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碰到的這三人,赫然是周劍雲和陸天明,另外一個人,約莫四五十歲,戴着一副像老花鏡一樣的眼睛不說,還穿着一襲的唐裝長衫,應該是和周師傅一樣的賭石顧問。
“的確是巧的很,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到周同學。”陳然好整以暇的說道。
陳然的回答讓周劍雲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在他眼裡的陳然無疑就是一個悶葫蘆,以前的時候,他每次對陳然冷嘲熱諷,陳然都是像悶葫蘆似地,冷着臉,卻是不會接他話的。
也就是陳然的這副悶葫蘆的樣子,才讓他每次見到陳然的時候,都忍不住戲謔一番,倒沒想到現在陳然還學會給他鬥嘴了。
當然,他也沒多想,只是意外了一把,就歪着頭,一臉戲謔的望着陳然:“陳同學也是要賭石的嗎?”
“表哥,來這裡當然是要賭石的啊,難道還是看戲不成……”陸天明也嗤笑一聲,接着話鋒一轉:“不過,陳然啊,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些半賭的料子都是幾百萬的,可不是你能玩得起的啊。”
“天明,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陳同學撿了幾次漏,還是有點小錢的,這種半賭的料子,估計也能玩一兩次,以陳同學的運氣,說不定還真能一夜暴富,就是怕……陳同學的心理素質可不怎麼好啊,這要是一下子垮了,那豈不是要瘋掉……”
周劍雲也嬉笑着接聲道,他和陸天明你一句我一句的,讓陳然接話的機會都沒有,不過陳然也沒有動怒,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
“陳然啊,那我還是勸你不要賭了,你要是瘋了,可就參加不了明天的玉雕大賽了,那我可還怎麼贏你啊……”
陸天明這句話還沒說完的,卻驀地被一聲爆喝聲給打斷了:“瘋你麻痹啊,你麻痹纔會瘋呢,我草,就你這個小筆,也能贏阿然!”
爆喝聲響起,便見到郭海猛的躥了過來,楊龍也緊跟着衝了過來,看到周劍雲,立刻輕哼了一聲:“周劍雲,怎麼又是你。”
周劍雲和陸天明本來一臉笑意的,郭海的大罵聲當即讓他們兩個臉色沉了下來。
“哪裡跳出來的瘋狗。”周劍雲哼聲道。
郭海兩眼一瞪:“你他麻痹的再說一句。”
“本少爺就是再說一句,你能奈我何!”周劍雲嗤笑一聲。
“別幾把給爺們扯淡,有本事,你就再說一句試試。”
郭海握着拳頭,瞪着他,往前走了兩步,陳然也面無表情的上前兩步和郭海站在一起,事情已經鬧出來了,這個時候,再勸郭海不要動手,無疑就顯得有些露怯了,再說了,他和周劍雲之間不知結下了多少次的恩怨,也不怕得罪他。
楊龍心驚了一下,纔跟了上來,他動作慢了一點,倒不是他不講義氣,而是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以前的時候,就算和周劍雲鬧了彆扭,也只是相互的冷嘲熱諷兩句,哪像現在,還沒說兩句的,直接要動手起來,這也讓他領教了郭海是多麼的猛。
他卻不知道這是周劍雲惹到了陳然,郭海纔會這樣衝動,從小到大,郭海已經習慣了這樣護着陳然。
看到郭海這架勢,陸天明倒是有些心虛的望了望四周,發現四周雖然有不少的人湊了上來看熱鬧,但卻沒有勸架的,他和表哥又沒帶保鏢,話說以他表哥的身份在中原省哪需要帶保鏢,即便是有周家政敵的公子哥和他表哥不對付,也只是見面諷刺兩句,至多也就是相互的吭對方一把,卻從來沒有動過手,更不會有人身攻擊。
現如今,哪裡想到會碰到郭海這樣的渾人。
陸天明擡眼朝着他表哥望去,發現他表哥竟然還真想再說一句的,不由得連忙接聲道:“雲哥,一條瘋狗而已,我們何必給他一般見識!”
卻不知他這一句話已經等於是露了怯,讓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嗤笑了一下。
周劍雲是傲氣慣了的主,他和陸天明不一樣,在他身上卻有一股橫脾氣。
他的想法卻是郭海敢打他一下試試,打他一下,他就會加倍還過來,他家裡也不會讓郭海好過,要是郭海不打他一下,他還會失望呢,他要的就是那種報復的快感。
“哪裡跳出來的瘋狗!”周劍雲沒搭理陸天明,望着郭海嗤笑道:“本少爺還就說了,你能怎麼樣,有本事你動手試試!”
“麻痹的,爺們還就敢試試!”
周劍雲的話當即激怒了郭海,此刻哪還顧得其他的,直接朝着周劍雲一腳喘了過去,陳然也衝了上去,只不過沒等衝到周劍雲面前的時候,卻突然被人給攔下了。
“喲呦呦……我說幾位,怎麼就打起來了,可不帶這樣的啊,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咱們做生意的圖個啥啊,不就圖個財啊……”攔下陳然他們的是赫然是奇事坊的店主鍾建平。
鍾建平三十歲左右,紅光滿面的,很有精神,他和店裡的幾個夥計合夥把陳然他們和周劍雲他們給分開,笑眯眯的說道:“本店小本生意,還望幾位手下留情啊,咱們賭石歸賭石,既然進了咱這店裡,那就先把個人恩怨放在一邊,幾位,意下如何?”
他這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們要打就出去打,我這小店可經不起你們折騰。
剛纔的動靜太大,把在另一個大廳裡挑選石頭的朱風也給吸引了過來,看到鬧事的是陳然他們,頓時吃了一驚,望了有些意猶未盡的郭海一眼,他走到陳然身邊問道:“陳兄弟,怎麼回事啊?”
“以前有點過節。”
陳然沉着臉解釋了一聲。
“這樣啊……”
朱風打量了一下陸天明和周劍雲,陸天明,他是不認識的,周劍雲,他看着倒是有些眼熟,那肯定就是哪家的公子哥了,能讓他有些眼熟的,那估計來頭不小,不過想到剛纔在酒店裡看到的那個人,他便衝着陳然招呼道:“陳兄弟,和你有過節的,那就是和我朱瘋子有過節,有事,你交待一聲,哥哥二話不說,先幹他孃的。”
“多謝風哥了!”
陳然感激道。
對朱風的話,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這樣的話,很顯然,就是場面話而已。
對於朱風這個人,陳然也早就琢磨過了,首先這個人還是可交的,從在電視臺的時候,就能看得出其本身的威勢,但當時對方卻能以平等的身份和郭海他們兩個玩到一塊去,衝着這一點,無疑就是可交的,不過很明顯,這樣的人可交,卻不可深交。
“好了,好了,沒事了,大家都繼續吧!”
等陳然他們和周劍雲那邊都消停下來之後,鍾建平便衝着看熱鬧的人擺了擺手,還吆喝道:“諸位賭友,本店裡才新進了一批毛料,本來準備過段時間進行拍賣的,現在我看着人挺多的,所以,決定今天就開始拍賣。”
他這麼一說,全場頓時譁然起來。
“老闆,真的假的啊?”
“太好了,上次我都錯過了,這次可不能錯過。”
“老闆,還要多久啊?”
……
一般來說,有新貨到的時候,毛料店裡都要先挑選出一些表皮表現好的進行拍賣,一是爲了大賺一筆,二是爲了吸引客源。
奇石坊店裡的毛料看着挺多的,但其實不知被多少人挑選過了,新進的料子都是沒有被挑選過的,好料子自然也就多一些,當然,在雲南那邊有沒有被挑選過,那就不知道了。
聽到有新貨到,店裡的客人頓時興奮起來,這樣的機會可不容易遇到,興奮着的時候,好多人還紛紛拿出電話來給一些賭友通知了一下,被通知的賭友們也紛紛朝着奇石坊趕了過來。
望到這一幕的鐘建平不禁微微一笑,這正是他要的效果,他說的這批新貨的確是才從雲南那邊運過來的,只不過早就被拍過一次了,當然,這是內部拍賣,也只有那些實力比較強的買家纔有資格參加。
一笑之後,他就離去了。
“陳同學,怎麼樣,有沒有膽量和我賭一把呀?”
在人羣散去之後,周劍雲臉上帶着陰沉的笑容,突然衝着陳然說道。
郭海一怒,還要動手,但卻被陳然給拉住了,他好整以暇的問道:“周同學想怎麼玩?”
“還能怎麼玩!”周劍雲輕蔑道:“既然要玩,在這種地方,當然要玩賭石啊,我挑選一塊毛料,你也挑選一塊毛料,我們就賭看誰能漲,怎麼樣,你有沒有膽量和我較量一番?”
俗話說,如果愛一人,那就讓他去賭石吧,如果恨一個人,也讓他去賭石吧,此時此刻,周劍雲顯然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思。
陳然眉頭一皺,若是古玩的話,二話不說,他就會答應下來,但賭石,他卻是一個新手,哪有一點的把握,不過到了這種地步,無論如何,也要答應下來。
輸贏是一回事,敢不敢賭,卻又是一回事。
再說了賭石這行靠的是運氣,他沒有把握,周劍雲的把握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既然你有興趣,那我奉陪到底就是。”陳然淡聲說道。
“陳兄弟,賭石這玩意,完全是十賭九輸,還是慎重一點的好。”
聽到陳然答應下來,周師傅趕緊提醒了一句,賭石界裡,賭紅眼了,拿命壓的大有人在。
“老周,沒事,既然陳兄弟要玩,我就是傾家蕩產也陪着陳兄弟玩下去。”朱風倒是沒一點擔心,笑眯眯的勸慰了周師傅一聲。
郭海已經紅眼了,只有一句話:“小然,陪他賭,錢沒了,大不了我們再賺,憑你的本事,還怕賺不來錢。”
“陳同學,那我們開始挑選毛料吧,半賭的料子賭性不大,我們都不要挑選這種料子了,當然,陳同學要挑,也要有這個資本才行……”
輕蔑一笑,周劍雲當即挑選毛料去了!
【多謝林子豪兄弟的打賞,再添一位新兵,汗,有些悲催。