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出聲叫住孫秘書長的自然是陳然了。
陳然的臉色有些黑,陳洪當局者迷,他做爲旁觀者卻把孫秘書長和李才緣兩人的把戲看的一清二楚的,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這位大伯竟然這麼上道,當了冤大頭被人坑了不說,還對人家感恩萬代的,真是傻到家了。
陳然的突然出聲,讓場的人都循聲望了過來,李才緣倒沒感覺到什麼,只是有些疑惑的望着陳然,而孫秘書長卻皺了皺眉頭,只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就是面色有些不悅的望向了陳洪,好像質問陳洪,你這個侄子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小然,我不是和你說了不要你多話嗎?你先等着,一會你的事,我自會給你辦的……”被孫秘書長這麼望着,陳洪也感覺面子上無光,就有些不高興的瞪了陳然一眼,示意陳然不要再說話,他卻是以爲陳然是着急着自己的事呢。
“孫秘書長,我這侄子正好是來協會裡辦事的,只不過沒辦成,這會有些等着急了,你別介意……”交待了陳然之後,陳洪也連忙笑呵呵的和孫秘書長打起了圓場。
聽到陳洪這麼一說,孫秘書長這才一改剛纔的不悅之色,反而笑眯眯的望着陳然,問道:“要辦什麼事的?說來聽聽,事不大的話,我就給你辦了。”
“不急,不急,孫秘書長,先別管他,等咱們忙完再說就行……”沒等陳然說什麼的,陳洪就搖着頭樂呵呵的說道,孫秘書長這麼給面子,顯然讓他臉上很有光。
孫秘書長也就是客氣一下,這會他巴不得先把酒盅的事情定下來再說的,聽陳洪這麼一說,也就不再提這事,只不過有人卻不想讓他如願,這個人自然還是陳然。
陳然彎腰把放桌上的小盒子拿起來,瞧了兩眼盒子裡的酒盅,就擡起頭望着孫秘書長,好整以暇的說道:“孫秘書長,我怎麼就覺得這隻酒盅像是假的呢?”
陳然這句輕描淡寫的話,可把場的人嚇了一跳,孫秘書長和李才緣就不說了,就連陳洪也被嚇了一跳,他入行雖晚,但也知道行裡的規矩,什麼事情都不能直說出來,直說了出來就要得罪人,得罪了孫秘書長,讓孫秘書長一不高興之下,就不把這隻酒盅轉給他了,那他可哭都沒地方哭了。
要是陳然知道了他的這個想法,不知道會不會把鼻子給氣歪。
“臭小子你亂說什麼,假不假能是你說的?你給我說說酒盅哪裡像是假的了?”陳然的話打了李才緣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心裡一時多少有點慌亂,其他人還沒說什麼的,他就忍不住跳了出來,沉着臉,重重的哼了一聲。
李才緣也只是一時慌亂而已,把這句話說完,也就冷靜了下來,也不沉着臉了,一臉不嗤笑的望着陳然,很顯然,他眼裡,陳然只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這隻酒盅要不是他知道內情,他都看不出真假,別說眼前的這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了。
“小然,你怎麼說話的……”陳洪也有些生氣了,別說你能不能看出真假,就是看出來了,你私下裡提醒我也行啊,這麼說出來不是得罪人嘛,孫秘書長是玉石協會的副秘書長,得罪了對方,那以後可別想這一行裡混下去了。
當然,陳洪也只是這樣想想罷了,孫秘書長和陳然之間,顯然他相信孫秘書長,一是孫秘書長是行內名氣不小的專家,二呢,還是玉石協會的名頭,玉石協會天市的名聲很響,權威性很高,孫秘書長是玉石協會的副秘書長,與其說他是相信孫秘書長,不如說他相信玉石協會的權威,根本就沒起過懷疑的心思。
當然,要說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不知道陳然的身份。
陳洪雖然知道陳然家達起來是陳然賺到了錢,但具體陳然是怎麼賺到錢的,卻是不知,其實別說是他了,就是小縣城的其他人基本上也都不知道,只是一開始聽說是陳然鼓搗古董賺了錢,但這也只是謠傳而已,陳然家的鄰居們可沒親眼見到,還有人說陳然是了彩票呢,畢竟鼓搗古董也不能賺到這麼多錢啊,陳家飯店加上郭海的洗浴心可是投資了一千多萬的,鼓搗古董賺到了一千多萬?
這對於他們來說,有點天方夜譚,雖然嘴裡傳着,但心底裡大多數卻還是不信,甚至嫉妒心強的還想着陳然是不是外面幹了犯法的事不敢說出來才說成是鼓搗古董賺來的錢。
這也是人之常情,一件事總會出現好的一面和陰暗的一面。
再說這也是前一陣子的事情了,現基本上很少有人再說這事了,就是說起陳家一般也只會說起陳家飯店了,陳然鼓搗古董賺沒賺到錢,他們沒見到,陳家飯店的紅火他們卻是看到的,當然,重要的一點還是陳平和李玉芝他們現也都變聰明瞭,對陳然的事情是絕口不提的,其他人問,也都是含糊其辭的糊弄過去,像花都賭石賺錢說了出去,那不還讓人瘋狂啊,當然,這也得有人信才行……陳平他們也就知道陳然花都賭石賺到了兩千萬左右,剩下的其他的那也不知道了。
他們都是圈子外的人,對圈子內的事情也很少有耳聞,只是知道陳家的老大有出息了,外面賺到了大錢,怎麼掙得卻是不知道。
陳敏倒是從李婉茹嘴裡知道了一點,但李婉茹哪裡知道的清楚,而且陳敏知道了這一點,也沒和陳洪提,只是和他說了陳然家時來運轉了。
而陳洪呢,和家裡的人大多沒聯繫,只是邀請陳然一家人吃飯的時候,給陳平打聽了一下,陳平哪裡會和他說實話。
雖然陳然家了財,但其實陳洪也沒看眼裡,畢竟現的陳然家也就是開了一家飯店而已,他現這麼眼高手低,哪會把陳然家放心上,對陳然那就不用說了,他的印象裡,陳然還是一個毛頭小子的,哪裡會相信陳然,何況還是古玉這一行,他玩起古玉還不是因爲不想當一個暴戶,說到底也就是爲了顯出他和其他人不一樣,特別是要顯出和陳然家這樣的不一個層次的,就好像是他玩的是檔次,而陳然家呢,還是一個土老帽呢,抱着這樣的想法,他直接就把陳然想象成無知小白了。
陳洪話還沒說完的,就被孫秘書長擺手給打斷了,孫秘書長倒是一點也不慌亂,望着陳然反而笑了起來,只是笑得有些冷:“你說看着像是假的,那麼假哪裡呢?”
李才緣也跟着嗤笑道:“就是,假不假我和孫秘書長還能看不出來。”
“我也看不出假哪裡,但我感覺着像是假的。”陳然很直白的說道。
聽到陳然的話,孫秘書長和李才緣差點笑出來,沒等他們笑出來,卻只聽陳然說道:“我協會也認識幾個人,讓他們幫忙看看這隻酒盅怎麼樣?他們要是看不出來是假的了,那我就無話可說了,要是看出來了……”
“真是笑話,難道協會裡還有誰的眼光能比孫秘書長的眼光好不成……”如果說剛纔李才緣是差點笑出來的話,那聽到陳然的這句話,就是真的笑出來了,你協會認識幾個人,就你這樣子,還能認識誰,孫秘書長可是協會裡負責古玉鑑定這一塊的,孫秘書長放句話,他們屁都不敢吭。
“你倒是說說,你都認識誰?”孫秘書長也笑了出來,此時此刻他倒也猜到了陳然爲何說酒盅看着像是假的了的原因,他看陳然的目光一直他和李才緣身上轉動,就猜測着估摸是他和李才緣這一唱一和的讓陳然察覺出了什麼,這讓他多少有些後悔,早知道就該把小子給趕出去了,畢竟他不是隻想和陳洪做一次生意的,就算做成了這一筆生意,那等陳洪回去,這小子亂說的話,陳洪就算不信,總也會心裡毛的,那樣的話,無疑就變得謹慎起來了,好不容易纔套住這個土財主,可不能讓其解脫了出去,而且還有一點,他雖然想坑陳洪一把賺點錢,但也不願意砸了他的招牌,怎麼說他還要協會裡混的,所以這會他卻已經想着該怎麼打消陳然心的疑慮了,免得這小子出去亂說。
“小然,你先出去……”
陳洪也被氣得差點吹鼻子瞪眼了,惡狠狠的瞪了陳然一眼,拉住陳然的胳膊,就要把陳然往外推,只是他拉了一下卻沒拉動,瞪了陳然一眼,也顧不得陳然了,連忙陪笑着要和孫秘書長打圓場起來:“孫秘書長……”
他還沒說出口的就被孫秘書長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陳洪也只能閉上了嘴巴,不過卻瞪了陳然一眼,讓陳然別再多嘴了。
“我認識古林,還認識張樹春,毛一帆,孫德全……”陳然哪會聽他的,不急不慢的報出了一個個的名字,聽到他報出的名字,李才緣和孫秘書長面面相覷之後,卻是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而陳洪的臉都綠了,不因爲其他的,因爲孫秘書長的全名就叫孫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