堆玉石之上瞧了一眼,這一瞧,頓時怔了怔,隨即不但嘴裡勸說陳然的話突然戛然而止了,就連整個人也突然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愣了愣,老爺子又使勁的揉了揉眼,隨即好像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地突然張大了嘴巴。
老爺子說着說着的突然不吭聲了,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吳老過來的時候,就和老爺子在一起站着的,見到老爺子震驚的樣子,他奇怪了一下,就也望了過去,這一望也是驚呆的呆住了,表情甚至比老爺子還要吃驚。
見到吳老也這副樣子了,其他人奇怪之下,也趕緊把頭湊了過去,被擋着的,就跑到另一邊望了過去,甚至是站在被切下來的邊角料上望着,只是不管是趙師傅還是張樹春再或者是秦師傅和馮師傅還有其他的幾位行內人這一望,也被眼前罕見的奇景給驚呆了。
範知誠和唐大超離得較遠一些,兩人擠過來的時候,同樣是被驚得目瞪口呆,剛纔還明明是一顆大白菜和幾顆小白菜加上幾條曲曲折折的綠帶的,現在怎麼突然變成一棵大樹了,還是一棵桃樹。
不,應該說是一棵蟠桃樹纔對。
一棵樹根粗壯,枝葉茂盛,碩果累累,亮光閃閃的蟠桃樹……
【首先祝福諸位兄弟姐妹新年快樂,另外說聲抱歉,在家很無奈,沒線不說,主要是過年了有點靜不下來,這兩天都沒出去玩,一直在吧裡碼字,但吧裡太亂了還有點冷,折騰來折騰去的,昨天也沒寫出一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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